看出姜宁心情不好,豆豆可不敢袒护狗子,只是默默收拾狼藉的家。
嗯……可乐确实过分了。
霍翊深爱过,能理解狗子的行为,“狼怀孕周期只有两个月,而且北极生存环境这么恶劣,有其他活狼的可能性不大,再说可乐这么聪明,应该不会上当受骗的。”
姜宁反问,“你这么确定?”
男的,果然维护男的。
霍翊深尴尬,眼睛瞟向白狼,“你看这头狼,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长相非常漂亮,但骨子里透着高傲,估计普通的狼入不了它的眼。
可乐虽然是犬,却比军犬还要优秀,说是犬王也不为过。
它睥睨同类,觉得它们都配不上自己。
我觉得这次是彼此看对眼了,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有孩子,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通俗点,要不是喜欢跟信任,白狼会愿意踏进人类的地盘?
可乐凶它,它也不反抗。
这典型就是热恋中的情侣,而且是服从强者的态度。
总之,霍翊深觉得可以给机会。
活了两世,姜宁哪还能是单纯无知,“别告诉我,你用白狼来暗喻我,侧面证明自己有多优秀强大……”
“咳……”霍翊深被水呛着。
真的,他就不就应该在她气头上讲道理。
于是,霍翊深摆烂不管了。
反正狗子是她的,她比任何人都心疼。
兄妹俩收拾着被暴风雪吹到东倒西歪的家居摆设。
狗子确实该揍,这顿破坏得很彻底。
幸亏屋里不对流,否则连人带家具都会被刮跑。
姜宁拎着狗耳朵走到白狼身边,然后消失。
豆豆如释重负,“哥哥,可乐要做爸爸了?”
霍翊深只是猜测,“或许吧。”
豆豆想了想,“你跟嫂子呢?”
“现在环境不好,我跟你嫂子不会要孩子,至于以后会不会要,也得看以后的条件。”
霍翊深提醒妹妹,“生孩子很危险,如果难产可能连性命都会丢了,这事以后不准再提。”
会死?豆豆吓得捂住嘴巴,“哥哥,我不想你跟嫂子出事。”
“我跟你嫂子不会出事的。”霍翊深宽慰妹妹,“豆豆,我们活着要开心自在,生孩子并不是人生最重要的事。”
豆豆有些茫然,“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开心活着,好好活着,找到值得自己付出精力的事。”
豆豆若有所思,譬如参与基地建设?想想,那段时间她确实挺高兴的,感觉生活有希望。
“哥哥,你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霍翊深微笑,“有很多。”
天灾前,他只想带着豆豆活下来,后来遇到姜宁,有了可乐……
人生不同的阶段,都会有重要的事。
……
前一秒还是天寒地冻白雪茫茫,后一秒春雪如春绿意盎然。
这是它没有见过的世界,感觉好像很危险!
白狼吓懵逼,夹着尾巴连连后退。
狗子连忙跑过去安抚,嘴里嘀嘀咕咕的。
瞧它那没出息的样,姜宁心里顿时又来气——耙耳朵!
恼归恼,见白狼瘦削的模样,她还是扔了两块猪肉过去。
没扔它跟前,而且扔到地上。
白狼两眼冒绿光,但是没有着急过来。
狗子殷勤地叼给它,抬起爪子搭在白狼脑子上,吃。
那宠溺的眼神,差点让铲屎的心脏病发作。
两块五花肉,约莫有两斤多,很快被它囫囵吞枣干掉。
姜宁招手让逆子过来,“你现在想怎么样?”
狗子装傻充愣,拼命摇尾巴卖萌。
“你娶媳妇让我养?”
狗眼不停眨巴,眼睛透着星辰。
姜宁想了想,行吧,只要不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当是狗子的伴也行。
不过,如果白狼肚子里的崽不是它的,她是绝对不会收留的。
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另外,可不止是养的问题,后面的麻烦事一堆呢。
谁知道它有没有团伙,万一是个扶族魔,在狗子耳边吹枕边风,全部带回来让她养呢?
不管人还是动物,没有谁会喜欢把自家乖宝宝变成忤逆子的罪魁祸首。
但姜宁不是专制的家长,考虑到狗子寿命跟生活质量,她还是愿意给白狼机会的。
当时花物资买它开心。
脑壳疼,姜宁需要冷静,挥手道:“你带它出去玩。”
于是,狗子带着白狼到黑土花园逛,神情倨傲无比。
似乎在说,看,这都是朕的江山,以后就是你跟孩子的了。
姜宁的心更塞了。
白狼刚开始还警惕,后来见姜宁没有跟出来,这才慢慢放松下来,开始跟可乐交头接耳,在油菜花田里打滚。
从它有记忆以前,就是雪白寒冷的世界,没有闻过花香,没有吃饱过肚子。
但现在却无比温暖,到处花花绿绿的,它好奇地打量眼前迥异的一切。
狗言狼语沟通起来,狗子还给它顺毛……
可乐咬下一朵油菜花,叼给了白狼。
而白狼也倒在花丛中,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
二楼偷窥的姜宁怔愣,这就是爱情啊。
谁能理解老母亲的心,既欣慰狗子不用打光棍了,同时心里又空空荡荡的。
自己供它吃供它喝,都没被它这么哄过。
渣狗,天生的爱情高手。
她隐约有些懂了,为什么有些婆婆跟媳妇的关系会差,嫉妒啊!
姜宁觉得自己不是,就实在是太突然了,一下子接受无能。
从空间出来,房子已经收拾好。
逛过黑土花园的白狼已经没有刚才凶狠,但还是下意识退到角落防守。
这是动物的本能。
姜宁懒得管它,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狗子将自己的狗窝拖过去,让白狼垫着睡。
见她嘴角抽搐了下,霍翊深没有忍住,“吃醋了?”
姜宁抹了抹鼻子,半晌才开口道:“有点。”
它变得就像龙卷风,她需要时间过渡。
想给白狼做b超,推算它的崽子周期,但狼天生警惕,等熟了再说。
家里突然多了成员,而且被冰冷凶残的眼神无时无刻盯着,这是件非常麻烦的事。
驯狼,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指不定半夜睡得正熟,它扑过来朝你喉咙就是一口。
别说狗子能压制它,没看现在宠到没边了么。
姜宁心里不得劲,于是拿枕边人开刀,“你啥时候学学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