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满月当上医正的消息就像一阵风,一大早便在太医署传开了。
有人为她欢喜,有人却愤愤不平。
其中副医正张贤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情绪激动,直接昏厥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便跑到柳满月的门口大闹起来。
之前斯文的形象完全不复存在,就像是泼妇骂街,用手指着站在门口一脸茫然的柳满月大骂起来:“贱人,你竟敢抢了我的位置,今日我和你拼了!”
说着就朝柳满月冲过去,却被一旁的李舒一把抱住了。
张贤力气太大,很快就挣脱了李舒的阻拦,几个健步冲上去,抬手就要扇柳满月,却被柳满月这个小机灵迅速躲开。
随手摸出银针,亮在了张贤眼前。
原本想要打她的张贤,突然停了下来。
他看着扎到眼前的银针,脸上的表情一滞,但紧接着就耍起赖来。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哀嚎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要杀我,快来人!”
柳满月:“……张大人,你有病吧?”
简直不可理喻。
被人追着打,她还不能还手了是吗?
而且,她不过是自保,亮出了银针,怎么就杀人了?
有人走进来,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柳满月:“小姑娘,做人不能太过分,咱们同在太医署,你怎么能如此不懂事?”
柳满月一脸问号,简直难以置信。
她看着对方,气得小脸都红了。
“王太医,但凡你没老眼昏花,刚刚应该看到明明是张大人追着我要打,吓得我慌不择路,这才拿出银针,我这是属于自保,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不懂事?”
“张大人年纪都四十了……”
“年纪大就能欺负人?咱们大弶朝谁定的这规矩?”
“你……”
“你什么你?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扎你?”
柳满月的语速极快,怼得对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张老脸气得通红,他弯腰去扶坐在地上的张贤,却被对方一把推开。
张贤坐在地上,用手指着柳满月,气得手指头都在颤:“今日我非得讨一个说法,你跟我一起去见左相大人!”
柳满月一听,冷哼一声:“去就去!”
谁怕谁?
于是,两人就去了太极殿。
到了太极殿门口,张贤突然又怂了。
他看了柳满月一眼,正要退缩,书房的门打开,顾厚山的贴身侍从走了出来,看着两人道:“大人请二位进去!”
柳满月二话没说,直接走了进去。
张贤却突然满头大汗,连站都站不稳了。
直到侍卫再次催促:“张大人请吧!”
“是是是。”
张贤低头入内,头也不敢抬地跪在地上朝顾厚山行礼:“下……下官见过大人!”
书房内,顾厚山坐在书桌后。
他在批阅奏折,一身酱紫色官袍,一身威严。
他头也未抬,嗓音浑厚,无波无澜:“闹什么?”
一句‘闹什么’吓得张贤连连对他磕头:“下官……下官知错,请大人原谅!”
一旁站着的柳满月,一见他怂成这样,无语地撇撇嘴。
随后看向顾厚山,不料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吓得她撇嘴的动作做到一半又生生地收了回去。
顾厚山拧眉看她一眼,随后看向跪在
“下官……下官不知柳医正是您的人……”
一句话,惹得顾厚山冷笑不止。
“我的人?张大人可不要信口雌黄!”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让张贤吓得顿时匍匐在地。
他颤抖着声音连不迭地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求大人饶过小的,下官再也不敢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顾厚山说:“本相听闻张太医之前一直是章太后的御用医官?”
“是是是。”
“太后娘娘自从迁入静心宫之后,便一直身体抱恙,这样吧,你从今日起,便去静心宫伺候太后,她好你就好,她死……”
顾厚山轻轻地勾唇,笑得一脸无害:“你陪葬!”
张贤一听,整个人都傻了。
他抬头,看向坐在书桌后面的顾厚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就连一旁站着的柳满月也觉得,这惩罚也过了些。
回过神来的张贤,吓得痛哭流涕:“大人大人,饶命,饶命啊大人,下官知错,下官真的知道错了,下官愿受任何惩罚,千万不要把下官调去静心宫……”
宫里谁人不知,那静心宫就是一个牢笼。
只关着章太后一人。
而且听说章太后已疯,他可不想和一个疯子关在一起。
而此刻的顾厚山被他吵得头疼,于是对一旁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抬脚走到张贤面前,单手拖起他朝外去。
被拖着的张贤见求生不能,便恼羞成怒。
用手指着顾厚山大骂道:“顾厚山,你会遭报应的,你谋权篡位谋害皇室,终将会遗臭万年,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会永世不得超生!”
顾厚山坐在那儿,对他的叫骂,充耳不闻,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当张贤被拖出去,书房一下子安静下来。
站在一旁的柳满月,偷摸看了一眼面不改色批着奏折的左相大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随后叫了他一声:“大人?”
“嗯?”
“您……真生气了?”
顾厚山抬眸扫她一眼,冷哼一声:“他是罪有应得,和你无关!”
“可……这事的确因我而起,我觉得吧,张大人的确很烦,但他不至于被罚去静心宫……”
“你懂什么?”
顾厚山沉沉打断她的话,“你被暗杀那段日子,宫里发生叛乱,皇后派人给闵烟烟和囡囡下的迷药,就是张贤给的,你说他该不该杀?”
柳满月一听,整个愣住了。
随后气得不行,她握了握拳头,气呼呼地道:“早知道我就一针扎死他!”
“行了,你那个破针能顶什么用?”
“那您之前为何不治他?”
顾厚山缓缓出声:“他母亲年轻时和本相的母亲关系还不错。”
“那为何现在……”
“章老夫人上个月已过世!”
“哦。”
柳满月看着顾厚山,忍不住夸赞道:“大人,你仁者仁心,让人敬佩!”
顾厚山看她一眼,嫌弃道:“行了,别给本相来这一出,你给我好好干,干不好,我照样罢你官!”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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