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抿嘴一笑:“但好在小姐真的快回来了,现在也临近新年,夫人何不想想今年这个新年该怎么过?”
一句话,便将闵氏吸引了过去。
想起一家团圆,她便忍不住开心起来。
一张柔美的脸上,眼角眉梢都是笑。
她一边收起书信一边道:“先吩咐人把隔壁青黛阁收拾出来,所有的东西都要最好的,春节囡囡带着七宝回家,好让他们住得舒服一些。”
“是。”
“她喜欢兰花,你便将我花房的香兰和墨兰都摆进去。”
芸香笑道:“那几盆兰花可是夫人的宝贝。”
“你错了,我的囡囡才是我的宝贝。”
“是是,夫人最疼爱小姐了。”
“另外,明天你派人去一趟布庄,让他们掌柜的过来,给府里的每一个下人裁做两套新衣,今年春节必须得焕然一新才行的。”
“是。”
“还有厨房那边……”
“算了,吃食等相爷回来再和他商量……”
一提到‘相爷’,闵氏又想生气。
她对芸香道:“你吩咐人去门口等着,待相爷回来,立马来告诉我。”
“是。”
……
顾厚山从皇宫出来,天色已暗。
马车停在府门口,闵氏便接到了消息,于是,她便派了芸香来迎顾厚山。
顾厚山下了马车,进了内院,正要去书房,便见芸香朝他走来,于是便停了脚步。
芸香走到他跟前,福身道:“相爷,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待遇。
自打姜如意离京,这还是闵氏第一次主动邀请他去梨花苑。
顾厚山自然是毫不犹豫,抬脚就去了。
入了梨花苑,进了屋。
屋内烧了地暖,暖意融融。
见他进来,闵氏起身,抬脚走到他跟前,亲自替他解下身上的披风,转手交给一旁的芸香,接着又替他脱去那一身酱紫色官袍。
被伺候着的左相大人,原本紧抿的唇角不自觉扬了起来。
他垂眸看着闵氏,视线落在她姣好的容颜上,低声道:“今日开窍了?”
闵氏抬眸看他一眼,微微一笑:“相爷为了这个家劳累辛苦,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只能从这些小事上多帮帮你。”
这么贴心的话,闵氏也曾经说过。
但那都是十七年前的事了。
此刻,突然再次听到,顾厚山那颗坚硬如铁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他伸手,一把握住闵氏的手,满眼的宠溺。
“烟烟,你真的想通了?”
闵烟烟看他一眼,嗔怪道:“囡囡都回家了,我还有什么可怨恨的?”
闻此言,顾厚山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他抱着她,满足得直叹息。
“烟烟,我原以为咱们再也回不去了……”
闵烟烟将他轻轻推开,抬手轻抚着他的衣襟,柔声道:“相爷对我的好,我都在心里,以前都怪我太固执,都是我不好,害得相爷苦了这么多年……”
“不许这么说!”
顾厚山垂眸看她,语气坚决又宠溺:“闵烟烟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夫人!”
他如此坦诚的夸赞,突然弄得闵烟烟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了。
好在门口有丫鬟在问:“夫人,饭菜好了,可要摆饭?”
闵烟烟趁机从顾厚山怀里退了出去。
她柔声道:“摆饭吧!”
紧接着,捧着饭菜的丫鬟们鱼贯而入。
顾厚山则进了内室,净手换衣。
待他换好衣服出来,饭菜已经摆好了。
他在闵烟烟对面坐下来,接过她亲手舀的汤,此刻的左相大人,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今晚的菜都是他喜欢吃的。
吃过饭,闵烟烟对身旁伺候的芸香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待丫鬟们都退了出去后,她轻挽衣袖,亲手给顾厚山冲茶。
闵烟烟出身虽然不高,但自小被父母娇宠着长大,一身琴棋书画惊艳绝伦不说,就连这茶艺也是一流。
年轻时,一下朝,顾厚山便急着回家。
不为别的,就想安安静静的和她待一会儿。
她冲茶抚琴,他坐在一旁看书品茶,怡然自得,好不自在。
只是,聪明如顾厚山,总觉得今晚的闵烟烟太过异常。
于是,便主动开了口:“你今儿怎么了?”
闵烟烟头也未抬,素白的手执着茶盏轻轻晃动着,她冲好一盏茶,抬手递到顾厚山面前,柔声道:“你说巧不巧,今日我又收到了囡囡来信。”
一句话,让原本想要伸手去接茶的顾厚山一怔。
紧接着,他便笑了。
他想去接茶,却被闵烟烟突然收了回去。
她将茶放桌上一放,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上,突然冷了下来。
顾厚山看着她,无奈勾唇:“我就说呢,你今日定有事。”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相爷还敢骗我?”
顾厚山突然俯身,朝她靠近,薄唇微勾,沉声道:“闵烟烟,你好没良心,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闵烟烟抬眸看他,淡淡一笑:“这话,年轻时,相爷也说过。”
“嗯,都是为了你好。”
“那就是我不知趣了?”
见她要生气,顾厚山立马收起脸上的笑,低声哄道:“你高热不退,柳满月说你的症结在囡囡,说只要让你知道她平安,这症结就解了。”
闵氏一听,立马瞪他:“你看看你,满月那么好的孩子,自从认识了你,也学坏了。”
顾厚山一脸冤枉。
“是她出的主意……”
“那也是你教的!”
“行行行,”顾厚山一脸无语,“都是我教的,你闺女跑去长理也是我怂恿的,七宝被劫也是我安排的,都是我的错好吗?”
“你……”
闵氏眼眶一红,凶巴巴地道:“顾厚山,你还气我!”
见她要哭,顾厚山立马软了下来。
他起身走过去,一把将其揽进怀里,柔声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这话你以前也说过……”
顾厚山突然笑道:“怎么我以前说过的话,你都记得如此清楚?难不成在烟烟心里,装不下别的,只装得下我一人?”
闵烟烟又羞又恼。
一把将他推开,红着脸轻斥道:“顾厚山,你要不要脸?”
顾厚山却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若是在你面前还在意这张脸,又怎么能将你娶到手?”
(相爷和徐大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