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卤味霸道的香气吸引了一部分人。
两个人走了过来，“小妹，你这是卖的啥呀，咋卖的？”
“上好的卤味，荤的一块五一斤，素的八毛，要看看吗？”
这价格一出口，瞬间引得其中一个人惊呼。
他的声音太大，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什么鬼！居然要一块五，猪肉都要不了这么贵！”
“疯了吧，有这个钱去国营饭店吃多好！”
“抢钱抢疯了吧！”
众人质疑的声音，让白珍珍有点窘迫，她开口解释，“这猪肉可是野猪肉，新鲜着呢，而且底料全是用的上好的东西，素的也沾染了肉味，你可以尝尝的。”
尽管这么说，还是没有人买账，其他人纷纷散去。
沈江河原本在一边看戏，他并不参与买卖，看到这一幕漏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跟你说过了，生意并不好做。”
白珍珍知道生意没有那么好做，她实际参与的话还是第一次，难免有点生疏。
加上她并不是很活跃的性子，做不来招揽人。
即便有人被味道勾引过来，一听价格，也是情绪激烈，有的还骂骂咧咧。
沈江河叹息一声，“你这样不行，不然还是找你哥去吧，我那一成也不用了。”
“不行，我一定可以的！”
白珍珍才不服输，既然她现在干不来销售，那就不走销售了。
她直接打算进去服装厂看看。
沈江河还以为她放弃了，没想到她要直接进去。
“等等，你要干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我卖不出去吗？”
“？”
白珍珍自信分析，“他们出来的时候没有一点下班的开心，要么是任务重，要么是遇上什么事。”
“出来的人大部分都是这样，任务重的话一般会有钱，那么我说价格的话，即便贵也一定会有人尝尝鲜。”
“现在一个人也没有，说明他们是碰上事情了，还是跟降薪或者裁员有关，所以这个价格对他们来说就不是能够承受的了。”
“我得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才能决定接下来要怎么做，是要换地方还是换策略。”
沈江河刮目相看了，没想到小胖妹能分析这么多。
白珍珍可是顶级服装设计师，细心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优点而已。
“我知道你是想让我不要白费功夫，但是有些事情你不做是一定不行的。”
“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她自信走了过去，跟服装厂的门卫沟通。
沈江河在后面，看到她的背景，感叹一声。
这种不服输还真是熟悉又陌生啊。
白珍珍先拿出了一份素的卤味，“大叔，你知道服装厂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大叔拒绝，“丫头，你想做啥呢？”
他看着卤味，这香气实在是霸道，勾引的他肚子的馋虫都出来了。
“大叔，我哥哥就在里面干活，我看着他心情不好，但他又不说，我实在是担心。”
说到这里，为了表示诚意，白珍珍还特意说了哥哥的名字。
大叔放松下来，“原来是白会计的妹妹啊，你还不知道吧，现在厂子效益不好，估计要倒闭了。”
白珍珍再次把卤味送过去，让大叔继续说。
大叔再次拒绝，被白珍珍再次劝说，加上中午了他也饿了，就干脆接了下来。
吃人嘴短，这件事也并不是机密，大叔开始吐槽起来。
“谁能想到咱们这厂子都能裁员呢，现在说是要改革开放，好多厂子开起来了，咱们厂子东西卖不出去，厂长正发愁呢。”
白珍珍很快明白了，怪不得他现在东西卖不出去了。
“谢谢大叔，那你知道哪个地段有卖东西的市场吗，我想给哥哥买点东西。”
大叔很热情的说了一些事情。
白珍珍心里有数，回去找沈江河，“走吧，我们换地方。”
听到这么多消息，她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只是先卖出去再说。
终于到了地方，这里卖东西的人果然多了不少。
白珍珍再次准备好摆摊。
吸取之前的教训，哪怕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看着周围人吆喝，她也大胆起来。
“来一来，看一看啦，野猪肉做的卤味，绝对新鲜，全和省仅此一份，荤的一块五一斤，素的八毛一斤，买三斤送半斤，买的多送的多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听到还有送的，大家默默心里打起了算盘。
主要是虽然说开放了，但是和省实在是偏僻，更不用说他们县。
外面的东西很少能运送过来。
这香味实在是霸道，有个大娘家里不缺钱，她心动看了过来。
“妹子，便宜点，一块一斤行不行？”
白珍珍摇摇头，看着大娘不高兴，在那里解释，“大娘，这可是野猪肉做成的，你看看素卤味，都能有肉味呢，你看看素的。”
大娘心里门清，这年头还是肉值钱，“我看素的干啥呢，就荤的，一块我就买。”
白珍珍没有应对经验，她还想拒绝。
大娘也是想要吃个稀罕，要是一直拒绝，大娘就会离开。
白珍珍心里有点着急，但是想不出好办法。
沈江河在一边咳嗽一声，病恹恹的示弱，“大娘，家里实在是穷，好不容易碰上了野猪，险些去了半条命，我妹妹也是心疼我。”
白珍珍心里诧异这个人怎么会来帮她，但是并没有拆台。
“是啊，大娘，你也知道现在野猪肉多难见啊，好不容易遇到了，还得给我哥哥买药呢。”
两个人都打了感情牌了，大娘也不好意思了。
现在这个年代的人大多淳朴，被香味勾引过来的人聚拢在一起，听到这里也纷纷同情。
原本跟着大娘一起想着打下价格的人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大娘，我可以多送你一点。”
听到这里，大娘爽快说道，“那就给我称一斤荤的。”
白珍珍开心去给大娘一份。
大娘也没有离开，她实在是馋的厉害，直接吃了起来。
果然闻着就不错吃起来更不用说了。
周围的人在问，“吃起来怎么样啊？”
大娘什么话也没有说，赶紧再次到了白珍珍面前，“买三斤送半斤对不对？给我三斤素的，再来一斤荤的。”
大娘的行动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她家里不缺钱，味道的确不错，还想给家里人带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