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就你和她两个人?

舒延岸快步进屋,看到座位上的郑寅珵只点了点头,没有多少惊讶之色。

“高校长,我们的学生可能找到这次疫症的原因了,但是需要再确认。”

“学生?”高校长闻言皱眉,“哪个学生,可信吗?怎么确认?”

“就是我带队的组里,预科班的谭翡钰同学,她救治病人的时候发现的,问题可能出现在河水中。”

“预科班的学生才学了多少……”高校长脸上漏出怀疑的神色,语气有些不屑,随即想到什么似的立马话锋一转,“不过这位谭同学天资聪慧,有些不同于寻常同学的见解也是正常。”

“她人呢?”

郑寅珵一直在一旁静静听着,此刻也开口问道。

“她……自己留在李家村了,因为村人担心我们弃村不顾,不肯放人,谭同学为了让我先回来查证,就自告奋勇留在了村中。”

舒延岸原本句句坦然,说到这里却突然多了几分不自然。

“自己留在村里?”郑寅珵原本放松交叠的双腿一僵,随即眼风扫向一侧的高校长,“高校长,贵校的带队老师就是这样保护学生的?让一个女学生独自留在村里?”

话语中明显的不悦让高校长一下变了脸色,室内并不算温暖,高校长脸上却几乎要渗出一层冷汗。

“郑秘书长说的是,是我们工作的疏忽,我马上派人把谭同学接回来。”

说罢便忙不迭地起身,要叫校长室外的校长助理进来。

“不必了,我亲自去。”

郑寅珵也已经起身,长腿一迈就要出门。

“高校长,”舒延岸叫住急匆匆要出门的高校长,不顾对方有些难看的脸色,“谭同学医术了得,村民对她都很是尊敬,直接带走她恐怕会有冲突。”

“冲突?”郑寅珵只侧脸瞟了舒延岸一眼,冷哼一声,“那李家村难道要造反不成?就是造反,还能硬得过那枪炮?”

“郑秘书长,您别生气,当下保证谭同学安全自然是第一位的,”高校长忙出来调停,又无奈地看了舒延岸一眼,“你也别多说了,什么事都等谭同学安全回来再说吧。”

“这也是她的想法,”舒延岸依旧坚持开口,不过总算换了个说法,“谭同学心系百姓,催我回来也是为了尽快解决疫症问题,不如一并办了,也好让她安心。”

这次郑寅珵没再驳斥,而是转身双眼紧盯着舒延岸。

“这是她亲口说的?”

舒延岸点了头,郑寅珵敛目,难辨情绪。

“她说如何处理?”

“……李家村后河之水从山上留下,流经禹城周围多个村落,我们查探山中河水上游处,发现有一株树木被雷劈倒,枝叶垂入河中顺水留下,树叶食用之后,会出现疫症相同症状。”

舒延岸语速极快,几句话便将大致情况说明,郑寅珵眼睛一眯。

“何时查探?教育厅早已下令,各村志愿师生撤回城内,你们组内其他师生既已先回城,为什么没有说这个消息?”

“是他们离开之后我们才查探清楚。”

“你们?”郑寅珵的目光在舒延岸身上扫视,“就你和她两个人?”

“是。”面对郑寅珵的诘问,舒延岸句句不卑不亢。

“既然已经查清,也简单,我与行政院沟通,多派些人手,清理干净河道便是,与带回她也不冲突。”

郑寅珵三两句便定了对策,高校长也在一边附和。

“还是郑秘书长想得周到,这疫症虽然重要,也不能不顾谭同学的安危。”

“高校长,为防万一,还需把这枝叶交给学校里擅植物研究的老师,确认品类毒性最好。”

舒延岸依旧挂心疫症,毕竟他们只是试了一次,还不能完全确定就是树叶的毒性。

“这些是小事,你既然回来,跟刘助理说一声,去安排就是。”

郑寅珵已经出了校长办公室,高校长只不耐地挥了挥手,说完便急着去送郑寅珵。

李家村里,谭翡钰给李大嫂诊完脉,对一旁的李大哥和李家女儿笑笑。

“脉象平和,气力应当也在慢慢恢复罢?”

床上的李大嫂点点头:“这两日都没再发热,感觉身上有点劲儿了。”

“是身体在恢复了,注意休养就好,”谭翡钰给李大嫂掖了掖被角,“只是千万莫要逞强去浣衣了,最近还是不要去后河处,更不要喝里面的水。”

李大嫂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大夫,我们晓得的,村头李叔上午都来找我们说过了,那后河可是有什么问题?”

李大妞也点点头,有些不解地问谭翡钰,谭翡钰不打算瞒他们,便说了个大概。

“原来是这样,”李大妞恍然点头,“入冬前下过一场大雨,电闪雷鸣的可吓人了,兴许是那个时候把山上的树劈坏的。”

“我好像确实喝过一点河里的水,”李大嫂也皱眉思考着,“有时忘带水,浣衣久了又渴,就会掬一捧河里的水喝。”

如此可能性便更大了,谭翡钰心里又多了几重把握。

“不好了!城里来人了,还带了许多兵!”

村里有人在叫嚷着,声音慌乱,又戛然而止。

城里来人了?是舒老师回来了吗?可是怎么会会带兵来呢?

谭翡钰起身,准备出去看看究竟,一屋子人都紧张地望着外面,不敢出门,谭翡钰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便出了门。

“村里来得的那个女大夫呢?”

外面村路上,警员正对一个村民问话,虽然未用武器,一身警员服却已吓得村民战战兢兢说不出话。

“我在这儿!”

谭翡钰立马出声,阻止了他们迈向下一名村民的脚步。

一名宽肩窄腰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阔步迈到谭翡钰身前,竟是郑寅珵。

“翡钰,你还好吧?”

他神色关切,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仿佛在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谭翡钰心里有些奇怪,他是得了舒延岸的消息来的吗?怎么不像是来治理疫症,倒像是来村里搜救人质似的。

“我来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