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韩夫人那般,对着咱们总是趾高气扬的。”
“不过蕴和已经好几日不来白芙院了,妹妹心中实在是不安。”
“不知道今晚少爷和少夫人用膳,妹妹可否在一旁服侍着?”
徐嘉雪道:“蕴和和我身边都不缺服侍的人。”
“妹妹既然勤谨,不如多花时间读书写字,蕴和一向喜欢有才的人。”
白姨娘勉强笑笑,她就只会弹琵琶,哪里识得什么字?
徐嘉雪就是故意这样说的,她略坐了坐便走了。
闲书笑道:“瞧瞧白姨娘那样子,二少爷也就是无聊时听一听她的琵琶罢了。”
“前些日子可没少给您脸色瞧,您的吩咐也不听,如今还好意思求上门来。”
徐嘉雪淡淡道:“她是什么身份?我何必与她计较?”
“照她的身份和性情,这一个月的宠爱,也算是到头了。”
闲书道:“那少夫人就该多留少爷在临风院。”
“你本来就是少夫人,若是有了孩子,才算是真的站稳了脚跟,韩夫人也要对您客气几分。”
徐嘉雪道:“这样的事情哪里急得来?我心里有数,你下去吧。”
安远侯府。
程彬和徐嘉青的感情渐好,郑氏越发不满了起来。
把自己用早膳的时间又提前了,点名要徐嘉青伺候,弄得府里都是人仰马翻的。
徐嘉青如今也摸准了程彬的几分心思,不过去伺候了郑氏一天。
回来的时候感染了风寒不说,手腕上也烫红了一片。
徐嘉青道:“夫君,明日我恐怕伺候不了母亲了。”
轻咳了两声:“许是身体弱了些,嗓子疼得厉害,只怕过了病气给母亲。”
又伸出手端药碗,露出了手腕处的红痕。
程彬握住了徐嘉青的手腕,皱眉问道:“这手腕又是怎么回事?”
徐嘉青神色暗淡:“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一旁的绿萝似乎忍不住了,插嘴道:“少爷您是不知道,少夫人服侍太太用膳,早上的粥容易冷。”
“所以还是滚烫的时候,少夫人便端了进去。”
“就这样,太太好说少夫人服侍得不周到”
徐嘉青打断道:“我和少爷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外边站着去。”
程彬有些心疼的模样:“绿萝不过说句实话,你何必骂她。”
“到底是母亲的不是,时时处处看你不顺眼。”
“这几天你好好休息着,明早我去和母亲说说。”
徐嘉青道:“到底是我身子不济,不能好好服侍母亲。”
程彬见她温柔懂事,不免更怜爱几分。
第二天一早,徐嘉青并未早早起身,郑氏却接连打发了三四拨人来请。
徐嘉青撑起身子,柔弱道:“我还是去一趟吧,否则母亲只怕”
程彬制止了她:“你本就不舒服,好好躺着,我去母亲那边看看。”
徐嘉青乖顺地点点头:“劳烦夫君了。”
程彬来到郑氏的住处,郑氏正在骂:“什么东西?还说是读书人教养出来的女儿。”
“怎么连服侍婆母的规矩都不知道?还要人三催四请的。”
“你们再去,若是徐嘉青不来,你们就给我架了她来。”
程彬进来请安道:“母亲,嘉青生病了,起床都费力。”
郑氏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是我吵到你了?”
程彬有些不满道:“母亲打发了好些人过来,我哪里睡得好?是母亲身边的人都伺候不好吗?”
郑氏道:“这嘉青真是不懂事,怎么后宅的事情处理不好,还往你身上揽?”
“你还没用早膳吧?也不用来回折腾了,就在母亲这里用。”
程彬怏怏道:“觉也没睡好,没什么胃口,您自己吃吧,我去书房了。”
“再用功读书也要好好用膳才是。”郑氏劝道。
“读书读出来是整个程家享福,可身体是你自己的,怎么能不当心?”
“是不是徐嘉青又让你好好读书了?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程彬道:“母亲,嘉青如今没有管束我读书的事情了,您不要什么事情都怪在嘉青身上。”
“我还有事儿,您自己吃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郑氏恨得咬牙切齿:“这个徐嘉青,最近给彬哥儿灌了什么迷魂汤?”
“让他连我也不搭理了。”
桂红劝道:“三少爷许是没睡好觉,如今补眠去了。”
“到时候,夫人命人将茶点送到书房去也就是了。”
“倒是三少夫人,似乎真的有些不适,您就别和她计较了。”
“这样掰扯下去,您何时才能抱上孙子啊?”
郑氏平静了下来:“你说得有道理,我就是看不惯她。”
“进我忠勇伯府的门本就不够正大光明,等有了孙子,养在我的膝下,我看她还能横。”
徐府梦云苑。
绮月道:“今日是开祠堂将姑娘记在太太名下的日子,姑娘穿这身青色的可好?”
徐嘉云点点头:“也好,这颜色干净又沉稳。”
等着一系列事情办完,陆氏笑道:“往后就是在我的名下了。”
徐嘉云道:“从前只觉得母亲慈爱,现在更觉得亲近。”
陆氏伸手抚了抚她的鬓发:“我膝下只得嘉雪一个女儿,难免觉得寂寞。”
“如今又有了你和文哥儿,才算是圆满了。”
徐嘉云笑道:“有了母亲和大姐姐,我和文哥儿也是欢喜的。”
陆氏笑容温和:“忙活了这半日,你也早些回去吧。”
“文哥儿放了学来看你,你们姐弟俩好好聊聊。”
“是。”徐嘉云应下。
回去的路上,倒是遇上了徐嘉曼。
徐嘉曼扯了扯嘴角:“看来三姐姐的奉承还是有效用的,瞧瞧,如今也成了嫡养女了。”
徐嘉云笑笑:“是啊,很是有效用。”
“不过四妹妹脾气还未收敛,只怕是学不会。”
徐嘉曼道:“有本事在母亲面前也这样说话,在我面前作威作福算什么本事?”
“母亲是长辈,要孝顺尊重的,”徐嘉云有理有据,“四妹妹却是要教导的,态度自然也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