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雪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了。”
母亲安排兰芝接近四妹妹的贴身侍女，二姐姐也安排人接近我栽培的人。
素心被人说两句就不想好好练了，看来平日里对我的怨言只怕不少。
看来素心这人是留不得了，还要另觅别的人才是。
徐嘉雪将这事儿和陆氏说了，陆氏生气道：“这个素心，悉心养了这么些时日，真是被徐嘉青给毁了。”
“母亲，这样的事情早些出来也好。”徐嘉雪已经冷静下来。
“二姐姐既然这么关心素心，不如就把素心给了二姐姐。”
陆氏想了一回：“这话也不错，既然素心不安份，放在徐嘉青身边也是好的。”
“我就不信程公子能一直对她上心。”
“只要她和郑氏闹出了矛盾，程公子在中间不好过，能过上几天也就倦了。”
“再加上身边有个模样这么好，又不安份的人，她别想有好日子过。”
徐嘉雪淡淡道：“二妹妹心思不正，咱们也不用顾忌什么了。”
徐嘉雪有意培养素心和皎月的礼仪，早上来请安也都是带着的。
今日却只有皎月一个，徐嘉青问道：“今日怎么不见大姐姐身边的素心？”
“她一向伺候在姐姐身边，和皎月在一起可真是养眼得很。”
徐嘉雪微微一笑：“昨儿练舞的时候伤了脚踝，今日便让她歇下了。”
“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丫头受了伤？真真是叫人怜惜。”徐嘉青轻叹道。
“大姐姐就要出嫁了，想来素心和皎月都是要带去的。”
“要是耽误了吉日就不好了。”
徐嘉雪道：“二妹妹还真是好心，竟然关心起我身边的丫鬟，莫不是也瞧中了素心那丫头？”
这话徐嘉云倒是听出了些弦外之音，于是笑道：“可不是？”
“二姐姐一向对身边人很好的，还为了丫鬟们改过库房的规矩。”
“素心生得那样好，想来二姐姐是心疼了。”
徐嘉青想着素心和皎月是徐嘉雪悉心调教了这么些日子的人，想来不会有什么变动了。
笑道：“我是心疼素心，更是心疼姐姐。”
“好不容易调教出这么两个人，将来去了安远侯府也是有用处的。”
“若是折损了岂不是不好？”
这话徐嘉雪听来实在诛心，面上却是神色未动：“既然二妹妹喜欢，不如带过去，到底颜色好。”
“谁知道将来就一定用不上呢？”
“都是府里调教出来的，说起来咱们一人一个倒还公平些。”
“母亲，您觉得呢？”
徐嘉青没想到徐嘉雪这般轻易就放弃了素心，连声道：“本是姐姐的丫鬟，我怎么好意思要？”
陆氏点头道：“都是一家子姐妹，不过是个丫鬟罢了。”
“正好我瞧着素心伤筋动骨，一月的时间怕也好不全。”
“倒是再等上一个月，也就无妨了。”
“留着给嘉青陪嫁到忠勇伯府是最好不过的，也不枉府中教养了一段时日。”
话说到这里，徐嘉青已经拒绝不了，只得收下了素心这个人。
回到梦云苑。
绮月道：“您说太太和大姑娘是怎么了？”
“悉心培养了这么些日子的人，为什么突然就送给二姑娘了？”
徐嘉云笑道：“你觉得会是好意吗？”
绮月摇摇头：“自然不是好意，只是一个姿色不错，性情也好的丫头，也是难得的。”
“二姐姐恐怕也是这样想的，”徐嘉云笑起来，“所以才敢这么夸赞素心。”
“素心要真是个柔顺的，都到了这个时候，平日里怎么也得小心才是。”
“偏偏还受了伤，颇有些不想任人摆布的意思。”
“可见不是大姐姐以为的那样柔顺，既然人不好用了，不如就给了二姐姐，还能给她添添赌。”
绮月道：“不是说程公子的心思都在二姑娘身上，待她是极好的。”
“难道眼中还能有旁人？”
徐嘉云道：“人的心思总是在变的，更何况是男子？”
“见到美貌女子大概都会心动。”
“将来二姐姐在忠勇伯府和郑氏的矛盾不会小，多闹几次，感情也就散了。”
“这时候有美貌的婢子在身旁，难免会有旁的心思。”
绮月叹一声：“好歹是一家子姐妹，竟然互相算计到这个份儿上。”
“不过姑娘不一样，姑娘是自己受了欺负，才奋起反击的。”
“而大姑娘和二姑娘却是为了争个高低而不择手段。”
“何必为我开脱？”徐嘉云毫不介意的笑笑，“我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
“宅院里的女子不就是这样，只能在宅院里争一争，能对付的人也就是自家人了。”
“从前我就不会争，便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所以能有机会对付她们，或者让她们因为矛盾而反目，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但是我可不想一辈子过这样的日子，将来的生活，咱们还有得选。”
绮月道：“府里就是这样，没一个真心对姑娘好的。”
“姑娘想要过好日子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等到大姑娘和二姑娘亲事办好了，新科士子的榜单也就出来了。”
“奴婢一定替姑娘好好查一查，让姑娘能选个称心如意的。”
徐嘉青回到清风苑的时候，陆氏已经让人扶着素心过来了。
素心倒是无可无不可，大姑娘将来要去的地方是安远侯府。
可是二姑娘也不差什么，不也是个伯爵府吗？
只是看着徐嘉青面色不太好的样子，坠坠行礼道：“奴婢见过二姑娘。”
徐嘉青见她面容姣好，身段婀娜，更兼受了伤有些娇弱的模样，心里十分不舒坦。
绿萝见徐嘉青这个模样，上前吩咐小丫鬟道：“扶着素心去歇着吧。”
“等到脚上的伤好些了，再来服侍姑娘。”
徐嘉青一言不发，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绿萝奉上了一杯茶：“姑娘，在外面走了这一趟，用些茶水吧。”
徐嘉青却并没有喝，而是愤然道：“好一个徐嘉雪，故意送这样一个人来点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