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亲眼所见

第二天一早,按照陆氏的吩咐,各人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妥当。

天色微凉,陆氏便带着众人返回了城中徐府。

这一天可真是够忙的,陆氏先是将府里里里外外命人收拾得妥帖了。

又惩治了秋水苑几个玩忽职守的婆子。

还让徐嘉青轻易不得出清风苑,要等着徐常瑞回来处理这事儿。

徐嘉青回到清风苑,人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周姨娘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好好的去踏青,回来怎么这样了?”

徐嘉青让丫鬟们都退下,慢慢将事情说给周姨娘听了。

她这时候才哭出来:“姨娘,这事儿是不是不成了?”

“如今庄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女儿也是没脸做人了。”

周姨娘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既然太太说了,不许出去胡说,想来庄子里的人也不敢。”

“往后你离开了徐府,那庄子里不去也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你和程公子之间的事情,只要程公子坚持,怎么能说不成呢?”

“这半个月的事情都是你自己在拿主意,遇到这样的事,定然是吓坏了。”

“其实只要是自家人发现,算得了什么大事?”

“就算太太想拿着这个把柄对付你,也不敢败坏了徐家的名声。”

徐嘉青问道:“真的?”

“姨娘何苦骗你?你瞧太太的处事也就知道了。”周姨娘道。

“这件事情闹不起来,甚至还能帮你一把。”

徐嘉青这才慢慢收了泪:“如何还能帮我?”

周姨娘道:“太太能在老爷面前说话,难道你就不能?”

“只是因为徐嘉雪的事情,太太就拖着你的亲事不解决,你心里着急也是自然的。”

“已经因此错过了晋宁候4府,难道还要错过一个伯爵府?”

周姨娘顿了顿才道:“你要告诉老爷,你这样想要找一个好人家,又何尝是为了自己?”

“也是为了徐家的颜面,将来母家有什么事情,自己还能出一份力。”

徐嘉青听完,也觉得有道理:“如此说来,其实母亲也不能阻止这件事?”

“只有试了才知道,”周姨娘道,“你在外面已经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这一步若是走对了,那就还有些希望。”

徐嘉青擦干眼泪:“那我就按姨娘说的做。”

晚间徐常瑞回来,陆氏勉强一笑问道:“老爷回来了,我不在这十几日,府里可还好?”

徐常瑞道:“府里倒是一切妥当,我见你神色不佳,可是有什么事儿?”

陆氏道:“也是我经历的少了,还没见过这样的事情。”

“又出在自家儿女身上,难免有些藏不住。”

“说起来,还是嘉青的事情,我想着孩子们也大了,都是请了老师好好教着的,自然明白道理。”

“好不容易去装置上松快几天,倒也没拘束得太紧。”

徐常瑞皱眉道:“嘉青除了上回的事情,平日倒是一向懂事的。”

“可不是吗?”陆氏轻叹一声,“我也是如此想的,到底是宽纵了几分。”

“嘉青本就和程姑娘交好,又遇上了程家公子。”

徐常瑞问道:“是忠勇伯府程家?”

“正是,”陆氏点头道,“伯爵夫人郑氏也邀请咱们去了她家的庄子上。”

“话语之间透露出来的意思十分明显,有些瞧不上咱们,瞧不上嘉青庶出的身份。”

“这件事我也就作罢了,老爷是文官清流,又是嫁女儿,总不能上赶着。”

陆氏顿了顿才继续道:“谁知嘉青和程公子私下里竟然有联系。”

“昨日我说了准备回京的事情,嘉青便说自己头晕,身子不适。”

“结果漏夜时分还要出门,被庄子里的妇人看得一清二楚。”

“结果在一条巷子里和程家公子私会”

陆氏似乎也有说不下去了,缓一缓才道:“我发现的时候也是震惊无比。”

“这都是有教养的姑娘,怎么到了婚事上头便这样糊涂?”

“说起来,我也是不想让嘉青在程家受委屈,没想到”

徐常瑞眉头紧皱道:“私会?嘉青也是读了书的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养在姨娘膝下的姑娘怎么这般不顾大局?”

“竟一点儿没把自己的体面和徐家的颜面当一回事。”

陆氏认错儿道:“也是我管教不力的缘故,还请老爷责罚。”

徐常瑞叹息道:“嘉青都是十六岁的姑娘了,谁能想到去踏春还能出这样的事情?”

“这事儿不怪你,早知道就不该让姨娘养着孩子。”

“如今的嘉青和嘉曼倒不如嘉云懂事。”

话锋一转却道:“儿女们不懂事,少不得还要我们做父母的多费心。”

“嘉青的事情,有多少人知晓?”

陆氏道:“昨日那么晚了,我也去担心嘉庆出事,所以让庄子里的妇人陪着我一起去找。”

“她们都是亲眼所见。”

“不过老爷放心,我已经嘱咐了她们,不得去传这件事。”

徐常瑞道:“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至于嘉青,先让她在清风苑思过吧。”

“至于她的亲事,你随意找个门第匹配的,早早定下亲事就是了。”

“以免拖得久了,外面更传得流言纷纷。”

陆氏应下:“是。”

等到徐常瑞去了书房,陆氏沉思了片刻,看来徐常瑞对徐嘉青也是死了心。

不再想着让她高嫁了,‘随意’两个字可算是用得好。

徐嘉青一直被拘着,不能出门,听风堂里早上请安的时候,明显不够热闹了。

陆氏淡淡道:“嘉青的事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这事儿实在是徐家养出来的女儿,怎会这般不知廉耻?”

“我和老爷商量过了,还是让嘉青早早定下亲事为好。”

“以免她总有些旁的想头。”

周姨娘听得蹙眉,上前道:“太太,其实这事儿认真论起来,也不是嘉青一个人的错儿。”

“那程公子对嘉青也是有意的两家不是不可以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