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安远侯府

“又雅致又有新意,定然出彩。”

徐嘉雪微微笑了:“好,裙摆上倒也可以点缀绿梅,相得益彰。”

“对了,母亲是想压制着四妹妹?”

陆氏道:“正好老爷现在不管宋姨娘了,也该让她们两个受点教训。”

“这么些年,我也是忍了不少。”

“既然有这机会,我何必让她们好过。”

徐嘉雪提醒道:“就怕父亲回过头来,又想起宋姨娘的好来。”

“哪有什么?”陆氏笑笑,“在你父亲眼中,你们几个姑娘的亲事可是比姨娘重要得多了。”

“你们的亲事少不得都是我打点折,你父亲不会在这时候说什么。”

“再说了,隐幽苑若真是缺东稍息,那不是嘉青管着吗?”

“我忙着张罗你们的亲事,有些疏忽又如何呢?”

徐嘉雪想了一回,理由也算是说得过去,略坐了坐,便回了雪竹堂。

梦云苑。

绮月问道:“姑娘今日怎么提起隐幽苑的事情?”

“岂不是找机会让四姑娘把隐幽苑的难处讲了出来?”

“太太又不好不管,以后隐幽苑的日子是不是会好过些?”

徐嘉云翻弄着这一个月送来的新衣裙,笑笑:“四妹妹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你觉得母亲是个好性儿的吗?”

绮月摇摇头:“当然不是,不过面上是做得不错的。”

“是啊,”徐嘉云道,“面上当然要做得好,可是隐幽苑那边不过是随意一提,二姐姐如今也算是表明了立场。”

“库房的事不会多管,四妹妹想过好日子,也是痴人说梦了。”

绮月恍然大悟:“姑娘的意思是其实还是不会有人去管隐幽苑?”

“甚至宋姨娘也不能能送东西进去了?”

徐嘉云笑笑:“咱们等着看就是了。”

“眼看见天气就要冷下来了,这回送来的衣裙布料倒是厚实。”

又想起一事:“那舞裙轻薄,秋冬的时候只怕是不好出售。”

绮月也道:“秋冬的时候,出门也多是要备上披风、斗篷的,那样轻薄的衣裙只怕是穿不了了。”

这话提醒了徐嘉云,除了夏日的衣裙,也可以换一种布料,再加上同色系的披风和斗篷。

价格还能更上一层楼。

“安远侯府家的小姐及笄,姑娘是不是也要备上一份礼?”绮月问道。

徐嘉云道:“你和绮风看着做一个荷包吧。”

“不用花太多的心思,看得过去就行了。”

绮月笑回道:“姑娘可真是,好歹是送给侯府千金的东西,竟一点儿也不上心。”

“正因为是侯府千金,哪里又看得上我的礼物?”徐嘉云微微一笑。

“况且当日的主角可是大姐姐,我凑什么热闹?”

很快到了出发这一日,徐嘉云来到门口等着时,徐嘉青和徐嘉曼都到了。

徐嘉曼有些不满问道:“二姐姐,你到底有没有和库房那边叮嘱过?”

“怎么隐幽苑还是缺东少西的?”

徐嘉青无奈笑笑:“当日我便又嘱咐过了,不过你也知道,我和采办处的人闹了些龃龉。”

“如今说话肯呢个不是那么好使,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徐嘉曼气恼道:“你要是管不下来,你就交还给母亲,隐幽苑实在是住不得了。”

徐嘉青却看向了远处,并不理会徐嘉曼了。

两人的情态可远远不如第一次出门的时候,那么密切了。

徐嘉曼照样是华丽的打扮,也不知怎么的,这十日像是瘦了一圈儿。

徐嘉青今日打扮不俗,穿了一身象牙白的衣裙,衣袖和裙摆上绣着简单的兰花,做工精致简约。

颇有几分清秀的神韵,不像是绣坊的绣娘们做出来的。

头上简单簪一朵兰花珠花,显得十分清雅干净,倒有几分徐嘉雪平日的模样。

看来徐嘉青终究是不甘心的,徐嘉雪能被安远侯府的公子看中,她为什么不能?

徐嘉云似乎对她们的谈话不感兴趣,只是赞一句:“二姐姐这样打扮,越发显得秀雅了。”

此时陆氏和徐嘉雪也到了,徐嘉雪今日穿一身白色衣裙,裙摆上星星点点的绿梅。

头上的绿宝石簪子熠熠生辉,干净简单而华美,自然是徐嘉青所不及的。

不过一个雪中绿梅,一个清透幽兰,真真是各有千秋。

徐嘉雪不由得多打量了徐嘉青两眼,陆氏道:“嘉青也穿得太清淡了些。”

徐嘉青道:“嘉青管着库房,自然知道库房的开销不小。”

“这雪缎在库房放了些时日,这个月便用上了。”

陆氏点点头:“还是嘉云的打扮不错,这浅蓝色干净又俏丽。”

徐嘉云今日穿了一身浅蓝色织锦锦缎裙,也是清新美丽。

一行人上了马车,到了安远侯府外面,已经是宾客盈门。

马车行进十分缓慢,大概摇摇晃晃了一刻钟,才到了府门口。

虽说徐常瑞年纪轻轻就是五品官,但是在安远侯府前面还是不够看的。

今日沈家三小姐的及笄宴,不知道公府侯门的太太夫人有多少。

沈家还曾出过一任皇后,自然是煊煊赫赫,不过已是多年前的事情。

一进门口便感觉满屋子的珠光宝气,别说徐家的几个姑娘,就是陆氏都极少见到这样的场面。

一时有些惊讶,却还是拿出了亲近又淡然的模样。

陆氏带着几个姑娘给沈家的老太太问好,随后便到给徐家安排的座次上坐下了。

沈家老太太忽然问道:“我记得有个在赏菊宴上弹琴极好的姑娘,不知道是哪一位?”

旁边的一个美貌妇人,就是安远侯夫人了。

她笑盈盈道:“就是刚刚来给您问好的徐家的姑娘。”

陆氏带着徐嘉雪上前两步,徐嘉雪站在老太太跟前儿,请安道:“给老夫人请安。”

沈家老夫人仔仔细细打量一回:“是个有品格的女孩儿,难怪弹得一手好琴。”

“蕴兰如今都要及笄了,琴艺上还没什么长进。”

“到底是该向这样的姑娘家多学学。”

安远侯夫人也在打量着徐嘉雪,样貌气质倒是不俗,也难怪蕴和那孩子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