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雪点点头：“女儿明白了，另外三妹妹今日的舞姿倒是进益了不少。”
“哦？”陆氏也有些惊讶，“从前倒是嘉曼好些，嘉云一向胆小，舞姿怎么会好？”
徐嘉雪道：“苏娘子今日也说了，三妹妹比之从前，放开了动作所以舞姿格外好。”
“如今文哥儿在深柳院，再加上我们对她也算是不错，看来人也活泛了一些。”陆氏颇为满意。
“这样看来，嘉云倒不是一味软弱，也是个扶得起来的。”
“她和嘉曼不对付正正好，就像上回一样，也能压一压宋姨娘的气势。”
清风苑。
周姨娘正在等着徐嘉青用完膳，笑问道：“好久不曾去学堂了，今日可还习惯？”
徐嘉青笑笑：“和从前没什么不同，不过是多加了钱嬷嬷的课。”
“今天女儿在钱嬷嬷和刘娘子的课上，表现都还算是不错。”
周姨娘点点头：“那规矩教养，还有沉稳的性情，才是高门最看重的。”
“至于琴曲歌舞，都是小巧而已，真正有规矩的人家哪里瞧得上那些？”
“不过今天三妹妹的舞姿倒是出人意料的好。”徐嘉青道。
周姨娘问道：“是吗？那和四姑娘比如何？”
徐嘉青笑笑：“比四妹妹更好。”
周姨娘听了点头道：“这样倒好，三姑娘和四姑娘掐起来，倒显得你端方稳重。”
“不过，今日在学堂上不知道嘉曼是不是有想法了。”徐嘉青顿了顿才说。
周姨娘不甚在意道：“四姑娘那个性子，又急燥眼皮子又浅，回头我让绿萝和红裳给她做一个精巧的挂件。”
“你拿去送给她，保管她又能和你好。”
秋水苑。
徐嘉曼今晚用膳时一声不吭，也没吃上几口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宋姨娘有些诧异，自己跟了进去，顺便打发走了丫鬟，问道：“曼儿怎么了？可是今日上课累着了？”
徐嘉曼摇摇头，声音闷闷地道：“不是。”
宋姨娘轻声哄着她，终于知道了学堂里面的事情。
徐嘉曼问道：“二姐姐平日和我多好啊，却从来没提过休息这段时间，还在学东西。”
宋姨娘劝道：“这有什么？这学东西的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学得成，自然不会来告诉你。”
“再说了，我瞧着二姑娘在这是在为自己的亲事做准备。”
“周姨娘有儿子，心气儿高，老想着要让二姑娘不输给大姑娘。”
徐嘉曼还是满面不高兴：“这也就罢了，最气人的还是徐嘉云。”
“‘琴棋书画’，她全都不去钻研，偏偏选了我一向学得好的舞姿。”
“这不是存心要和我过不去吗？”
宋姨娘冷哼一声道：“‘琴棋书画’哪一样是一下子就能学好的？她就是想钻研，也没那个天赋。”
“倒是舞蹈，她的姨娘不就是唱歌跳舞的吗？”
“真真是天生的狐媚子。”
徐嘉曼道：“姨娘，这下子可如何是好？”
“在几个姐妹里面，我可是一样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没了，真真是好没意思。”
宋姨娘想了一回：“咱们自然是不好大姑娘去争的，那棋艺也不好学。”
“其实学这些东西，到底不过是为了寻个好人家罢了。”
“嫁了人之后，相夫教子哪里还能用得上？”
“倒是姨娘也该好好教教你，如何描眉画红，这才能抓得住夫君的心。”
徐嘉曼微微红了脸儿：“姨娘，这些东西现在就要学吗？”
宋姨娘道：“你知道什么？凡事宜早不宜迟。”
“你瞧瞧这后院儿，虽说是太太管着家，前几年我恩宠最盛的时候，她不也不敢和我说什么？”
“而且还能得些好处，让你好好娇养着。”
“当家主母固然重要，但是一家之主可不是太太。”
徐嘉曼点点头：“那我就听姨娘的。”
“不过这舞我也要练起来，总不至于被徐嘉云那个废物踩在脚下。”
梦云苑。
这时节下了学回来，天还未黑，徐嘉云干脆吩咐道：“今儿天色好，将晚膳摆到庭院中来。”
绮风劝一句道：“姑娘，当心晚风有些冷，您今儿上课也劳累，要是受凉了可就不好了。”
徐嘉云笑笑：“太阳还没落山，还不算冷，快盛饭吧。”
绮月笑道：“姑娘坐着歇一歇，奴婢已经吩咐了小丫鬟，马上就能端来。”
“定是今儿姑娘在学堂跳舞，累着了，所以才觉得饿了。”
“姑娘跳得可真是好，跳那胡旋舞时，脚步转得那样快，都快看不清了。”
“那裙摆飞扬着，真真是好看，奴婢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绮风问道：“真的？姑娘的舞姿这么好？”
“我骗你干什么？”绮月的语气里不免有些自豪，“那教舞乐的苏娘子，对咱们姑娘可是赞不绝口的。”
“一向都是四姑娘舞姿好，今天在姑娘面前，那舞姿奴婢都不稀罕看。”
徐嘉云听了不免笑道：“如今绮月是越发会夸人了，还会踩一捧一。”
绮月问道：“什么‘一’？姑娘的舞姿在奴婢心里就是第一。”
又道：“不过这样肯定会得罪四姑娘，不知道回头又该怎么对付您。”
三人说着话，小丫鬟已经送来了晚膳。
一样是凉拌木耳，一样是凉切牛肉，还有一道炒时蔬，一道肉丸汤。
在梦云苑中用膳，徐嘉云也不太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徐嘉云笑道：“近来的菜色也是不错的。”
“可不是吗？从前咱们梦云苑的膳食都是摆在一边儿。”绮月笑盈盈道。
“如今可都是放在大锅里的温着的。”
拜高踩低、见风使舵是人天生就会的本事，根本不需要别人教导。
徐嘉云并不十分在意，也没想着要和厨房理论什么。
从前的事情便作罢，若是以后还敢克扣什么，自己也不会客气。
喝了半碗肉丸汤，徐嘉云问道：“上回去小花园看到荷花都要开败了。”
“是不是已经有了莲蓬了？”
绮风道：“估摸着就是这个时节，不过嫩莲蓬也没什么好吃的，姑娘想要尝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