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阁下,你的手好像蜕皮了?”
宋丝丝连忙将手从他的双掌之间挣脱出来,背在身后,“啊,有吗,你看错了,我的手好的很。”
柳员外脸上带着不解,回忆起方才的手感,确实有种剥落了手皮的感觉,差点没把他吓一跳,他心有余悸地再次开口:“轩辕阁下,能让我看看您的手吗,我方才确实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触感。”
不奇怪才怪呢!你那么用劲的搓,我的手皮都要给你搓掉了!
但是吐槽归吐槽,宋丝丝藏在背后的手飞快动作着,将方才被他搓掉的老人褶皱给贴好。
等手背的褶皱被贴好后,她这才将手伸出,让他好好的瞧瞧,“柳员外,我的手怎么了吗?”
这双手带着上了岁数的人的枯萎之状,皮肤松弛,上面还布满了老年斑,确实是一双老人的手。
柳员外忍不住多眨了几下眼睛,可不论他眨多少次眼,看到的还是这双手,好像他方才感受到的就是一场错觉。
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但他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抱歉,方才是我眼花了。轩辕阁下这次多亏了您,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感激您的!”
宋丝丝摸了一把胡须,谦虚道:“哈哈哈哈,举手之劳。”
“这些银两您拿着,就当是我和小女的一点心意。还有这块腰牌,您要是有什么事就拿着这块腰牌来找我,我绝对义不容辞!”在热情相邀了几次却都被宋丝丝拒绝后,柳员外也不再强求,而是给了她一个沉甸甸的箱子和一块银子打造的腰牌。
接过这个沉甸甸的箱子和腰牌后宋丝丝眼睛都亮了几度,一边谦虚地说着客套话,一边暗暗打开箱子的缝隙看里面装了什么。
只稍稍打开了一个缝隙宋丝丝便看到里面白花花的银子,再结合抱在怀里如此沉重的分量,宋丝丝上扬的嘴角几乎压抑不住,为了不让自己当场大笑出来,她赶忙辞行:
“柳员外别送了,我自己走就行了。那个养颜膏记得要持续用啊,等褐色印子完全消去后,也可以继续用,可以养颜护肤的。”
“好好好,还是多谢了,轩辕老先生您一路好走啊!柳府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着!”柳员外站在柳府的大门面前朝宋丝丝的背影挥手。
治好了柳如絮的脸也算是了却了她的一桩心事,她步履轻快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不过她还有另一桩心事,只是这桩心事的关联者并没有告诉她联系他的方式,每次都只能等着他找上门。
可奇怪的是那个男人只在自己这里画了一次妆便没有再来,如今是否还在云城也不得而知。
想到这里,宋丝丝的脚步慢了下来,该如何去找他呢?
还是说只能等他自己来找她?
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但是他们太过神秘,留下的有用信息也太少了,她想要主动找他们是没有可能的。
另一边,被宋丝丝惦记着的东方云梓正坐在马车里。
青竹一如既往的守候在他身边,只是他的面色不大好看。
东方云梓在马车里并没有戴维帽的必要,那张惨绝人寰的脸就这么大咧咧的暴露了出来,若是马车窗边的帘子偶尔被风掀起,外头的行人看见了他这副模样定然会大叫起来。
只是奇怪的是,他的马车车窗都死死的封了起来,唯二的通风口竟然是在马车的车顶开了个天窗。
东方云梓放下手中的杯盏,“至于吗,都坐了多少年的马车了,也该习惯了。”
青竹紧闭着双眼,嘴巴也紧紧的抿住,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没有回他的话。
行驶中的马车不知被什么东西颠簸了一下,车厢中的二人都不由离开了座位下的垫子一瞬。
“呕——”
青竹的脸色在这个的颠簸之下更加难看了,或许是实在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东方云梓面露嫌弃,“别吐我车上。”
为了不让他那么难受,东方云梓亲自泡了一杯浓茶,“赶紧喝了压一压。”
这也真是个奇葩,坐马车都能晕。
青竹压下心头那股恶心的感觉,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浓茶,喝完才感觉好了一些,恹恹地睁开眼。
他掐着虎口,声音都没有往日的那股气势了,“王爷,还有多久才能到都城啊?我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东方云梓看见他这副死样,嘴角微微上挑,“还早着呢。”
青竹实在是难受的紧,感觉胃部翻涌,立马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弯腰出去。
外头传来一阵干呕的声音,东方云梓则是气定神闲的就着点心,喝着茶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吐完了的青竹并没有马上坐回来,而是隔着一道帘子对里面的东方云梓道:“那个女人不是说有办法让你的脸恢复原来的模样吗,你为什么不继续等呢?都城的事再重要也没有你的脸重要,我们这次出来不就是为了治你的脸吗,何苦那么早就回去。”
“她固然能让我拥有一张看着无瑕的脸,但那都是表面的,一次两次还好,可要我时时刻刻都顶着那样一张假面,我做不到。”
青竹在外头嘀咕道:“假的又有什么,只要外人看不出是假的就行,而且我觉得她做的挺真的啊。”
东方云梓没好气道:“那我把你的腿砍了,再给你安一个假的,但你放心,我绝对让人做一个逼真的腿,叫外人都看不出是假的。”
青竹连忙告饶,“别别别,我知错了,还是真的好,原生的就是最好的!”
马车内传来一声轻哼。
过了许久,青竹试探道:“那你就不再去找那个女人做脸了吗?”
她的这门手艺可谓是一绝,就算无法将王爷的脸完全恢复,但好歹偶尔动一动能让这张脸看得过去,这样的人才竟然说放手就放手了吗?
他记得王爷以前的性子不是这样的,王爷看上的东西就没有放手的道理,怎么如今转性了?
可是关于这一点他问出口以后,马车里迟迟没有传来声音。
再次传来声音的时候,讨论的便不再是这个话题,而是回到都城以后如何掣肘那几个将手伸到地方去的世家大族。
就好比云城这个地方,裴家李家陆家,这三大家掌控着整个县城的命脉,就连官府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黯淡无光,需要避其锋芒,行事畏首畏尾。
而云城不是个例,被都城世家大族旁支下放的爪牙遍布整个国家,很多地方都受到了这些世家的掌控。
他们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在吸国家的血,国家不可能任由他们这样放肆。
东方云梓当时罢免了姓刘的知县也并非一时热血上头的行为,他来云城既是为了求医,同时也是为皇兄体察地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