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丝丝被柳员外这么盯着,不自然的咽了口口水,故作镇定地摸了一把稀疏的山羊胡,“镇定,且看看效果。”
实际上她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护院,心里紧张极了。
药膏在护院的手上侵蚀着他的伤疤,这个过程很痛苦,但好在药膏的效果十分显著,没过一会儿护院就停止了惨叫,虚脱地跪倒在地上。
有人上前检查他的手臂,看见他原来疤痕的位置只剩下一条淡淡的褐色痕迹。
“疤真的没了!”
“真的啊!只有一条浅浅的痕迹,原先凸起来那么大一块疤竟然就没了!”
柳员外推开这些人,连忙凑上前去,拉着护院的手臂,眼睛瞪得老大。
“当真没了!”
他不信邪的,又上手搓了搓褐色痕迹,问虚脱的护院:“痛吗?”
药膏一开始发挥作用的时候确实挺痛的,但后面那种疼痛骤然消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连现在被柳员外如此粗鲁的对待也没有半点疼痛,护院摇了摇头,“不痛。”
得知这个结论后,柳员外的呼吸都急了几分,但他还有一件事,于是忙对宋丝丝道:“轩辕阁下,您快试试将这个褐色的印记也去掉。”
宋丝丝再次从木箱里翻找出一个小瓷盒,蘸取了白色的膏体涂抹在护院的手臂上。
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看着护院的手臂,可是白色的膏体附在他的手臂,他们也无法看见
宋丝丝出声提醒道:“柳员外,此养颜膏需要日久方长才能见效,短则一日,长则三日,一时半会是无法看出效果的。”
商城里面的详细简介说色素沉积越浅,修复的时间就越短,有些淡到透明的沉积抹上去不到半个小时就能见效。
按照护院手臂上色素沉积的透明度来看,她保守估计要一天,至于为什么说要三天,那是她留给自己的退路。
这回柳员外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光是宋丝丝方才露的一手就足够令他另眼相待,他思忖了一番,“那就再等几天吧,等他手上的痕迹消退后再烦请轩辕阁下为我而治脸。”
这几天他也不能闲着,得去找原先给絮儿治过腿的那名大夫,当初要不是他的止痛散,絮儿的腿也无法接上。
如今这位轩辕老先生的药膏已经配置出来了,再加上他的止痛散,絮儿的脸就有治了!只要治好了絮儿的脸,她就不会再想寻思了!
思及此,柳员外带着几分感激与愧疚朝宋丝丝道:“轩辕阁下,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你若是治好了小女的脸,我一定重金酬谢!”
宋丝丝这一次不是冲着钱来的,说起来柳员外当初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令她躲过杀身之祸,还在她最困难的时候给了她一笔钱,这恩情她铭记于心。而且柳如絮的境遇和她曾经的一位朋友十分相似,她那时没能及时救得了她,这次能够帮上柳如絮也算是给自己寻求一个心理慰藉。
“柳员外客气。”
原本场面还算祥和,可偏偏这时又有人看不惯宋丝丝的嘴脸,冷冷一呵,“哼,有这本事怎么不早点拿出来,我看你就是故意耍我们玩!”
他就是看不惯这个老家伙,他为家主四处奔走寻医,却没有找到一个能够治疗柳小姐的大夫,没道理这个送上能来的老东西就能够治好小姐的脸,那这样的话他之前做出的努力算什么?家主又该如何看他?
且在那三天里这老东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需要药材,一直在故弄玄虚,等他揭穿后他却露出这么一手来打自己的脸,这人实在嚣张,绝对不能让他得到家主的青睐!
宋丝丝嘴角的笑意霎时没了,目光投向柳管家,语气嘲讽,“柳管家,你的话似乎太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柳府的主人呢。不过你说的对,我就是喜欢捉弄人,尤其喜欢用我这条命来赌,就赌你们被打脸的那一瞬间,看的我别提有多爽了。”
后面那半句明显就是反话,在场之人都听出了话里的嘲讽之意。
宋丝丝略一低眉,抬手道:“柳员外,我是来给令千金治脸的,不是来接受你们府下人的批判的,还希望你能还我个清静。”
管家的话确实很多,尤其是这几天,总是在他耳边吹风,他差点听信了这些谗言,差点将絮儿生存的希望给打碎。
想到这些,柳员外横眉冷对柳管家,反手甩了他一个耳光,“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柳管家被他的怒意吓得不轻,连忙跪在地上求饶,“老爷,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宽恕我!”
宋丝丝走出房门之前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一个敢僭越的仆从,我是不敢再用了。”
“你住口!老东西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
“老爷,老爷您别听他胡说八道啊,我真的是无心的,您要相信我啊!我们那么多年的主仆情谊,您不能说抛弃就抛弃啊老爷!”
“老爷,你不能那么狠心啊,我伺候了你那么久,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啊……”
再多的宋丝丝就没听到了,不过按照柳员外眼底容不得沙子的性子,想来柳管家也不会有多舒坦。
她又被人请回那个房间去过坐牢一般的生活了,不过好在这次的时间比较短,只要等那个护院手上的痕迹消失了她就能够开始给柳如絮治脸。
她这边的日子过得枯燥但是还能算是平静,可店铺那边几乎就要乱成一锅粥了。
桃花在店铺里焦急地踱步,“田姐还没回来吗?她究竟去做什么了,竟然一连消失了三天三夜,她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她的口中絮絮叨叨,几乎每天都要重复念叨这些话,眼底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今天是休息日,但由于前几日一直没有开工的缘故,就连今天都有人找上门来做生意,可宋丝丝根本不在店铺里,店铺的生意压根没法开张,桃花虽然跟着她学了一点,但也完全没到自立门户的地步。
于是在打开门和客人解释了一番后,她又关上了店铺的大门,背靠在门上,长长吁了一口气。
“怎么办啊,生意根本没法做,田姐她到底去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