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她以为李云瑞会和心腹进行什么亲密的举动,下一秒又是一道巨清脆的耳刮声。
心腹又被打了。
整个屋子里的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原本还悠扬的丝竹声此刻低了几分,原本还用力舞动腰肢的舞娘此刻的动作也拘谨了几分……
所有的人都被李云瑞的举动吓到了,大气都不敢喘,屋内的气温都好似冷了几度,空气凝重的让人几乎呼吸不过来。
宋丝丝看着原本对心腹还有几分柔情在的李云瑞冷了脸,一脚将心腹踹了开来,继而走向了自己。
她的心不由打起了鼓,说不害怕是假的。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李少主,您这是?”
李云瑞赤着脚下地,嘴角露出一抹笑,对宋丝丝道:“田老板的这手技艺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宋丝丝摆了摆手,“李少主过奖了,雕虫小技,混口饭吃。”
李云瑞:“你啊你,太谦虚了。”
宋丝丝笑而不语,主要是她也不敢乱说话。
“他脸上的妆容可以持续多久?”李云瑞指了指心腹。
心腹此时还捂着通红的脸,平白挨了两个巴掌,他现在是谨言又慎行,再也不敢仗着这张脸试探李云瑞了。
宋丝丝如实回答:“可以持续两天,不过最好当天就洗掉,不然对皮肤不好。”
“两天?倒挺长久的。”李云瑞自顾说着,接着又对宋丝丝道:“我给你一个画像,你照着他的样子,原模原样的画一个出来。”
想到他方才的神情,宋丝丝猜想那个画像上的人就是他的白月光朱砂痣般的人物。
见她久而不语,李云瑞脸色沉了沉,“怎么,不愿意?”
好像她只要说一个不字,他就能立马让她血溅当场。
宋丝丝连忙摆手,“愿意愿意。”
不就是给他造一个白月光朱砂痣吗,根本没难度,只是她心底对那两个人有点愧疚。
那个被替身的原主真惨,莫名其妙被意淫,而那个替身的人更惨,需要面对李云瑞变态的情绪,也不知道他会对他做出什么怪事,光是想想就够可怕的了。
只是小命捏在李云瑞手里,宋丝丝只能先顾及自己的性命了。
她在心底对他们二人默默道歉,随后便被心腹领着去了一个寂静的房间。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就被带了进来,深受互联网浸淫的宋丝丝在第一眼看到这个少年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
同,受。
“这就是我要改妆的人吗?”宋丝丝问心腹。
她本意是想抛砖引玉,一点一点和心腹拉近关系,看是否能从他嘴里多套出一些话来。
谁知道心腹对她没有一点好气,粗着嗓子道:“你是蠢货吗,不是他难不成还是我?”
“……”
宋丝丝默而不语,随后扯出一个笑,微微点了点头,“我会给他好好改造的。”
心腹对这个女人实在喜欢不起来,让他蹲了那么久的马步,他的腿都麻了,给他化妆的时候,还刻意使劲拍打他的脸,简直就是蓄意报复,最后还因为她化的妆,他平白挨了少主两个耳光!
他将手中的画卷重重放到桌子上,“给我照着这个画上的人画,画不好,把你的爪子都剁了!”
宋丝丝恭恭敬敬将他送出去,门一关,朝他龇牙咧嘴。
牛什么牛!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宋丝丝转身看向少年和桌子上的画卷。
少年朝她微微一笑,态度很是和煦。
宋丝丝拿起画卷,立马展开了画卷,迫不及待看一眼能让李云瑞那个死变态魂牵梦萦的白月光朱砂痣究竟长什么样。
画卷展开,露出了上面的人。
宋丝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画卷上的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人……
……
纳兰月仪再次从府里偷溜出来,正准备去往宋丝丝的店里,忽然感觉眼前一黑。
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缓缓抬起头,扯出一个笑,“哥,你怎么在这?”
裴子南冷冷一哼,“就知道你又会偷跑出去,说,你究竟要去做什么!”
上次她失踪,费了他好大功夫才找到人,最后虽然是在沿街的商铺找到她的,但他可不相信她偷溜出去是为了逛街。
如果是为了逛街,她没必要将身边的人都甩下,他又不是那种要求女子只能在深宅大院里待着的人,往日她出去,他什么时候拦过?
只是她这两次出去,绝对有古怪!他必须得搞清楚其中的门道!
纳兰月仪扯了一个谎,裴子南听完冷冷的笑了,当即就戳破了她拙劣的谎言。
纳兰月仪不信邪,又扯了几个谎,结果都被裴子南有理有据的反驳了回去。
见她还要再撒谎,裴子南冷下了脸,“你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我是不会让你出去的,不仅是这次,以后都是。”
纳兰月仪急眼了,愤愤不平地说道:“不出就不出!”随即转身准备回府内,背影都充斥着怒气。
只不过她似乎还期盼着裴子南能够叫住她,走得格外缓慢。
裴子南自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刚才冷着的脸此时又泛起一抹柔情,嘴角更是浮起一抹弧度。
“唉,也不知道田老板为什么会得罪李家的人,竟然说抓就抓走了。”
“本来我还攒到了钱准备去她店里化个妆的,谁知道一去她店里,就发现她的店被封了,唉,像她手艺那么好的人云城不知道能不能出第二个呢。”
“是啊,真是可惜,这云城有那么好的手艺的妆娘就她一个呢,怎么就被抓走了,真希望她不要出事。”
“听他们说,当时李家的人可威风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店门口,那乌泱泱的阵势真能把人的心肝都吓掉。路过的人都得绕着道走,生怕被他们抓进去乱打一顿。”
“他们真是无法无天,可苦了我们云城的百姓了。我还听说了前些日子离家的人,在街上追一个从青楼逃出来的人,说是有赎金都不能赎出来,简直造了孽了。”
“咦,太造孽了。”
两人相携着,旁若无人的说着话,那大嗓门穿透力极强,纳兰月仪和裴子南一字不落的将她们的话都听了进去。
纳兰月仪顿时停下了脚步。
裴子南也皱起了眉头。
云城的妆娘?
那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