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你倒是不急,那是我的钱。”宋丝丝白了他一眼,将茶壶捞在了身前,对于他推过来的茶杯视若无睹。
青竹没有生气,起身将她怀里的茶壶扯了出来,给自己满上了一杯,慢悠悠道:“自己看看如今天色多晚了,你准备用什么法子拿回自己的钱?也像她一样,去偷吗?”
“怎么可能,我有那么蠢吗。”
宋丝丝将茶壶从他手里抢了回来,给自己倒了一杯。
钱虽然是她的,但她要是直接去拿回来,没准会被倒打一耙,说成她是偷钱的,这其中的官司可有得论了。
凡事都得讲证据,而她的证据就是东方云梓主仆二人。
宋丝丝对青竹挤眉弄眼,“你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你们主仆二人是干什么的?不然闹上官府,对方咬死了我一个人不可能有那么多钱该怎么办?”
如果真到了那个局面,为了查清案子,届时官府肯定要问她的钱是如何来的,还会查她店铺里每日的流水,查她祖上的积蓄,看能不能对上账。而这一万两大部分是东方云梓给的,他作为一个重要的证人,也是需要接受审查的。
青竹斜眼瞥了她一下,“你想的倒是周全,不过既然我们家大人选择了帮你,你就不需要再担心这种事,官府那边我自有说辞,你只需要等着官府拿人就是。”
宋丝丝承认,问那句话的意思,主要是为了探听他们二人的身份,谁知道他竟然半个字都不肯透露。
无趣。
没意思,宋丝丝撇了撇嘴,“行吧,但你为什么说不急?夜长梦多,我们多放任她一会儿,她便多潇洒一刻。”
这财迷气真是……青竹摇了摇头,“放心,少不了你多少,这件事我会给你解决妥当。”
既然他说能解决,那就暂且听他的吧,宋丝丝说服自己,再瞥了一眼天色,已经到了五米之内看不清脸的程度,便逐客道:“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还真是用完就丢啊,刚才客客气气的。
“不急。”
宋丝丝:“……”这位仁兄一定没有急的时候吧?“请问还有什么事?”
青竹拿出一幅画像,指着上面的人道:“见过这个人没?”
宋丝丝定睛一看,瞳孔微缩,脑海中闪过千丝万缕,最终缓缓摇了摇头,“没有啊。你找她干什么?她是你的谁?”
青竹也没想着就能从她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只是觉得她每天和女人打交道,没准能见过她,既然没有,就没必要再说了。
“没有就算了,不过往后你要是见到了她记得告诉我。”他收起了画卷,起身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联想到方才画卷上的女子,宋丝丝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她撒谎了。
就在今天,她见过那名女子。
那人拿着一把精美的小刀威胁自己的场景,她至今还印象深刻。
她当时便十分疑惑,那名女子为何放着自己美貌无双的脸不要,反而去追寻一张素雅无味的脸。
只是那人威胁着她,她也不好多问。
加上如今青竹这么一问,她便又开始好奇了起来。
究竟是怎样的人会做出那样的举动而青竹这样身份的人?又为何要找她?
宋丝丝百思不得其解,思来想去也没得出个结论,便只能草草洗漱睡了。
次日上午。
往常这个时候,宋丝丝都能闻到香喷喷的早餐气味,可今日不知怎的,厨房那边压根没传出什么动静,自然也没了早餐香气。
桃花见她出来,将手中的水泼向杂草丛中,甜甜喊了声:“田姐。”
宋丝丝含糊应道:“嗯。嗯?今天怎么没煮早餐?”
桃花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今日没见戴婶子来,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对了,宋丝丝这才记起这件事,她揉了揉眼睛醒神,走去井边打水洗漱,顺便对桃花道:“她以后都不会来了,你帮我再招个厨子吧。”
“为什么啊?”桃花十分不解。
宋丝丝言简意赅的说了戴香兰的事,然后就进去化妆了,刚化完妆打开房门,后院门就被敲响了。
桃花打开门一看竟然是之前来过她家找线索的衙役,那两人瞧见她脸上露出了殷切的笑容,“这位夫人,偷窃你钱财的人我们已经找到了,就等着你跟我们去一趟公堂与贼人当面对峙。”
他的效率倒的还挺快,宋丝丝叮嘱了桃花一句,让她照顾好宋星月便跟着他们走了。
到了公堂,宋丝丝便瞧见那戴香兰早就被人压着跪在了地上。
戴香兰瞧见她,身体缩了缩,眼神也有些闪避。
宋丝丝瞧见她这副样子,有些恨的牙痒痒。
说实话,她对她的业务能力还是挺满意的,她炒的菜好吃,尤其是肉菜,若是不犯错,她辞退谁都不会辞退她。
但是,谁能知道她怀疑了那么久的小贼竟然是她!
她还一副玩狼人杀的模样,总是指跳别人是凶手,好在她没有全然相信她的话。
“你让我好找啊!”
戴香兰不敢看她,只一个劲儿地否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这会儿县太爷还没来,宋丝丝蹲下身凑到她面前,“你当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戴香兰还在摇头,“不知道,老板我冤枉啊,我一觉醒来就被这群人抓到这来了,我根本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崽种,直视我的眼睛。”宋丝丝双手攀住她的肩膀两端,让她正视自己。
可戴香兰心虚啊,她怎么敢与宋丝丝对视,就算是将脸掰过去了,她看她的鼻子,看她的嘴巴,看她的头发丝儿,就是不愿意看她的眼睛。
事到如今,就算没有找出她失窃的钱,她也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就是戴香兰了。
由于偷窃的金额较大,还有青竹插手,这个案子由知县凌朝隐亲自审问。
不多时,知县大人就在衙役的升堂声中走了出来。
惊堂木一拍,凌朝隐捻着自己的小胡子,“犯妇戴香兰,你可知罪!”
戴香兰被这道声音吓得浑身一抖,但还是拒不认罪,“大人,我冤枉啊!民妇不知为何被这些官差压来此地,请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啧,真能装啊。
宋丝丝气鼓鼓地瞪了她一眼。
然而没想到,就是这一眼,就被戴香兰抓到了把柄,她指着她,“大人!此人当堂威胁恐吓民妇,她意图不轨啊!”
宋丝丝用舌尖顶了顶腮,不由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你可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