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都没有!

“姨妈这话说的,人是你带来的,可不是我们请的。即便是贵客,他们不见了姨妈也得负点责任吧,更何况我们商家根本就不欢迎。”

商榷可不和自家父母一般客气,心里有不爽就直接说出来,根本就不给时枚一点面子。

时枚气得脸色红涨:“你,你怎么和长辈说话的!”

商榷微笑:“我这脾气不是一向如此吗,姨妈第一天认识我啊?”

可不是?

哪次撞上商榷是好颜相待,能讽刺几句绝对不放过。

也就是他太久没回容城,让时枚忘了他是个什么样的刺头。

说不过商榷,时枚却不说了,直接摆谱。

“是,没有提前和你们打招呼就把人带过来是我的错,可我不是为了你们好?人家是江城傅家的傅总,我带过来拜访咱们商家那不是我们有面子?”

面子?

商榷没忍住嗤笑了声,十分放肆。

还‘咱们商家’,说出这种话也不嫌自己脸皮厚。

也是餐桌上的人懒得和她理会,没有纠正这个言语,否则高低得骂她一句厚颜无耻。

时枚听到商榷那声噙着嘲讽的嗤笑,神情反而更加严肃。

“商榷你可别不乐意听,姨妈是和你说正经的。我听说你开的那什么公司也在江城,人家傅家在江城立根立足多少年,万一有什么项目要处理,你还得仰仗人家傅家呢!姨妈今天把人带过来,你得感谢我知不知道!”

“是是是,感谢姨妈在我生日这天送来一

份大礼。”

商榷端起面前的高脚杯,冲时枚抬了抬手。

时枚拧眉,嗓子的声音忽然收敛。

——这小子可不正常,放在平时他早就骂上来了,哪里会给她敬酒?

真是怪了。

不过她见好就收,也没有再和商榷起争执。

“你能这样想最好。”

她也举起酒杯,算是回了礼。

“先前我不知道,见了我们家圆圆之后才知道她和傅家离婚的事情,你们因为那桩婚事对傅总有点偏见,我能理解的。但这也不能怪我,我也不知道圆圆就是傅总的前妻,不是么?我就是好心,带傅总过来拜访一下,如果知道,我哪里会再把人给带过来。”

话音落下,餐桌上的气氛就沉下去两分。

甚至好脾气的时臻都放下了筷子。

她一直忍着一方面是因为时枚是自己妹妹,即便撕破脸,这层血缘关系还是断不掉,多说也无意;

另一方面是知道说也没用,她这好妹妹脸皮比城墙还厚,上次替傅家说话,替圆圆说媒她就动了怒,可今天呢,还是敢来,甚至还亲自把人带过来。

人贵有自知之明,她是半分都没有!

正要发作,餐厅门口就传来女人温凉悠悠的嗓音。

“听姨妈这意思,倘若我不是傅总的前妻,姨妈就觉得带傅总来拜访我们家,是一点错都没有,对吗?”

那可不?

时枚心想,稍稍抬起的脖子也彰显她的骄傲。

毕竟傅家在江城也是站在行业金字塔顶端的,完完

全全配得上商家,她能带人过来拜访,可不该骄傲吗?

但她也不是傻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假设是不成立的,何必把说得直白?

即便她给商家带来好处,这几个小白眼狼也不会记着她的好。

姜予安瞧她这模样,心下已经了然。

但她偏偏不让这茬揭过去,将手上端过来的一份食物放在桌上后,她在时臻身侧坐下,话语噙着淡淡的笑意跟着溢出。

“还没见过姨妈·的时候,就听母亲说您想将傅总介绍给我,今天您又待着傅总亲自过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假设我不是傅总的前妻,您打算让我今天和人傅总相个亲呢?”

小心思被戳破,时枚脸上有点挂不住。

尤其是被一个小辈用这样的语气质问她,更是觉得不耐。

“姨妈这不是为你好?傅总是人中龙凤,你不知道江城有多少姑娘惦记着他,想做傅太太的人多了去,要不是姨妈有路子,哪里轮得到你!姨妈这是心里有你,才会想着给你介绍。”

姜予安脸上笑意扩大,“那还真是感谢姨妈了,尚不曾见过面,您就担心我会嫁不出去,替我张罗对象。我才回家不久,我母亲还希望我能多陪她两年呢。”

言外之意,是在讽刺时枚她多管闲事。

她亲生母亲都还没操心她的婚事,她这位面都没见过的姨妈倒是操起心来。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时枚也听出她华话

里的讽刺之意,脸色沉了沉。

“圆圆,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我做那么多,难道不是为你好?你也不看看,你在外长大那么多年,我们容城上流的公子哥能看得上你?就算看得上,有哪家条件比得上傅家!”

‘啪——’

她话音刚落,就被筷子拍桌的声音给重重打断。

“真是够了!”

发火的是商建邺,一贯温雅的脸上沉着的怒意,上位者的压迫感也在此时表现得淋漓精致。

他怒目冲冲地看向时枚,“我女儿的婚事,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即便是她不想结婚,一辈子待在商家,我商家也养得起!她流落在外面二十多年,是我这做父亲的失职,不是她的错,你凭什么看不起她?合着你那所谓的圈子,就高贵些?”

当年他娶妻子的时候,就被他们所谓的上流圈子嘲讽。

如今他已经一步步爬上来,又来嘲笑他的千金,什么道理?!

不过是家里有几个臭钱,就敢狗眼看人低。

是当他商家穷还是怎么着,他捧在手里的姑娘需要别人的评价?

时枚也是在二十几年前还没结婚的时被商建邺这么吼着,如今自己姑娘都这么大了,两家都是和和气气的,哪里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藏在心里的恐惧一点一点地被掀开,时枚气势总算是败下阵。

毕竟现在和她顶撞的都是晚辈,这会儿是一步一步登顶的商建邺。

“姐夫,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

管你是什么意思,我商建邺的千金婚事只由她自己做主,轮不到你来多嘴!别说江城傅家,即便是京城傅家过来提亲,也得我家姑娘点头,否则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