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去喝酒了!

“当然是庆祝……”

话音在看到傅北行的脸色时戛然而止,后面的话姜予安自然也没有说出口。

她不明白。

这桩婚姻他明明厌恶,只是因为傅爷爷的遗愿所以答应,现今他们离婚,他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为什么要摆出这样一副臭脸?

但姜予安也没空去思考,方才那个碎掉的碗划破了男人的指腹,水龙头的清水流下,混在缕缕猩红。

她皱起眉,“碗我来刷吧,你去把伤口处理一下。”

“不用。”

傅北行随手把那只碎碗连同碎片一起扔进垃圾桶,手上的动作没停,就着受伤的手直接把碗冲洗干净。

总共就两个碗,算上那两个小碟子活也不多,还不至于要换个人。

只不过水池的水龙头关闭,他手上朱红的鲜血又冒出来,看得让人很刺眼。

男人却不当回事,随意扯了一张餐巾纸包裹了一下就迈着长腿出去,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身后的女人。

姜予安小步跟上,“医药箱在哪儿?”

虽然没看清那只碗到底是怎么磕到水池破碎的,但到底是因为她要吃东西才弄出的伤口,不处理一下她有些过意不去。

“你有这个时间不如上楼看看你的手机,估计不少人给你打了电话。”

傅北行头也没回,将那张染了血迹的餐巾纸扔进垃圾桶,他迈步打算上楼,依旧是那副模样。

“我上楼补觉,别再烦我。”

姜予安本还想再说什么,听到后面那句话干脆

闭上了嘴。

行吧,不烦他。

反正那伤口看着也不是很严重,说不定等她找到医药箱,人家伤口都愈合了。

爱咋样咋样,她又不是很乐意管。

但被傅北行那么一提醒,姜予安宿醉后迟钝的大脑终于转动起来。

她一晚上没回去,还没和二哥他们讲……完了!

来不及思考后果,姜予安连忙上楼。

已经抵达二楼的傅北行听到动静,站在客房前眉头轻蹙,有些不耐烦地转身。

“我不是说过了别……”

话还没说完,姜予安的身影已经从他面前擦过。

“说什么?”

她停在主卧门口,正要开门,因为听到傅北行的话回头看了一眼。

后者脸色难看,直接转身进了房间,砰地一声砸上了房门。

姜予安:“……”

这人是有什么毛病吧?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见傅北行发癫,从回国后没少看到他的喜怒无常,真不知道姜笙是怎么忍受他的。

她推门进了主卧。

如傅北行所说,换下的衣服和包都在房间里面。

衣服应该是洗过烘干的,叠放在沙发上,她拿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手机从包里拿出来已经没电,她也没带充电线。

主卧房间干干净净,她找到了一圈没找到。

思索了片刻,还是拿着手机去找傅北行。

敲门前姜予安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上楼的时候傅北行说他回房补觉,已经把人吵醒过一次,再打扰一次似乎有些……

但转念一想

,他应该不至于那么快入眠,才回房两分钟。

微弯的手指还是落下。

“傅北行,你睡了吗?”

里面没人回答。

姜予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打算折身回去。

脚下的步子刚挪动,房门被人拉开。

“有事?”

低沉的嗓音没带任何情绪。

“我……”

姜予安回头,话音忽然停在唇畔,后面的话忽然失声。

站在门前的男人睡衣换下,上/身没穿,露出结实的身材,倒三角的线条流畅,但再往下就被短裤遮住。

饶是如此,给姜予安的冲击还是大得不输宿醉后刚清醒的懵懂。

“看够了?”

傅北行懒洋洋的嗓音溢出,抬手在门上敲了敲。

姜予安回神,停留在他腹肌上的视线立刻往上,与他目光碰撞了一瞬便很快挪开。

“不好意思……”

“没关系。”

男人冰冷的声音多了两分温度。

姜予安不想在这里多留,语速加快:“我来是想问问,你这边有没有手机充电线,我手机没电了,可以借用一下吗?”

傅北行垂眸,扫了一眼她手上黑屏的手机。

“稍等。”

扔下那个字,转身进屋。

视野里没有壮硕的躯体,姜予安稍稍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压迫感全无。

但不到一分钟,他便就拿了东西再出现。

“看看这个能用吗?”

傅北行将数据线递送过来,指腹的伤口也很明显,少了一片皮肉,看着有些严重。

房间里面的浴室亮着灯,姜予安看他架势也不像要补

觉,反而像是准备去冲澡。

她接过充电线,本打算直接离开,还是忍不住试探了一下。

“你睡觉,不习惯穿衣服吗?”

傅北行垂眸看着她,闻言眉梢微扬。

大抵是觉得这个问题过于暧/昧,有些不礼貌,姜予安连忙解释:“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要是觉得冒犯我向你道歉。”

“不必。”

他没觉得冒犯,语气淡淡地开口,“回房间后没有睡意,打算洗个澡,正巧你在敲门。”

算是解释了为什么这副模样。

姜予安哦了一声,“那你注意一下伤口,别碰到水。虽然伤口不大,但是看着也蛮严重,而且手挺重要的,还是需要保护一下。如果感染了,会很难受的。”

“你在关心我?”

他盯着她,忽然开口。

姜予安没料到傅北行忽然来这么一句,愣了一下。

好在男人也没为难她,手扶在门上。

“我会注意。”

“好……那我先走了,谢谢!”

话落,她道谢便走,仿佛身后有野兽追逐。

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男人视线内。

他也没急着关上门,脑海里重复着姜予安落荒而逃的画面,片刻后才重新关上门。

一声轻响,将空间隔离。

主卧,姜予安心跳得飞快。

该死的狗男人,都要离婚了居然对她来这一套。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很快将脑海里面不正经的东西全都抛开。

但很快,她就没心思去想这些事情。

给手机充上电后,开机。

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和

微信消息直接让姜予安头大。

不光是在江城的二哥三哥小哥,连大哥都给她打了电话,四哥也给她发了不少消息,都是问她在哪儿。

甚至十分钟前,五哥还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救命,她再也不去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