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很大,中间摆着一张可以容纳十人的圆桌,此刻却坐了他们两个人,显得很是空荡,而且为了安全起见,宁悦坐在了他的对面,中间隔着这一整张圆桌,傅靳言看起来十分的不爽,直接将菜单赚到了她的面前:“你想吃什么就自己点。”
“我随意的,还是你点吧。”
傅靳言怒目而视:“让你点你就点!”
看他跟吃了炸药一样的面孔,宁悦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然后也注意到他的手上,包着一圈纱布,那应该就是她的杰作。
没有再和傅靳言争执,她拿起菜单便点菜,什么贵的点什么,反正是他要请客的。
傅靳言听她点这么一桌子菜,也没有意见,甚至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只是隔着这张圆桌将视线牢牢锁定在她身上,不知情的还以为她能瞬间消失呢,要他这么紧迫盯人。
“你没话要说吗?”沉默的对峙了许久,傅靳言终于先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宁悦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说什么。”
“在我们存在雇佣关系的时间里,你不告而别这么多天,连个屁也没放,你不觉得你该解释一下吗?”
“……我放不放屁你怎么知道,你也说了我们只是雇佣关系,只存在雇佣关系,但是发生了雇佣关系以外的事情,我就不能平静一下吗?”
宁悦觉得自己成熟了许多,即便是这么大的事情,她当时真的以为自己面对不了,可现在竟然还能和傅靳言壁垒分明的对峙着,只能说她真的又成熟了许多,处理问题也更冷静更客观了。
“好了,这么多天了,你平静了是吧。”
“差不多,我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把这种事情——”
“很好,你既然都知道大家是成年人,那你听好了,我
傅靳言盯着她的目光突然精光闪烁,带着强烈的压迫性:“宁悦,我告诉你,老子看上你了,要你做老子的女人,你听明白没有。”
宁悦手上的筷子猝然掉落在地,下巴和眼珠子似乎也要同一时间掉下来:“傅靳言,你——”
服务员开始上菜了,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宁悦显然被傅靳言这霸气又幼稚的话给震惊了,而傅靳言大约也是看透了宁悦的心思,所以一直紧盯着大门口,但凡宁悦有什么风吹草动,肯定是逃不过他的法眼的。
这些天他吃不下睡不好的,精神也是紧绷到极点,全身就像一个炸药桶,要是宁悦有什么让他觉得不满意看不顺眼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的话,他觉得自己瞬间就能引爆,原地爆炸,所以他拿着筷子说:“吃饭,吃完了我们再谈!”
饭桌上,诡异的沉默和安静,傅靳言大快朵颐,宁悦却是食不下咽。
傅靳言取了她一眼,开口:“我劝你最好吃点,要不然我怕你晚上没精力应付我们的谈话。”
“……”
————
“靳言,你是开玩笑的对吧。”
许久许久,宁悦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多么希望这只是自己听到的一个荒诞的玩笑话。
结果傅靳言神色漠然望着她:“你跟着我这么久了,我什么时候开玩笑什么时候认真的难道你分不清吗?”
“可是我——我们——”宁悦真的要被他打败了,“你才十八岁啊。”
“十八岁又怎么样,你都说我成年了。”
“是,可是我们,我二十三了啊。”
十八岁和二十三岁,五岁的差距,似乎都是介于花一样的年龄,好像没什么区别,但是如果放在二十八和三十三,三十八和四十三之间,差距就很大很大了。
一个二十八的男人找一个三十三的女人,大约是在挑战世俗了,如同他们现在一样:“你虽然成年了,可你一点也不成熟。”宁悦试图和他说道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我觉得这只是你的一时冲动,等你冷静下来,你会后悔的。”
“我会不会后悔还不用你来告诉我,宁大姐!我现在冷静的很!”虽说冷静,可他见宁悦一味地否认,找着两人之间的差距,就已经像是一座快要喷发的火山,蠢蠢欲动的冒着浓烟儿了。
宁悦有些后怕的咽了咽口水,举起双手安抚他:“你冷静点,冷静点,咱们有话好好说。”
她也很庆幸之前自己选择了坐在他对面,他即便是想横着桌子冲过来,也可以让她有个反应时间,傅靳言却仍旧面色难看:“好,你说吧,现在要怎么办。”
额……
宁悦站在那里,有些傻眼,还能怎么办:“其实我不需要你负责的。”这话怎么听都是她吃亏了是不是,虽说傅靳言年纪小了点,但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家世有家世的,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她占了便宜吧,他想要负责,她只要点个头,分分钟飞上枝头变凤凰啊。
然而,再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傅靳言也不符合她的择偶标准的。
长得太帅没有安全感,太有钱自认高攀不上,还比她小那么多……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话显然不是傅靳言愿意听的,所以眼神如刀,刀刀致命,“重说。”
“我……”宁悦顿时哭笑不得,但还是很认真的说,“靳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我必须很明确的和你说,我们之间不可能的,无论各方面,我们都相差太多了,你还太年轻,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性,到时候你就会发现我压根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你也会说我成年了,对于我自己想要的,我很清楚,我会对你负责的,就行了。”
宁悦看着他,忍不住释出一丝笑容:“你能对我负责,那你的家庭能接受我这样的人吗,哎,靳言,现实是很麻烦的,也很现实的,我虽然还不算太老,但我玩不起爱情的游戏,而且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弟弟,在我心里,你和宁锐是没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