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0章 消失不见

“先生,请问你这么早要找谁?”刚好路过的小护士见宁时迁一个人站在病房门口,不由的问道。

宁时迁回神,指指原本唐安的床铺:“唐安呢?”

小护士突然警惕的看着他:“你是找唐安的?”

他点头。

她有些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这个我不清楚。”她脸上莫名的掩饰引起了宁时迁的注意。

不过还未等他开口,小护士已经借口先行离开。

他张嘴叫她,却未能得到回应。

不用说,也是唐宁带着他转院了。至于转到了哪里,他一定会找出来的!

沈腾看着一直喝闷酒的宁时迁,踢了踢坐在一边的傅寒深的脚,朝他努努嘴,示意他上前说几句。

傅寒深瞪他一眼,清了清喉咙,煞有其事的问:“时迁,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找你们喝酒而已,哪会发生什么事情啊。”他的嘴巴比蚌壳还硬,根本无法撬开。

傅寒深晃荡了一下手中的酒杯,与沈腾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次换沈腾来了,他说:“既然没事,你干嘛喝这么多酒啊。”

宁时迁已经两天两夜没阖眼了,他利用一切关系查遍了所有的医院,但是唐宁和唐安却像是消失了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的消息。他双眼浮肿,看起来也是一身邋遢,哪里还有以前嚣张跋扈的劲头?

“我是找你们来喝酒的,当然要喝酒了,你们看我干嘛,快点喝快点喝。”他摆摆手,给他们倒酒。

傅寒深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宁时迁使劲,却动弹不得,没来由发怒:“煜,你干什么,放手。”

“那你先说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这样要我们怎么帮你呢。”

“谁说我发生事情了?你们哪里看出来我发生事情了,我好着呢,让我喝酒!”

沈腾索性一把夺下他手中的酒杯:“你也不看看我们是谁,是不是又是唐宁出事了?”

唐宁,唐宁……这个名字就像一根针似地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而沈腾却这么直接又突然的道了出来。

宁时迁吸岔了气,猛的一阵咳嗽。

傅寒深看了沈腾一眼,还真是一针见血呢。

“她跟你吵架了?”

他点头,又摇头。这比吵架严重多了,要是真能吵就好了,关键是现在人都不见了,他去哪里找人吵架?

“她打你了?”傅寒深看透宁时迁身上的伤。

宁时迁瞪他一眼,好似他只有挨打的份。

“那是你能力不够,根本追不上她?”

见他的脸色顿时更加阴翳,沈腾一拍桌子,看来问题的症结找到了。

谁知道宁时迁立刻否认:“谁说我追不到。”

“那你是怎么回事?”沈腾顺势问道。

“我……”宁时迁又哑口无言,“你们能不能别问发生什么事情就帮我找人啊。”他的语气低低的,是从未有过的挫败。

“找她?她不见了?”沈腾凑上来问。

这次,宁时迁可算是点了点头。

“好了,现在你们知道了,可以帮我找人了吗?”

“你都没说发生什么事情,叫我们怎么帮你找?”沈腾反问。

傅寒深也跟着附和:“你不说清楚叫我们怎么帮你呢?”

宁时迁一想起那个晚上的那几幕,顿时觉得心虚。面对他们虎视眈眈的两双眼,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怯懦的开口:“我……对她做了一件错事……”

“错事?是什么样的错事?”沈腾首当其冲问道。

宁时迁猛地放下酒杯,吓了他们一跳:“都是男人,这种事情还需要我说吗?”

听着他明显不善的口气,傅寒深与沈腾对望一眼,心照不宣的轻咳:“咳咳,”傅寒深故作镇定的问,“你是说你……”

宁时迁瞪了他一眼,又不服气的点头:“就许你们这么做,不许我这么做啊。”

沈腾沉默了一会儿便开口:”时迁,你是不是因为这次的赌约……”

“去你的赌约,要不是因为这样,也不会弄成这样子……”宁时迁懊恼不已,“我真是发了疯了才会答应你们……”

当初的豪情壮志哪还有半分……傅寒深与沈腾却是各怀心事。

“哎呀,好了现在你们都知道了,是不是可以帮我想想了。”他郁卒的说。

傅寒深正了正脸色,不再逗他,而是一本正经的说:“你已经将所有的医院都找过了?”

他点头,只差没有将地方翻过来了。

“疗养院呢?也找了?”

“这个,没有。”宁时迁蹙眉,是他太大意,疏忽了。

“我马上就去找!”他一拍桌子站起来就往外走。

“时迁,你冷静一点,就算你找了我敢打包票你也找不到的。”沈腾抓住他的手将他按在沙发上,如果真的有心躲一个人,哪会那么容易就被找到。

“为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宁时迁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傻子。

沈腾翻翻白眼。

傅寒深说:“腾说的对,唐宁既然有心躲你,又怎么会那么轻易让你找到,时迁,还是先坐下来再说吧。”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你们不知道,那是她的第一次……”宁时迁自觉说露嘴了,赶紧闭上。

沈腾忍不住笑了,冷酷的脸竟也有柔和的时候,他打趣说:“那不也是你的第一次!”

“腾!”他的面子挂不住,作势要扑上去。

傅寒深急忙阻止他们:“时迁,我想我知道她在哪里。”

“什么,你说你知道?”宁时迁如一只狮子似地扑过来拎着傅寒深的脖子。

呵,傅寒深也没反应过来,这小子的速度不赖啊。

“你先放开我。”傅寒深四两拨千斤的摆摆手,宁时迁就被迫放手了。他不敢再妄动,只是催促道:“那你倒是快点告诉我啊。”

“雷君睿。”他叹口气,轻轻吐出这个名字。

这个男人,傅寒深想能不惹还是别惹,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现在似乎不可能了啊。

雷君睿三个字重重的敲入宁时迁的脑袋,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用力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他突然丧气的坐回了沙发上。

是的,唐宁一定是被他带走了,不然他怎么可能找不到?

“那现在要怎么办。”他求助的看着沈腾和傅寒深。

傅寒深点头:“先让我想想再说。”

宁时迁闭嘴,一脸懊丧。

在一家环境清幽的疗养院内,枯黄的落叶落满道路,带来一丝秋意。

唐宁推着轮椅,缓缓朝这边走来。

“唐安,累了吗?”她停下脚步低头问坐在轮椅上的瘦弱少年,还帮他将膝盖上的毛毯扶正,脸上是久违的平静与安宁。似乎只有在这里,她才可以放下伪装的面具,做回真正的自己。

唐安摇摇头:“不累,姐姐,我怎么会累呢,是你累了,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吧。”

“姐姐不累,”她摇头,“我们多走走吧。”

唐安虽心疼她,但是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来这里已经一个星期了。但是唐安始终不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晚上,姐姐突然出现在他的病房,不顾院方的强烈反对,执意接他出了院。他自然是高兴的,因为终于可以离开那个住了那么久的医院。可是他始终忘不了她当时的表情,那么慌乱,那么愤恨,以及不可抑制的颤抖。

他不敢问,怕她担心。

后来,他就来了这里。雷君凡每天都过来看她,雷君睿也来过两次,唐宁就一直陪着他了。

他说:“姐姐,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

唐宁顿了顿,继而回答:“因为这里的环境比较好,也比较适合你的身体恢复,马上要做手术了,你心情紧张吗?”

唐安搅着手,回头看着唐宁,她似乎又瘦了,显得眼睛格外的大。

他伸出手,摸着她的脸庞说:“姐姐,我不紧张,我也不怕,因为我知道你会一直陪着我,我答应你,我会快快的好起来,然后赚很多很多的钱,让你不用那么辛苦,你相信我。”

他说的那么认真,脸上的表情执拗和坚定。

唐宁定定的看着她,眼泪差点滑出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吗?

“姐姐不要钱,姐姐只要你好好的活着,这就够了。”她俯下头,将他瘦骨嶙峋的身体抱在怀里,“唐安,答应姐姐,一定要好起来啊。”

他用力的点点头。姐弟两,相依为命。

将唐安送回了病房安顿好之后,唐宁才起身站在窗前。

窗外的梧桐落满了黄色的树叶,她抱胸,低头看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是心上的,却很难。十万块的支票还安静的躺在她的口袋里,这是准备给唐安手术用的。

“姐姐,”原本应该睡着的唐安却突然醒了过来,叫她。

唐宁急忙转身,抚摸他的额头问:“唐安,你哪里不舒服吗?”

他摇头:“我没事,但是我睡不着。”

唐宁终于淡淡的笑了笑:“这样啊,那你想干什么?”

“我们来聊天,姐姐,好不好?”

“好,你想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