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看着，顾天擎也觉得百看不厌。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被下了另一种蛊，这种蛊，也深入骨髓，唯她可解。
原本安静睡着的女人，突然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原本就没有舒展的眉头现在皱的更紧，还带着楠楠呓语，双手慌乱的抓……不停的抓，不停的抓。
直到抓到顾天擎的手指，那呓语就变得清晰起来：“别走……别走……”
顾天擎微微蹙眉，伸出手，她翻了个身，习惯性的贴入他的怀里，腰间的薄毯滑落。
他幽深的目光越发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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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从腰酸背痛中醒来，戚锦年感觉全身都散了架，连个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就像是……就像是当初第一次被顾天擎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一般……
顾天擎！
戚锦年混沌的神智再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就仿佛火上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来，顿时睡意全无，猛地坐直了身体。
不过她忘了自己此刻是躺在某人怀里的，这么大剧烈的动作，直接撞在了顾天擎坚毅的下巴上，彼此都疼，顺带着也把他给吵醒了。
四目相对，戚锦年的脑袋呈现出短暂的空白，慢慢的，才将眼前的男人与昨天发生的那一段逐渐回想起来。
她被梁静芳连累，被容靖的人绑架了，是他出现救了她，然后回到这里，他就要她脱衣服……脱着脱着他们就……
“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一辈子都不用回来了。”
一开口，似乎就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宛如昨晚的激烈缠绵，不过她臆测当中的一场镜花水月，淡若云烟。
戚锦年心间顿时弥漫上一股苦涩的味道，深深凝视着他的脸，从此以后，他不再需要她，那么他们的协议也将提前结束，也就是说这剩下的日子着实不多了啊，突然就心疼心慌起来，原本拥堵在心间的怒气，也消散了，轻叹了口气：“咱们能不吵架了吗，能说就好好说。”不能说就别说了吧。
顾天擎沉着脸，看来是余怒未消，也不说话了，靠在床头上，戚锦年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这是半夜，晚上十二点多！
而他们错过了早中晚三餐，难怪饿得饥肠辘辘。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还是先打破了沉默：“我去弄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依旧是缄默不语。
戚锦年扯了扯唇角，管自己下了床，脚落地的那一瞬间还晕了一下，看来是血糖太低了，找了睡衣穿上，她勉强压住晕眩，下楼。
打开冰箱，一个星期没回来，倒是有不少吃的，但是差不多全过期了。
她从冷冻柜里拿出了一包水饺，全部下了下去。
顾天擎洗完澡下楼神清气爽下楼来，戚锦年刚把水饺端出来，她只来得及洗脸刷牙，他却又恢复了金光闪闪的模样，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她也不说话，就坐下来闷声不吭的吃水饺。
顾天擎看了眼水饺，戚锦年也没招呼他，就想嫌弃就别吃吧，没想到他直接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就吃，也不挑。
一直这么不说话也挺奇怪的，尴尬蔓延着，戚锦年心事重重，却还是选择了开口：“对了，那两百万……”
“你妈自己还了。”
她一张嘴，他似乎就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就回答了。
戚锦年嘴里还含着一个饺子，说话口齿不清：“还了？她怎么还的。”
“用全身上下的器官还的。”顾天擎也没有跟她绕圈子，协议是一式三份，他就把自己那份拿给戚锦年看了。
“咳咳，一个肾二十万，一个心脏三十万……”看到后面一连串的罗列标价，戚锦年的饺子差点喷出来，急忙咽了下去。
梁静芳全身上下的器官都被拿来明码标价，心肝脾肺肾，外加两个眼角膜，确实给凑足了两百万。
“我还找人在她的肚子上划了一刀，告诉她脑子了一个肾作为利息，这一次，算是点小教训，下一次，再出这样的事情，直接让人从她身上取吧。”
对付梁静芳那种无赖一样的赌鬼，切个小拇指都不能让她长记性，也只有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了。
“那她现在……”
“在擎天堡，只是皮外伤而已，养好了我会让人放她走的。”
戚锦年看下去，最后看到了那份断绝母女关系的协议书，上头梁静芳已经签了字，戚锦年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这东西你留着吧，以防万一，上面她已经签了字，律师也公正过，你只要签个字，就会有法律效应的。”
他竟然连这个都帮她准备好了，
处处巨细无遗，考虑的还真是周到，除了谢谢，戚锦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哼。”他还是别扭的傲娇着。
戚锦年把碗端到厨房里，心口又涨又闷，他，什么时候会跟自己提离婚呢。
有些事情，一旦在心里生了根，每时每刻，每分每秒，就会一点点不停的深入骨髓的钻进去，到时候要连根拔起，那就是真的连同血肉一起带走啊。
光是这样想想，就觉得呼吸都是痛了，到时候，她能承受得住吗？
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就是得到以后的失去吧。
可这些，如果从来都不是属于她的呢，那不过就是老天给她开的玩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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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天堡。
梁静芳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很奢华的病床上。
一个护士站在旁边照看她，看到她醒了，便过来问候：“你们猜醒了。”
“我怎么了。”梁静芳慢慢回想，顾总肚子上的伤口不由得疼了起来，脸色也瞬间煞白。
“没什么，就是离婚还刚刚摘走一个肾，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好好休息，是违约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的。”
“什么——我的肾——”
“对，但是只是一个肾没有而已，所以你好好休养，很快就会康复的。”
梁静芳顿时面如死灰，这么说她之前签的那个什么器官协议，都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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