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建军的声音很高,响彻在整个屋子,震得人耳膜都在发麻。
不难想象,他此刻的心情绝对是愤怒中夹杂着畏惧的,对秦家权利的畏惧与害怕。
随着安建军的一番话落下,曹秀英、安平、赵媛媛、安雅、安宁的脸色都阴晴不定。
他们都是了解秦家底细的,因为两家曾经当过邻居。
而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更加害怕。
秦家早不是以前的那个秦家了!
出现了一个牛逼轰轰的人物,名字叫秦长河。
现在那可是安平区的区长,不知道比他安家厉害多少倍。
以前两家还有往来,可这两年秦家那边的门槛是越来越高。
安家和人家相比,就像是蚂蚁面对大象,早不在一个层面上。
这样的人物,平日里他们巴结都来不及,更别说是敢得罪了!
没想到,就在今天安建军和曹秀英全都接到了来自秦家的电话。
打电话的是秦长河的妻子陶翠萍。
在电话中语气非常冰冷的告诉他们,安澜和沈国栋和她秦家子弟产生了摩擦,导致有秦家的子弟要坐牢。
陶翠萍明确表示,看在以前是邻居的面子上,这件事他们秦家不想闹得太难看,希望安建军和曹秀英找女儿女婿好好谈谈话。
就这样,便有了现在这个局面。
安建军和曹秀英知道这件事后,火急火燎便给沈国栋和安澜打过去电话,让他们赶紧回家一趟。
“你口中秦家所谓的大官,指的应该是秦长河吧,安平区的区长!”
在安建军一番输出后,不仅仅是沈国栋显得格外平静,就连安澜都没有任何慌张。
这件事他们小两口早就知道,当然不会有太大情绪波动。
“国栋,你知道秦长河?”
曹秀英惊讶。
安建军也是眉头一跳,紧接着目光落到安澜的脸上,他觉得肯定是女儿告诉的。
毕竟安澜可是和秦长河的女儿是好朋友。
沈国栋点头:“知道,在事情发生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妈,我想问一下你,秦家那边是如何告诉你们这件事的?”
曹秀英没有隐瞒,立即将今天陶翠萍打电话的事情讲出来。
听完母亲的讲述,安澜咬牙道:
“陶阿姨就没有告诉你,我们为什么会和秦家产生矛盾么?”
曹秀英摇头:“没有!”
安建军冷冷道:“这件事根本不需要探究原因。”
“不管是怎样的矛盾,怎样的过程,哪怕是秦家那边做错了,我们也必须认错。”
安澜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父亲。
沈国栋的嘴角则微微翘起,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
安建军注意到了,当即恼羞成怒道:
“小子,你那是什么表情?”
“刚才老子骂你是愣头青,骂的是一点都没有错。”
“你一个来自山里的土鳖,恐怕连区长是什么职位都搞不明白吧!”
“我让你们认错,是为你们好!”
曹秀英听着自己男人的这番发言,罕见的却没有反驳,而是脸色阴晴不定道:
“女婿,女儿呀,你爸这些话虽然很不好听,甚至可以说他是没有骨头,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我们这种小家小户的普通人,根本斗不过秦家那样的强大势力。”
说到最后,自己先忍不住惭愧的低下头。
一旁站着的安平、赵媛媛、安雅、安宁全都脸色很不好看。
安澜忍不住抓住母亲的双手:“妈,我知道你们的顾虑。”
“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其实我和国栋真的不怕他们秦家人。”
安建军以为女儿最起码能够听进去半点,没想到,最先说出这番言论的却是安澜,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幼稚!”
“愚蠢!”
“你们拿什么和秦家斗?”
“人家是安平区的区长,随便一根小指头都能碾死你们,一句话吩咐下去,
“到时候,你们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沈国栋知道老丈人说的是实情,这个社会的残酷很多时候远远超过普通人的想象。
但他还是忍不住对着老登道:“难怪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只是一个最底层的小官。”
“除了在家里作威作福,在外面什么都不是!”
这句话彻底触及到了安建军的痛处,他顿时暴跳如雷。
“麻辣隔壁的,小畜生,你说谁呢!”
沈国栋毫无惧色:“我说的就是你!”
“是,我承认你刚才的话是有些道理,这个社会本来就是残酷的,我们普通老百姓很难斗得过那些当官的。”
“但请你不要把你的懦弱和胆怯,强加在我们身上。”
沈国栋昂首挺胸的站在那里,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震人心魄。
“古人都知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更别说是我们这些接受过现代社会主义的年轻人了!”
“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的年少轻狂,青春热血,不年少轻狂还叫什么年轻人?”
“如果这个社会都像你这般教育后代,哪怕明明做对了一件事,却因为害怕对方的权利而选择认错,那一辈子都装孙子得了,别提什么光耀明媚。”
沈国栋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语落下后,整个屋子一片安静。
安雅美眸泛着小星星,崇拜的看着自己男人。
安平、赵媛媛、安宁也都瞪大了眼睛,他们在这一刻仿佛才真正认识到,这个女婿的确有些不同凡响。
对方远不止会赚钱那么简单,他的思想,他的认知,他的处事能力,都远超同辈。
至于小姨子安雅,内心早已经泛起了惊涛骇浪。
她是接受过大学教育的人,更清楚沈国栋刚才那一番话的含金量。
年轻人不年少轻狂,青春热血,还叫什么年轻人?
这个被她一直瞧不起的土鳖姐夫,的确有些与众不同。
安建军被沈国栋一番话怼的脸色阴晴不定,曹秀英也是惊讶的捂住嘴唇。
今天的这个女婿,同样带给她很强大的震撼。
如果不是知道沈国栋的来历,她绝对不相信,这样的话语是从一个来自农村的年轻人嘴里说出来。
“哼,年少轻狂在你嘴里什么时候变成褒义词了!”
“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等你被撞的头破血流时就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
安建军还在为自己一家之主的尊严做最后的抗争。
虽然他承认沈国栋刚才的一番话,的确也很有道理。
教育下一代,不应该压制年轻人的青春热血,否则,一辈子都将变得毫无出息。
“呵呵!”
沈国栋笑了,笑的非常洒脱:
“那也是以后得事情,现在的我只想好好挥洒一下青春热血。”
就在这时,安澜忍不住开口道:
“爸,妈,国栋他之所以敢对秦家叫板,可不仅仅是青春热血,年少轻狂,我们也是有准备的。”
“秦家引以为傲的无非就是秦长河这个安平区的区长。”
“他们秦家有背景,我们也有啊!”
“咱们中山区的区长肖平川你们肯定知道吧,肖区长就是我们的强大支撑。”
“因为我们救过肖家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