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随着一声惨叫,从树上掉下来一名男子。匕首割断了他的咽喉,他掉下来就没气了。
洛长风急忙上前查看,对着湛岚骁道,“王爷,是北昭的斥候。”
湛岚骁收回目光,“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几人回到边城。进城后,洛长风和常德贵去了征北药铺,宁锦夜则随湛岚骁回大营。刚到大营,银狐就来报,“主子,北昭在撤军了。”
湛岚骁点头,表示他知道了,然后问宁锦夜。
“你是留在这里,还是随我回去?你姐姐,很担心你。”
“王爷,我不回去。”宁锦夜说道。
“但我能求王爷对我姐姐好一点吗?别让皇上欺负她就行。”
他算看出来了,逸王来了之后,就病得下不来床,一定跟王爷有关。也就是说,王爷跟皇上父子不是一条心。而他们宁家,好像被皇上针对了,他想争取一下湛岚骁。要是他答应帮着照顾姐姐,他也能放心不少。
“我会的。”湛岚骁走了出去,他要去看云之涯,好尽快起程回京。
他走进云之涯的帅帐,军医刚好给他重新处理完伤口。见到他进来,立刻道,“主子,将军的伤被处理得很好,药也是极品好药。可惜了,军营里没有这么好的药。”
“银狐手里有,一会让他给你拿过来,务必尽快医好云将军。”宁晚月给他的药,才不会比给宁锦夜的差。
“是。”军医退下。
云之涯已经醒了,他在床上动了一下。
湛岚骁来到床边上,不满的打量他,“你倒是命大,这样都死不了。”
“王爷又挖苦属下,要不是宁锦夜找到我,我想不死都难。”云之涯眼中闪过一抹后怕。他当时重伤未愈,混战中被昭云逸一掌打下了悬崖。也是他命不该绝,让宁锦夜救下了他。
“昭灵惜在大营里,本王用她换北昭退兵三十里。逸王就让他病着吧,你什么时候下床,他什么时候病好。”
“你可有话,要带回京城?本王今日就走。”
“替我跟家里报个平安。”云之涯苦笑。也不知道他重伤后下落不明的消息传回家里时,家中二老能不能受得了。
“好。”湛岚骁走出帅帐,便见银狐行色匆匆而来。
“主子,昭云逸在外面叫阵,让我们放了昭灵惜。”
“我去会会他。”
湛岚骁来到两军阵前,望着阴着脸,坐在马上的昭云逸。
昭云逸身后,原本还密密麻麻的营帐,全都不见了。举头望过去,一片狼藉,一马平川。看来,北昭大军是真的退了。他眉眼舒缓,嘲弄着看向昭云逸。
“昭太子,你不是不肯退兵三十里吗?怎么这又退了?”
昭云逸被他的问话,气得脸都青了。怒道,“我不管你是谁,你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有种你报上名来!”
“疾风卫,疾风!”
“这不可能,”昭云逸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脸色连番变化,“疾风卫是天泽先皇的护卫,早就随着他的死一起消失了!”
“三日后,还是在这里,我放昭灵惜,你来接人。”湛岚骁声音发冷,“要是你敢耍花样,我就杀了她祭天!”
他为云之涯再争取三日的时间,三日后,他应该能下床了。他将银狐留下,有他辅助云之涯,就算昭云逸再想进攻,也讨不到好处。
王府。
极夜一接到北疆传回来的消息,便喜出往外的来跟王妃禀报。
“王妃,好消息。”他晃着手里的纸条。
“快给我看看。”宁晚月一把接过来,看过之后,也是一脸激动。她双手合十,太好了,锦夜没事,云之涯也没事。
也就是说湛岚骁要回来了。
门房从外面跑进来,到了宁晚月面前,行礼道,“王妃,外面有个叫姜堂的人,说是求见王妃。”
“带进来。”
夜极看了一眼王妃,“王妃,属下和风肆都在外面,要是有事,你就喊我们。”
“嗯。”
夜极退下。
姜堂被带进来后,神色有点拘束,“晚月姐姐,你好些日子没回宁家了。”
“这边有点事,暂时回不去。二爷爷来的事,你不知道?”宁晚月冷着脸。以为他是因为二爷爷去质问姑母,来找她算账的。
姜堂苦笑,眼中划过一抹苦涩。
“晚月姐姐,我……是有事找你说。我觉得我娘,好像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
“有何不一样?”宁晚月一愣。
“又是从何时不一样的?”
姜堂若有所思,半晌才摇了摇头,“初时,我以为是到了将军府,但细想发现,在这之前,她就性格大变。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人。”
“以前她什么样?”宁晚月追问。
“以前,我娘很温柔,也很孝顺。晚月姐姐你别不信,要是她从前就这样,就算计来算计去的,我外祖父……我是说宁简,也不可能收养她。”姜堂脸上,带着无力。
“还有我爹,也不可能看上她。”
这是他们来了这么久,宁晚月头一次听到有人提到宁水心的夫君。
她道,“我一直没好意思问,姜堂,你爹他……”
“我爹他活着,他这些年就是,一走就是一年。”姜堂冷笑,“搞得别人都以为我和姜宁都是没爹的孩子。”
宁晚月……
好像连她都这么以为。
她同情的看着姜堂。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该知道,你一说,我极有可能要去查。万一查出……”
“我不怕,万一查出她不是我娘,我都相信。”他眨着清澈的如同小鹿一般的眸子,“从她逼我去陪着锦夜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晚月姐姐,你帮我查一查,行吗?”
宁晚月倒是诧异了一下。启明那时候说,赶都赶不走他。
原来,真是姑母逼他的。
她道,“等过几天,我不忙了就让人查查。”
“晚月姐姐,谢谢你。”
他没说的是,他就是怀疑他娘被人调包了。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疼得心都在滴血。如果是真的,娘就一定出事了,一定凶多吉少。
“你娘的腿,你知道是怎么好的吗?”宁晚月想到这件事,顺便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