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隋钰倏地回头,这个声音,她记得清清楚楚。
就是这个女人,在丹医大会上,碾压她一头,让她里子面子都丢没了。也是因为她,她才会跟宁晚月打赌,结果她到现在都不敢兑现赌约。
她恨宁晚月,同时也恨这个女人。
“她是月月!”一名太医指着宁晚月,大声喊起来。他们都参加丹医大会了,对于这个叫月月的女子,在大会上的高超医术,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他眼中甚至出现一抹狂热的崇拜。
宁晚月脸上带着火焰面具,细腰若柳,青丝如瀑,行走间衣袂飘飘,气质出尘,似若火焰精灵。
“隋钰,你从前没见过我吗?大惊小怪的,真不像样子。”宁晚月不满的看向隋钰,显然是在责怪她刚才的一惊一乍。
隋钰脸一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月月面前,她总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她怒道,“你来得正好,我们是奉了皇命,来给王爷医治的,你带我们去见王爷。”
“我带不了。你们想见王爷,肯定得王爷同意才行。”宁晚月道,“王爷正在病中,要是惹恼他,他肯定会打你们板子。这么冷的
天,要是再挨了板子,你们还活不活了。你们等着,我替你们进去问
问他,看他想不想见你们。”
她眉如远山,眸如秋泓,气质清冷的从几人身旁走过去。在众人的注视下,拉开湛岚骁的房门,消失在屋内。
没过多久,众人就看到窗户从里面被打开了一条缝。
王爷的脸在缝隙内出现,又缓缓移开,缓慢到让每个人都看到了他。
“本王由月月医治,你们退下。”
这句话一传出来,隋钰马上抢着开口,“可是王爷,我们是皇上派来的。”
屋内没了声音,隋钰不甘的又道,“王爷,臣女非常担心王爷,求王爷让臣女见你一面。”
房门被人推开,宁晚月走了出来。
她眸光发寒,“隋钰,王爷的话你没听清?他的病,由我接手。夜极,送客!要是有人胆敢打扰到王爷,一律五十大板伺候。”
五十大板这四个字,顿时成功吓到了所有人。
谁也不敢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五十大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要命。
不等隋安邦开口,其他人已经拉着他就走。
“太医令大人,慎重啊!反正王爷的身子就那么回事,我们看了也是医不了。还是全须全尾的回宫复命吧。”
隋钰一听说,又要打板子,也面如土色跟着大家跑了。
院中安静下来。
屋内,影一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今日的对峙,王府赢得了几日的安宁。宁晚月每日按时去湛岚骁房里晃一下,坐一会,再离开。
今日是湛岚骁走的第七日,宁晚月问夜极。
“北疆有消息回来吗?”
“昨日的消息,王爷还没找到云之涯。”
没找到云之涯,就意味着湛岚骁不会回来。王府这边,还得继续坚守。
曲嬷嬷这边,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她脸色也是一日比一日有血色。
又过了两日,洛长风来王府找宁晚月。宁晚月一看到他,心便提了起来,要是小事,长风叔不可能过来。
她疾声问道,“长风叔,怎么了?”
“小姐,锦夜少爷失踪了。”
宁晚月只觉得眼前一黑,锦色怎么会失踪的?两国又交战了吗?
“这是何时的事?”宁晚月强撑着问出来。
“五日前的消息,说是没打仗,谁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洛长风面色焦急,“小姐,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拦属下,属下一定要去北疆,把少爷找回来。”
洛长风恨不得自己插上双翅,下一刻就能飞到北疆。
“长风叔,你想去,那你就去吧。”
“但你此去,以你自己的安全为主。若是发现被人跟踪,你在城外转两天就折回来,万不可鲁莽行事。”宁晚月叮嘱。
“小姐放心,属下都明白。”
宁晚月又去了一趟药室,给洛长风带上一些药防身,才送他离开。
半夜时,宁晚月被惊醒。细一听,外面好像有打斗声。
她推门出来,便看到黎落雨正被夜极提着扔到地上。见她出来,他道,“王妃,黎落雨夜闯王府,要怎么处置?”
“黎落雨,我不是告诉过你,你要找的东西,不在王爷手里吗?你还来干什么?”
“我才不信!宁晚月,你就是个骗子!”黎落雨扬着头,气恼的瞪着她。
宁晚月冷笑。
“你有证据?”
“你光凭猜测?”
“你有假想症吗?”
“夜极,把她送给方氏,让她们母女团圆。”
黎落雨顿时慌了。
“宁晚月,你才不当方氏的女儿,我死都不会认她的。”
“这可由不是你。”宁晚月哼了一声。
黎落雨见夜极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她忽然就哭了,“宁晚月,你要是敢把我送给方氏,我就死在你面前。”
她接受不了,自己是方氏生的,那样的娘,会让她生不如死。
宁晚月被她一哭,到底是心软了一下,
说道,“只要你保证,以后不再缠着王爷,我就不把你送到方氏那里。你能保证吗?”
“能能,我能保证。”黎落雨忙不迭的答应。
“那你可以走了。”宁晚月放过她了。
黎落雨如获大赦,转眼飞走。
宁晚月也回房睡觉。
夜极刚退出临风阁,一名蒙面男子便落到了他面前,与他低声交谈了一句。他顿时脸色大变,“可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不知,去的是个乞丐,一看就是有人雇佣的。”
“找个借口推了。”
“是。”男子飞走。
清早,日光带着冬日的寒冷,普照在天地之间。
似乎更冷了。
宁晚月一出来,便听到门房来报。
“王妃,太子殿下,静王殿下,睿王殿下,还有黎落雨一起在外面求见。”
这四个人怎么凑一块了?
还有黎落雨,不是昨天半夜才刚被威胁走吗?她竟然还敢来。
宁晚月道,“把人请进来。”
要是黎落雨一个人来,她可以不见,但是前三位,不见肯定不行。不过太子能挺到今日才来,已经是大大出乎她的预料。
依她对湛修景的了解,他早就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