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月站在夜色里,看着姜宁恋恋不舍和路永清分别,又哼着小曲回了她们自己院子。
风肆道,“王妃,要去教训一下路永清吗?”
“嗯,轻点下手,让他十天半月下不来床就行。”
半个时辰后,风肆回来,“王妃,为了避嫌,属下特意等路永清快要回到路府时才下的手。嘿嘿,打得他哭爹喊娘的。”
“被人发现没有?”宁晚月问。
“属下的轻功真的是暗卫里面最好的,只要我想跑,他们连影子都看不到。”风肆最得意的还是自己的轻身功夫。
宁晚月笑道,“风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晚上我这里有紫杉和忍冬,你去睡觉就行。”
“是。”风肆退下。
翌日一早,宁晚月就来到王府看曲嬷嬷。
曲嬷嬷还没醒,就是还没脱离危险期。萧白大概是一晚上没睡,脸色憔悴得厉害。看到她来了,马上说道,“王妃,这里交给你,我去睡一会。”
“去吧。”宁晚月点头。
萧白走出去后,忽然又折了回来。
看着她欲言又止。
“萧太医,可是有事?”她问。
“三小姐,你能帮我劝劝王爷,让王爷把昭灵惜快点送走吗?她已经打扰到了我的正常生活。”萧白这些日子,真的是不管当不当值,都一直躲在皇宫里不敢出来。
宁晚月道,“你不是天泽的医药守护吗?怎么还会怕一个他国的公主?难道皇上也不保护你?”
萧白脸色有些难看。
皇上早就不信任他了,如今隋安邦才是皇上眼前的红人。
“你放心,我会跟王爷说的,但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宁晚月很同情萧白。明明萧家世代守护着天泽,为天泽发光发热,却连人身安全都没法得到保证。
得了应允,萧白找地方睡觉去了。
宁晚月给曲嬷嬷诊脉,又检查了一遍伤口,顺便量了一下体温。发现温度有点高,直接喂了一片退热药。
等她从房里出来,青黛红着眼睛过来,“王妃,嬷嬷是不是要醒不过来了?”
“晚上能醒。”宁晚月道。
“你守在这里,我去临风阁一趟,有事,你去叫我。”
临风阁。
她刚要推开书房门,便听到里面传来湛岚骁愤怒的声音,“把曲长乐给我交出来!”
“阿骁,她没在我手里。”楚辞道。
“你当本王会信?楚辞,如果不交人,咱们的交情到此为止。”
“她真没在我手里。”楚辞说得很无奈,“你我的交情摆在这里,我若是想保她,大可以直接跟你谈条件。”
“我也在找她!”
湛岚骁根本不信,他得到的消息,凌晨时,暗卫查到了长乐郡主的下落。动手抓人时,立刻冲出来一队黑衣人,将人救走了。
除了楚辞,还有谁会救曲长乐?
这里可是天泽!
宁晚月转身要走,脚步声惊动了屋里的两个人,楚辞立刻推开门,像看救星一般的看着她,“宁三小姐,你快点进来。”
宁晚月急忙道歉,“我是来找王爷的,不是有意要偷听你们谈话。”
楚辞都要感谢死宁晚月了。她要不来,阿骁都要用眼神杀死他了。
他急忙让开,”三小姐,你先进来。”
宁晚月朝他略一点头,走进书房。
湛岚骁一看到她,身上的冷气自动消散不少,问道,“你看过嬷嬷了?”
“看过了,还没脱离危险期。”宁晚月如实回答。
湛岚骁看向楚辞,“你还不走?我们夫妻二人说话,辞王也要留下来听?”
“阿骁,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我知道曲嬷嬷在你心里的份量,还怎么可能把长乐藏起来?就算我先一步找到她,也肯定是把她带过来,等着嬷嬷醒来跟她对质,如果真是她干的,我绝不姑息。”
湛岚骁这次倒是没再说话,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气氛沉闷起来。
最后,还是宁晚月打破了这种尴尬。
她看向辞王,“王爷,曲嬷嬷跟长乐郡主是本家?”她从前怎么没想到,两个人都姓曲呢。
“嗯,她是长乐的亲姑姑。”楚辞并未多言。
倒是湛岚骁道,“我母妃从前救过嬷嬷一命,她非要报恩,便留在了天泽,一直眼着我母妃。”
气氛缓和下来,湛岚骁又看向楚辞。
“我一直没问你,你既然回了大楚,又来天泽作甚?”
楚辞脸色一暗。
“我家里留着的故人的画像不见了,我怀疑动手的人在天泽,便又急急忙忙返了回来。”
这么多年,画像都保存得好好的。他到天泽查了某些人,画像就不见了,由不得他不多想。
“我到京城那日,正赶上宁三小姐送弟弟出城。”
当日的事,大家都知道,气氛又安静下来。
半晌,湛岚骁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画像不见了,是天泽的人干的?连我都不知道你的故人是何人,别人就能知道?”
楚辞看了一眼宁晚月,盯着她那半张如花似玉的脸,有些出神。
又急忙收回目光,“因为……”
他话音一顿,“算了,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是不是还要查下去才能知道结果。”
宁晚月一直听他说,自己长得像他故人。轻声说道,“若是以后,王爷找回画像,记得给我也看一眼。”
“好。”楚辞眉眼柔和下来。
宁晚月怕他们还有话要说,打了招呼,便要回去守着曲嬷嬷。”
楚辞也没心思再呆,他只想尽快找到长乐郡主,好问出曲嬷嬷的伤,是否与她有关。当即也告辞而去。
宁晚月等他走了,才对着湛岚骁道,“我看萧白来了,昭灵惜是不是已经走了?”
“还没走,是本王派了暗卫接他。”湛岚骁一脸的怒其不争。
“是他自己无能,身为医者,没武功,打不过,还不会下毒吗?被一个女人欺负成这样,我都替他丢人!”
宁晚月也一脸奇怪,“他为什么不用毒?是怕挑起两国纷争?”可当日,他们在马车上救回萧白时,他分明是被下了药。
“自己是蠢货,而已。当年天泽皇室为了限制萧家,下过命令,不准萧家用毒!”湛岚骁说得极为不屑。
“你是说真的吗?”
宁晚月笑起来。
“上次,我在太后屋里拿出来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剧毒。皇家哪来的脸,不准别人用毒。”她说完,警觉自己说错话了。
眼前站着的这位,也是皇家人。
反正,如果她是萧白,为了自保,肯定什么手段都会使上。
她干咳了一声,“那个……湛岚骁,我说的皇室肯定不包括你。你能把昭灵惜强制送走吗?”
“萧白让你来说的?”湛岚骁的目光冰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