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天泽还想从药盟手里买药?
做梦吧,狗皇帝!
还有丹阁。百里清风不是非要她当那个长老吗?要是他答应不卖给湛紫荆丹药,这个长老她就当得名副其实一点,为丹阁效点力又如何。
皇上一听到葛洪的名字,马上又想到太后的病,还需要宁晚月去请药盟中人过来给医。喘了几口粗气后,只好服软。
笑道,“晚月,你误会朕了,朕是关心你弟弟,才宣你们进宫的。朕前面一看到他摔倒,便心疼不已,特意宣了萧白来给他医治。你们姐弟是征北将军的后人,是功臣之后,朕对你们自然要比对别人上心一些,也对你们寄予厚望。朕从未说过,不准你们姐弟习武的话。朕记得征北将军一柄银枪横扫北昭,朕准了你们姐弟习武,让你弟弟好好练习枪法。他日,也让你弟弟有机会报效朝廷,替朕守好北疆。”
一番话,说得他自己都动容了。
宁晚月先是眼神一亮,又马上难过的道,“皇上,我们真的能习武了吗?”
“朕,金口玉言。”
“可我爹的枪谱,早就让我祖父给烧了。”宁晚月脸上一片可惜,“不过没了枪谱也没有关系,只要皇上允许,我明日就上书店去买两本刀谱拳谱什么的回来练练。”
皇上面上一僵,讪笑了两声。
“去吧,朕准了。”
宁晚月小心的扶着弟弟告退。一出来,宁锦夜便靠到了她身上,委屈的小声说道,“姐姐,我好疼。”
“活该!”宁晚月嘴上这么说,眼睛里却起了水雾。
今日要不是锦夜机灵,事先把伤口割开,她给缝合过的痕迹,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的弟弟啊,当时是得多疼?眼泪在她眼圈里打转,这些愤怒的情绪,只能死死的压在胸口。
啊!
狗皇帝,总有一天,我宁晚月要杀了你!
姐弟二人再没说过话,出宫后,宁晚月才反应过来。她们是坐宫里马车来的,回去怎么办?锦夜的样子,根本就走不了。
一辆马车,在两人身边停下。
驾车的人是风肆,他朝着两人一笑,“王妃,属下来迟了一步,还请王妃恕罪。”
“风肆,来了就不晚,我们也是刚刚出来。”宁晚月心里一暖,扶着锦夜上车。
马车一路回到将军府,宁晚月送锦夜回星光居。立刻拆了锦夜身上的绷带,重新替他缝合包扎。等都弄完,天都黑了。
她坐在床前,看着因为麻醉,还在昏睡的弟弟。看着看着,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这泪水,她忍了一路。此时才敢放肆的哭出来。
皇上这是盯上宁家了。
他到底在忌惮什么?
爹娘都被他害死后,为什么他还不肯住手,不肯放过宁家?甚至在明知道她被葛老收为弟子后,都丝毫不顾忌。今日要不是她急了,皇上还不知道要如何刁难她和锦夜。
宁家人身上,难道有什么秘密不成!
这个念头一跳出来,便在她心头燎原疯长。她一定要弄清楚真相!
启明从外面进来,低声说道,“小姐,门房来报,洛长风来了。”
“我去看看,你守在这里。”宁晚月快步出去。
她回到流火苑,洛长风已经在等着她。一看到她立刻道,“见过小姐,属下刚接到的消息,老爷子今早已经起程往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宁晚月的心,又提了起来,但愿这一路,都平平安安的,不要有事发生。
“小姐不用担心,这次老爷子回来,又带了一些人回来。只是还有一事……”
“什么事,洛叔你尽管说。”
“听说老爷子这次回去,找到了你姑姑。”
“什么?”宁晚月一愣,要是这么好找,为何祖父去之前,留在那里的老兵们,全都没找到。她的第一直觉就是,这不是真的,祖父怕是被人骗了。
“洛叔,你怎么看?”宁晚月眸光清冷,知道祖父曾经丢过一个女儿之事的人,可不多。
“小姐,老爷子找女心切,很容易被人蒙蔽,等他回来,你帮着分析一下再说。”洛长风跟宁晚月想法一样,都觉得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找到。
“等见到祖父再说。”宁晚月点头。
老爷子人还在路上,她只是接到了这么个消息,只能先等着。
送走洛长风,宁晚月便回去守着锦夜。半个时辰后,他便醒了。
宁晚月气恼的瞪着他,“你是不是傻,那伤都好那样了,你还敢划开?你到底知不知道疼?”
说到这里,宁晚月倒是先哽咽了。
宁锦夜朝他扯了扯嘴角,“不疼的姐姐,我是男子汉,死不了的。我一听说,皇上要让我们进宫,就感觉他肯定会看我伤口,我怕被他看出来,你给我医治过。”
“你怕什么?下次不准了,听到没有?你姐姐我的师傅是医仙葛洪,我身后站着药盟。还有,你给我记住了。缝合伤口那个技术,我教过萧白,他也会,要是被人发现,你就推到他身上。”
“姐姐,萧白会为了我们,得罪皇上吗?”
“他会。他那个人很正义,他肯定会帮我们。”宁晚月说得一脸笃定。
“姐姐,我知道了,我下次注意。”宁锦夜嘴上这么说,却一点都不后悔今天那么做。
这个家里,一直是姐姐在守护他。
他也想守护姐姐!
宁晚月看着他吃过药,才回流火苑。人才刚坐下,湛岚骁就来了。
“皇上为难你了?”他一进屋,便冷着脸质问。
“算不上为难我,倒是为难锦夜了。”宁晚月当下把进宫后的事情,跟他学了一遍。
他听完,脸色阴鸷。
“我在想,你们宁家,到底有什么能让他如此忌惮!”
宁晚月哈哈一笑,一脸自嘲,“我也在想啊,可我想不出来。你怎么样,留给你的药,吃了没有?”
“吃了,已经好了。”
“想起来,是谁给你下的毒了吗?”宁晚月问。
“曲长乐!”湛岚骁道,“我带她回王府后,她要送我一个香囊,我没要。我思来想去,应该就是那个香囊有问题。”
“知道是谁就好,下次才能加小心。”宁晚月一看到她,就想起从太后寝房偷出来的东西。
让他等着,她去了一趟药室。
再回来时,手里拎着个包袱。哗啦往桌上一放,露出里面四五个精雕细琢的药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