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成,这么多年不见,过来喝两杯吧。”楚守成的同学看到这边剑拔弩张之后,找了个理由带楚守成和钟美惠离开。
楚守成初中就在县一中的尖子班,一直到高中都是成绩优异的学霸,如今班里的大部分同学都在外地工作,留在县城的只有七八个,因为缺少杨莉这样的组织着,平时往来并不多,这次难得四个好友都来了。
楚守成本来想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好日子,没想到宴席刚刚开始就被自己的大嫂弄砸了。
“你跟那个女人生什么气,都这么多年了,我们都知道你大嫂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能不知道,你要是能跟她讲明白道理,恐怕太阳都得打西边升起来。”
楚守成的这几个同学都是自小陪他长大的,当初他大哥大嫂结婚的时候,他们也都去参加婚礼了,可那场婚礼并不顺利,楚家大嫂事事闹,处处闹,觉得婆家准备的东西不满意,一定要换了新的才肯继续行礼,把整个楚家折腾的天翻地覆。
后来结了婚还是喜欢到处惹是非,自私自利、斤斤计较这些词用到她身上最为贴切,这种人做些小生意还可以,但想要登上大台面根本不可能,最后只能活活摔死。
“她平时说我就算了,可三番五次的欺负我老婆,我怎么能忍。”楚守成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他们今天办这几桌酒席本来是想大家一块热闹热闹,跟许久未见的同学朋友叙叙旧,没想到酒席刚刚开始就让钟美惠受辱,那他还不如不办这桌酒为好。
“别急,找个机会我帮你们报仇。”这几个同学里和楚守成关系最好的就是裴志勇,他是宣传部的干事,已婚,老婆在药监局上班,有个三岁的男孩子裴亮亮,家境十分殷实。
这份殷实也是他敢怼天怼地的勇气,如今自己最好的兄弟受辱,他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他知道楚家大哥的鱼塘每年都要包车往外送鱼,他给交管大队的一个干事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查的时候仔细一点,别把什么车子都放过去。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比猴还精,话说到此处对方便明白自己的意思,而今天正是楚家大哥包车往外送鱼的日子,恐怕这顿饭吃不完,楚家大嫂就知道自己家出事了。
“志勇说的没错,我们几个人在县城也是有些人脉的,如果哪天这个女人犯到我们手里,一定不让她好过,就算她什么错都没犯,我们也有办法逼她犯事。”
楚守成的这几个同学都是有来头的,除了裴志勇,黄奇伟的工作也极好,他在烟草公司上班,已婚,老婆开着一间小超市,有个两岁的女孩,家里有钱,有自建房,又在一个高档小区里买了一间房子,算是班上经济条件最好的。
而烟草公司接触到的都是县城里的高层,自然也让黄奇伟有了不错的人脉,今日让楚家大哥损失几条鱼不过是小事,如果楚守成再想往前一步,他们也有其他的办法,让大哥大嫂一家毁得连肠子都青了。
“你们都是忙大事的人,我们夫妻俩也只能提供点情绪价值,一会儿唱首歌哄大家开心了。”
楚守成班上唯一结婚的同学夫妻名叫叶晨风和陈爱华,叶晨风以前在城建局上班,后来停薪留职自己搞了工程队,做点市政工程,赚了点钱。陈爱华是公务员,在户政科上班,工作和社会地位都不错。
楚守成之前跟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比别人矮了一截,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属于没房没钱没车的三无产品,而且家里还有一个像母老虎一样的老婆,那种日子的确不好过。
可如今不同了,楚守成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向另外几个同学看齐了,现在他也是有钱有房有媳妇的男人,并不比其他人少了什么!
“我告诉你们,我这辈子最成功的事情就是娶了我媳妇,家里的所有事都是我媳妇担着的,我知道她很辛苦,从今往后,家里有事,我来扛,看谁还敢欺负我老婆。”
楚守成一连喝了好几杯,他的怒吼声直达楚家大嫂这一桌,谁都看得出楚守成是在借题发挥,可楚家大嫂现在无心顾及他,刚刚她接到楚家大哥的电话,直到家里雇的那辆车现在正在被人检查,还要带到交通队扣押。
他们装的可是满满一车的活鱼,如果温度不合适,氧气不够多,那些鱼肯定会死的,而且还有可能变成臭鱼臭虾,光是这一单生意他们的损失就要上万了。
“楚家大嫂,你该不会怂了吧,刚才你还说自己在楚家说一不二,原来都是骗我的啊。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骗我,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以后也别跟着我赚钱了。”
程翠萍看到楚家大嫂想要离开的目光后,立刻把她按在了座位上,今天这出戏是她们两个一起唱的,她可不能中途离席。
“守成酒量不好,这会儿怕是喝醉了,我回去再收拾他,大家吃饭吧。”楚家大嫂不想离开眼前的这棵大树,她随便搪塞了两句就去打电话了,楚家大哥说这件事摆明有人故意为难他们,可是最近他该维护的关系全都维护了,实在想不到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你再好好想想,咱们那辆车用了那么多次,从来没有被罚过,肯定是得罪了人,不然他们也不会想要扣车,这对咱们来说可是比罚款更严重的事情。
楚守成听到这一切,心里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恶气,大嫂平时最在乎的就是钱,现在一下子少了一万多,足够她哭上一阵子的了。
他回到酒桌上和同学们举起了杯,继续畅聊着上学时候的事。
钟美惠平时是不让楚守成喝这么多酒的,可人生得意须尽欢,楚守成难得和同学们聚一次,自然要多喝几杯。
等到酒席散去的时候,楚守成的双脚已经站不稳了,他踉踉跄跄的回到了自己家里,连洗漱都没了力气,直接倒在床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