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主听后,并没有任何回应,而是负手走到宫殿的门口长长的叹了口气。
“大兴能有现在的繁荣,来之不易。”
“若是你能帮朕办完这两件事,其余的你不用多想。”
凤主虽然说了两句话,但没有一句是在确切的答应他说到做到,孙康汶听后,相继心中一沉。
抬头瞄了眼宫殿外的天空,什么话也没说,径直朝着皇宫中走去。
把守宫殿的两名护卫见状,紧忙回身向宫殿内望了望。
“这孙康汶的镣铐被解了?”
“什么情况?还大摇大摆的在皇宫中行走?”
“……”
二人互相嘀咕了半天,瞬息后,凤主页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旋即低声应道:“孙康汶的事情,你们二人不得说出去,若是被朕知晓,你们俩就不用再活下去了!”
说罢,转身对其中一名守卫说道:“你去把宫中锦衣卫叫来,速去!”
……
过了片刻后,三名宫中锦衣卫来到了宫殿前,刚要敲门,凤主便扬声应了句:“进来吧。”
三名锦衣卫谨慎小心的推门而入,看见凤主就在他们面前,惊慌失措的连忙下跪行礼。
凤主见状,轻轻的抬了抬手。
表情随之变得十分严肃。
“你们几个今日来紫宁宫的事情,不得外传,如若不然,后果你们应该知道。”
凤主此话,险些把这些锦衣卫吓个半死,紧接着抱拳应道:“回凤主!请放心,我等定不会随意乱说!”
看着他们三人胆小如鼠的模样,凤主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负手来到御案前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低沉切冷冷的说道:“孙康汶已被朕放了出来,我命你们三人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若是被发现,就不用回来了!”
“他这几日就要去皖城,你们也跟着去吧。”
“记住,此次朕是让你们暗中观察的,不用帮衬,也不用暗中做一些无用之事,有任何你们觉得诧异之事,定要想尽办法告知于朕,朕说的可还明白?”
话音刚落,就看见那三名锦衣卫齐声的把头磕在了地上。
凤主见状,挥了挥袖子,在他们即将离开时,再次叫住了他们。
“对了,这次是暗中观察,秘密跟踪,你们三人的绣春刀和飞鱼服就不用佩戴了,至于一路的花销,朕会在你们出发时给予你们的。”
三人听后,连忙回身异口同声的应道:“多谢凤主!”
待他们三人走后,凤主坐在御案后,若有所思的想了很久,似乎对此事还有些不放心,于是将宫殿外的守卫再次叫了进来。
守卫见凤主愁眉不展,不敢抬头看一眼,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你去把大理寺卿李长天叫来!”
守卫听后,二话不说,转身便向宫殿外跑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身穿官袍的李长天弓身来到了宫殿外,轻声敲了敲门。
可许久没有任何回应,不由有些疑惑,侧过头问了句。
“凤主真的叫臣来了?”
“为何没有任何动静?”
守卫见状,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耸了耸肩膀,并未回应。
就在这时,宫殿的大门再次被凤主打开,见是李长天,用手捂住脸颊打了开个哈气。
“让李卿久等了,朕方才突然有些困意,所以睡着了。”
李长天听后,连忙弓身抱紧双拳轻声回道:“凤主言重了。”
过后二人走进宫殿内,凤主先是叹了声,随即坐在御案后低声应道:“李卿最近如何?”
“大理寺的案子可还多?”
“前些日的早朝,朕怎么没看见你来过?”
“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李长天听此话,似乎是在埋怨自己,于是连忙双膝下跪轻声应道:“回凤主!”
“臣近日在处理灾粮倒卖一事,由于涉案的人数比较多,不乏一些达官贵人,所以一直在找证据,耽搁了早朝时间,还请凤主见谅!”
凤主听后,心里很清楚,在当今的大兴朝臣中,户部尚书与大理寺卿还算正值,不仅仅是老臣,也还算是个忠诚,重臣。
于是站起身,摆了摆手。
“嗐,朕并未说要惩罚与你,李卿不用如此慌张。”
“朕近日叫你来,是有件事想征求征求你的意见,不知李卿可否有时间?”
凤主所言,让李长天甚是迷茫,紧接着连声应道:“臣,惶恐!”
“臣本就是凤主的朝臣,有任何事,必当全力以赴。”
“凤主如此说,怕是要折煞与臣了!”
凤主听后,相继点了点头,来到御案前坐在了桌角上,低眉观察了一番,旋即面无表情的说道:“朕之所以叫李卿过来,是因为大兴的律例,李卿是最清楚的,所以朕想问你一件事,倘若有人想假借辞官,实则私下拢聚民心,以下犯上的话,是何罪过?”
李长天顿时皱起了眉毛,跪在地上想了很久。
凤主见他如此纠结,于是来到他的眼前,示意让他站起来说话。
“李卿,可是在担心什么?”
李长天见凤主突然如此严肃,紧忙抱紧双拳轻声回道:“暂且不说假借辞官聚拢民心,单是以下犯上,依照大兴的律法,就可凌迟处死。”
凤主听后,甚是欣慰,于是付之一笑,缓缓扬起头瞟了眼。
“好,很好!”
“那就麻烦李卿尽快启程皖城一趟了,朕怀疑方去病就是以下犯上之人。”
李长天听到方去病三个字,瞬间头皮发麻,浑身抖了下。
“回凤主,方去病之前是异姓王,又被凤主封为了丞相之职,如此恩泽都能弃之不顾,方去病应该不是凤主所说的那样吧?”
原本听到凌迟处死后,凤主还算高兴欣慰,可听到李长天如此维护方去病,顿时改变了态度。
两侧眉毛霎那间拧成了麻花状。
颐指气使的来到李长天面前,冷冷应道:“李卿,朕知道你们大理寺凡事都要讲证据。”
“此事不难,你完全可以去皖城的太守府了解下情况。”
“倘若是朕说错了,李卿大可以回来。”
“可若是朕说对了,还望李卿要着实按照大兴律法去执行。”
“朕会派一些锦衣卫护送你去皖城的,希望李卿莫要让朕失望……”
李长天听后,想了片刻,旋即双手拱上轻声应道:“回凤主,臣这就去办。”
“还望凤主莫要担心。”
“自古以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已辞去官职。”
面对李长天的说辞,凤主先是点了点头,而后意味深长的吐了口气,负手走到李长天的面前低声说道:“李卿。”
“自打朕登基以来,你一直在忙着手里的案子,早朝不去可以。”
“但不管怎么说,李卿也要站好队,毕竟朕才是大兴的主人,全天下的君主,还望李卿明白朕所说的话,莫要让朕失望。”
李长天听后,紧忙再次双膝下跪,埋头谨慎的回道:“回凤主!”
“自打凤主登基后,大小案件无数,多是对凤主不满,而引起各地方的骚乱。”
“凤主所言,臣谨记在心,方去病此人,臣定会彻底查清!”
凤主见李长天如此忠贞,不由感叹了声。
“李卿的话,朕当然相信,可这次这件事非同小可。”
“方去病此人本就是一名普通百姓,竟能一鼓作气将司徒燕杀了,还能继承康兴城的异姓王之位,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竟也能劝退胡族以及东祁人,还能让洛北王如此器重。”
“定不可小觑。”
“而朕之所以要让你去查他,定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可朕并不是小孩子,凡事都要拿证据说话,这才想到了李卿。”
“既然李卿如此有信心,那就请李卿多费心了!”
李长天听了之后,连忙再应道:“请凤主放心,此事就交给臣,臣定会给凤主一个安心的回答!”
不久后,看着李长天离开后,凤主总算松弛了些。
来到宫殿内的床边,坐了下去。
眯着双眼注视着地面良久。
心中暗想。
方去病,不是朕不容你,而是你的存在,若不能被朕所用,迟早是个威胁,朕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希望你能明白。
就在凤主深思之时,宫殿的大门外再次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是谁在门外喧哗!”
可并没有任何回应。
凤主迟疑了片刻,转头拿起床边的利剑,慢慢走到宫殿的门口,刚要开口扬声,却被突如其来的推门,吓了一跳。
手中的利剑更是随之晃悠了下。
“臣!拜见凤主!”
凤主不由瞪大双眼,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眼前单膝下跪之人,不由心头一紧。
“韩领侍?你们回来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韩跋,只见他一身盔甲碎了一半,左臂和右臂多是血痕与刀痕,定神看去,险些吐出来。
全身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脸颊更是被鲜血与土渣混在了一起,若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就是韩跋。
凤主惊愕的问道:“既然回来了,那岛国之事?”
话还未等说完,就看见韩跋再次抱紧双拳扬声应道:“凤主!”
“岛国一事,臣与洛北王已经尽了全力!”
“虽未一举将岛国铲除,但岛国的那些浪人,已被臣与洛北王清理的差不多了!”
“之所以如此着急的回来面见凤主,是有一件事,还请凤主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