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欢还未等反应,就被她爹拉了出去。
阿紫看着承欢被拉走,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当即喊了句。
“老爷,真的决定了吗?”
张阔听后回头看了看,见承欢错愕的表情和阿紫不舍的样子,在门口停了下来。
随即沉了口气。
“阿紫,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你就不要多虑了。”
说罢,二人离开了房间,阿紫则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目光呆滞,双手的手指在膝前不停地的敲打着。
转瞬过后,张阔领着张承欢来到了正厅内。
两步并一步走到了方去病的身前,满脸笑意的介绍了起来。
“方王爷,这位就是我的女儿,张承欢,你们之间早就见过了。”
方去病双眼一怔,看着眼前的张承欢,不由有些尴尬,紧接着站了起来,傻里傻气的摆了摆手,轻声应道:“哦,承欢姑娘,本王……”
还未等说完话,张承欢便躲到了她爹的身后,探着头小心翼翼的端量起来。
张阔见状,连忙笑了笑,并将他女儿再次推到了方去病的眼前。
“承欢从小就在丞相府,从未出过门,我和她娘宠她宠惯了,还请方王爷不要介意。”
在一边的龚少雪看见此情此景反倒微微扬起嘴角,瞥了眼安庆之低声说道:“安把总,我徒弟要与姑娘谈谈感情事,咱们就不要在这待着了吧?”
安庆之听后,急忙放下嘴边的茶杯,站了起来。
“啊,对对!”
旋即就要与龚少雪离开,却被方去病拦了回去。
看着羞涩的张承欢,缓缓吐了口气。
“承欢姑娘,本王也不过多说什么了,在本王的王府中还有四位夫人,其中一位还怀了孕,你要是不介意,本王完全可以娶你,聘礼什么的一样也不会少,但就目前为止,咱们或许没时间去了解彼此,只要你同意,本王立马安全将你和你的母亲送往皖城入住王府。”
“在王府,本王的弟兄都在,还有江湖高手原老在,定会保证你们的安全,放心便是。”
“待本王从岛国返回后,定会与你成婚。”
话说到这,方去病心底一沉,瞟了眼她身后的张阔,随即再道:“你父亲是左丞,而本王日后便是右丞,娶你也不会让你成为妾室,本王保证,待本王娶你时,与本王的四位夫人平起平坐,这已是本王做出的最大承诺。”
话音未落,连忙看向了身边的安庆之和龚少雪。
旋即叹了口气。
“他们二位便是今日的证人!”
方去病一口气把话全部说完,弄得张承欢很是惊愕,完全反应不过来,更没有心思去多想。
而此时的张阔更是一头雾水。
原本是想带着承欢与方去病接触接触的,谁曾想方去病却毫不避讳的提出了成婚之事,倒是让张阔有些意外。
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
安庆之听了他的话后,不免有些彷徨,看了看四周嘀咕道:“原本是想过来听听张丞相有什么难事,万万没想到转眼成了证婚人,还真是够可以的。”
龚少雪见状,反而大笑了出来,并挽起袖子双手叉腰,不亦乐乎的回应道:“好啊!”
“本王好不容易有个出色的徒弟,没想到还能当成证婚人,真是可喜可贺啊!”
随后微微含着腰瞅了张承欢一眼,笑着说道:“姑娘,本王如今都这把岁数了,除了家中的孩子和夫人外,别无任何亲戚,你若是成为本王徒弟的妻子,本王定会护你和你的家人一辈子安全!”
“还想什么呢?快答应啊!哈哈哈。”
见龚少雪开怀大笑的样子,方去病连忙摆了摆手,将龚少雪推到了一边。
“师父,人家毕竟是个姑娘,成婚之事岂非儿戏,还是让她考虑考虑吧。”
随即对张阔说道:“张丞相,事已至此,本王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
“接下来还是要看承欢姑娘的意思。”
方去病话音刚落,还未等张阔回应,只见张承欢当即点了点头,羞涩之意也逐渐消散。
“我答应!”
“既然方王爷如此爽快,本姑娘也不是扭扭捏捏之人,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方去病见状,不由惊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张承欢,方才明明害羞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为何突然变了?
随后眨了眨双眼,呆头呆脑的点了点头。
“姑娘有什么请求但说无妨,只要是本王能做到。”
张承欢听后,鼓足勇气,双手负在身后走到了她父亲的身边,沉思了片刻。
“这件事,方王爷定会办得到。”
“我爹之所以想要把我嫁给您,不用猜都知道是为了我和娘的安全。”
“但身为我爹的女儿,我又何尝不想让爹安全?”
“只要方王爷答应保我爹平安,别说嫁给您,就算成为您的妾室,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张承欢一席话,让方去病颇感震惊。
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竟会为了她父亲说出这种话,可转念一想,如此一来这场婚姻不就成了一个交易?
想到这,不免有些心有余悸,想到之前的梁悠悠和康小柔,愈发觉得此事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刚想回答她,谁知龚少雪突然开口道。
“嗨哟,本王都说了,难道姑娘刚刚没听见?”
“方去病方王爷是本王的徒弟,只要你肯嫁给他,你的安全,你娘的安全,甚至你爹的安全,本王统统负责!”
“难不成还要让本王像徒弟一样,在你面前做个承诺?让你爹和安把总做个证人?”
安庆之听后,连忙摆了摆手,满脸的嫌弃。
看着龚少雪那自信满满的模样,撇嘴应道:“别!可别再找我了!”
“证婚人也就算了,可像洛北王您这种保人家全家性命的,我可不敢做证人!”
“眼下你们也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罢,连忙转身向门外走去,却被龚少雪当即叫住。
“喂!安把总,本王什么脾性你不是不知道,如此在本王面前打退堂鼓,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安庆之见龚少雪突然如此认真,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好,我作证!”
龚少雪听后,再次笑了笑,并面朝张阔轻声说道:“张丞相,魏忠天在陈州一事,你可以不用管了。”
“此事本王会亲自与凤主说明,就说是本王发现的,断然不会说出你的名字!”
随后歪着头含着腰看着张承欢,笑嘻嘻的问道:“姑娘,这回可放心了?”
龚少雪虽然一心想促成这门婚事,但神态与举止属实有些难看,吓得张承欢以为自己要嫁给他一样,再次躲到了张阔的身后,紧紧抓着张阔的衣袖。
张阔听后,先是沉默了片刻,旋即轻轻地拍了拍他女儿的手,语重心长的朝着方去病说道:“方王爷,洛北王的话我深信不疑。”
“既然咱们把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是没什么意见。”
旋即转过身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女儿,方王爷的诚意,乃至洛北王的承诺,你都看见了。”
“你……”
张承欢知道她爹要说什么,于是低头想了想。
方去病见他们父女似乎有些话要说,于是对身边的龚少雪与安庆之打了个眼色。
刚要出门,就被张承欢给打断了。
“你们不用走,方才的话,你们说的都已经很清楚了,我也不是那种婆妈之人,既然我的条件方王爷已经答应了,那我也没什么话要讲了,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张承欢做事风格如此干净利落,倒是让方去病有些出乎意料。
随即走到张承欢的面前,轻柔应道:“启程皖城一事,你和你娘随时都可以,本王会派几名虎贲卒的弟兄与你们一起。”
张承欢听后,先是迟疑了片刻。
然后将双手放在了身前,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香包,递到了方去病的眼前。
方去病看着这枚香包,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缓缓伸出右手接了过去。
一股淡淡的香气随之漂到了鼻子下方。
刚想问这是什么,张承欢便半低着头噘着嘴含蓄的说道:“男女成婚,自古以来都有定情信物,更何况您又不是恋教坊下放的男丁,所以这枚香包就算是我的信物了。”
“我知道方王爷要去岛国平倭寇,希望这枚香包能护您安全,让您早日归来。”
方去病看着手中的香包,莫名的有些感动。
随后将香包放在了怀中,紧接着不知在找着什么?
龚少雪见状,以为他是激动的手舞足蹈,于是嘲讽的笑道:“哎呦,我说徒弟,就一个香包而已,就让你如此慌张,至于吗?”
方去病则无奈的瞪了他一眼,旋即从另一侧的怀中拿出了一个小木头瓶子,同样递到了张承欢的眼前。
“本王身上就剩下这一瓶香水了。”
“既然是信物,这瓶香水对本王意义重大,如今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有本王的师父在,定能平安归来。”
张承欢还是第一次接触香水,于是好奇的将小木头瓶子接过,打开木塞闻了闻。
“哇,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