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无心走后,几名护卫连忙来到范雪梅的身前,担忧的问道:“二夫人,秦大夫就这么走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若真的……”
话还未说完,范雪梅的表情却逐渐变得十分难看。
看着眼前这些护卫,阴沉的应道:“秦大夫是自由的,主人临走之前曾嘱咐过,这点毋庸置疑。”
“大姐的身体,秦大夫也自然心中有数,无需你们来操心。”
“可你们这些身为看家护院的护卫,倒是应该反思一下,堂堂八尺男儿,竟让区区五名女卒把我们王府控制这么久!”
“难道你们不曾感到半点羞愧?”
范雪梅之言,让这些护卫瞬间低下了头,惭愧不已。
其中一人想去解释,却被另一人狠狠抓住。
这时,范雪莲从屋中走了出来,并拍了拍范雪梅的手背,叹了一声。
“其实也不怪他们,他们的家人也被那些女卒控制了,倘若反抗,他们的家人又该谁去保障?”
“每个人都有家室,也不能为了保护咱们王府,让他们牺牲掉自己的家庭啊?”
“算了,既然现在已然安全,就不要责怪他们了。”
范雪梅虽然知道这个道理,可看见他们几人,仍旧气不打一处来。
冷冷一撇嘀咕道:“三妹,你说的我都明白,可你也不想想,就凭五个女卒,又怎么可能把他们的家人如何?无非就是哄骗的手段罢了!”
说到这,范雪莲似乎也察觉出了问题。
歪了歪脑袋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范雪梅见她突然不说话了,于是侧过头盯着她刚要开口,就看见范雪莲突然走到一名护卫的身前轻声问道:“那五名女卒如今已经死了,你们没回家看看?”
其中一名护卫,不敢抬头的低声说道:“看过了,我们的家人…都安全无事!”
话音未落,只见范雪梅双手叉着腰气愤的嘟囔道:“三妹,你听到了?这就是哄骗的手段,亏得他们还是虎贲卒的一员,这点都看不出来,真是气死我了!”
说罢,怒气冲冲的转身回到了屋中。
范雪莲听后却有些迟疑,自顾自的说道:“若是哄骗的手段,那这五名女卒为何如此信誓旦旦?”
“难道她们就不怕被我们识破?”
“还是在皖城内,她们还有余党?”
想到这,不由打了个激灵,连忙对身边的这些护卫悄声说道:“你们几人速速把你们的亲人接到府中,倘若再发生类似的状况,你们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家人了。”
几名护卫听后,互相看了几眼,随即纷纷双手拱上,向大门外跑去。
回到屋中见范雪娇气色好转的差不多了,范雪棉和范雪梅本想带着范雪娇出门走走。
却被范雪莲严令禁止。
范雪棉倒立着眉毛费解的问道:“三姐!你这是干嘛?”
“那五名女卒好不容易解决了,为何不让大姐出去散散心呢?”
范雪梅也有些不解,看着范雪莲眨了眨眼睛。
“三妹,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刚刚那几名护卫不是已经说了,他们的家人安然无恙,就已经说明问题了,皖城如今很安全,你是不是想多了?”
范雪莲听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这时,范雪娇慢慢依靠在床头对她们笑了笑。
“老三自小喜欢习武,更是在‘起’字营作为军卒多日,像这种事,她的直觉很重要,就听她的吧。”
“反正现在的我,行动也不方便,就在屋中好好待着吧。”
“你们若是想出去,就出去走走,不用整天围着我。”
范雪娇说完后,则向她们摆了摆手。
无奈之下,她们几人只好先走出了屋子。
并让女娘进去好好照顾。
范雪梅对于范雪莲的担忧,还是有些不明白,于是三人来到院子的角落,仔细问了句。
“三妹,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是啊,三姐,你是不是经此一事太过谨慎了?”
“依我说,五名女卒已死,天下太平,不用杯弓蛇影,那般小心翼翼的。”
“若是三姐还是觉得有隐患,完全可以把烽火台的那些军卒叫来,不就得了。”
范雪莲听后,连忙伸出双手摇了摇。
“万万不可!”
“烽火台的军卒对于皖城很重要,他们相当于皖城的双眼,若是因为此事把他们调到府中,一旦有外敌入侵,那可如何是好?”
范雪棉见状,不耐烦的瞪了眼。
随即连续叹了好几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三姐和二姐,你们自己决定吧,这么久没出去过了,我可要出去溜达溜达。”
范雪梅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并轻轻将双手搭在了范雪莲的手背上,轻柔的说道:“三妹,这件事已然告一段落,就不要多想了。”
“大姐已经听了你的意见,那就先这样吧。”
“我也要出去看看,这么久在府中只是吃一些剩下的饭菜,怎么也要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我去集市上买些新鲜的水果蔬菜,你在府中待着吧。”
说罢,也向大门外慢慢走去。
看着二姐和四妹离开后,范雪莲的心中很烦躁。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大姐虽然怀有身孕,但秦大夫也说过,多活动对肚子里的孩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眼下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害的大姐还要在府中继续待着。
想到这,范雪莲反倒有些自责。
而就在这时,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闻声而望,原来是那几名护卫。
可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把自己的亲人带回来,更有甚者,其中几名护卫居然身负重伤,血淋漓的倒在了大门的门槛上。
这让范雪莲吓了一跳。
急忙迎了上去,扶起其中一护卫连忙问道:“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只见这名护卫迅速将大门关上,把手上的同伴抬到一旁,慌张且惧怕的回道:“三夫人!”
“您说的没错,那五名死去的女卒身后,的确还有同伙!”
“我们几人本想快速回家把家人接出来,可没想到在回府的路上竟遇到了埋伏。”
“虽然我们的家人被我们藏了起来,可我们……”
说到这,其中一名护卫猛地吐了口血,当即昏死了过去。
范雪莲见状,连忙让他们暂且去后院修养。
本想让秦无心过来治疗,可秦无心才刚刚离开不久,顿时让范雪莲感到崩溃。
情急之下,紧忙来到后院,想了解清楚。
经过护卫的简单陈述,他们所遇到的,还是一群女卒,而且还是‘合’字营的。
范雪莲左思右想,如今的方王府,只有女娘,刑殇,打扫卫生的徐大娘,孙昌合虽然也在,但他的手臂已断,根本派不上用场,至于自己,也无非只是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
若是真如这些护卫所讲,自己根本应付不过来,或许还会比之前更糟。
情急之下,她想到了徐天佑,虽对此人还有诸多疑点,可眼下也只能去找他帮忙了。
随即来到主屋内,简单与范雪娇打了个招呼,便匆忙向大门外走去。
护卫的伤势各不相同,范雪莲为了不让大姐听到以免担忧,所以让他们去了后院最里侧的房间中。
却无意间惊动了后院的刑殇。
刑殇听到声音后,来到了房间前,见屋中的一片血渍,不由惊愕万分。
于是来到其中一名护卫身前,认真观察了一番。
虽然刑殇不懂医术,但对兵器所致的伤口倒是颇有一番见解。
受伤分很多种,但大多数都是被兵器所伤,只要是兵器,刑殇就能准确的判断一二。
可眼下的伤口,不禁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这名护卫大腿外侧的刀口,不由眉头紧锁,全身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冷汗。
“这…”
“你是怎么受的伤?”
护卫听后,毫不含糊的应道:“我们其实也没想到,那几名女卒居然如此了得!”
刑殇听是女卒,更加有些不可思议。
随即自言自语的说着:“你这刀口明明就是七星弯月刀所为,它不是在徐天佑徐公子的手中?又为何会是女卒?”
“难不成这七星弯月刀有好几把?”
“这?”
说到这,只见刑殇的双眸中突然闪过一丝寒光,连忙抓住一名护卫的胳膊,低声问道:“伤你们的是一个人,还是多人!”
“尤其是你大腿外侧的刀口!”
护卫见状,皱着眉瞪着大眼睛扬声痛苦的喊道:“是一个!”
“她的样子化成灰都记得,只是她蒙着面还穿着一身黑衣,可那双眼睛,我至死不忘!”
刑殇听后,心头一紧,连忙跑向前院的主屋前,敲了敲门,却无人回应。
过后不久,只听范雪娇喊了句。
“是谁啊?有什么事就进来吧。”
刑殇连忙推门而进,却发现除了躺在床上的范雪娇,还有伺候她的女娘,屋中并无其他人。
不由有些疑惑的问道:“大夫人,其他人呢?”
…
得知她们的去向后,刑殇顿时紧张的握起了拳头。
“不好,三夫人怕是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