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侍见状,紧忙弓背在凤主身边轻声说道:“凤主,这鹤万户昏迷不醒,而且还瞎了双眼,那镇平府该怎么办?是不是该换个人来掌管?”
凤主听后,双耳略微动了下,随即把目光投向了孙鹤棣,见他落败的模样,缓缓吐了口气。
“他今日如此,大概是因为他的孩子孙燕青。”
“即使没有碰见方去病,估计也会来朕的眼前诉苦,罢了,镇平府日后就不用他管了。”
随后用余光微微一撇。
见宫侍殷勤的样子,冷冷念道着:“怎么?你有好的推荐?”
宫侍则连忙再道:“奴只是凤主身边的奴才而已,推荐万万不敢,倒是有个想法而已。”
见宫侍卑微的样子,凤主嫌弃的瞄了眼,从身边的桌子上拾起一粒葡萄放进了嘴中。
“有什么想法写下来,朕可没时间听你在这瞎念道。”
宫侍见状,喜出望外,连忙点头应下,伺候凤主午休之后,便匆匆向皇宫外走去。
……
三月春风临至。
皖城内一片祥和。
烽火台的皖城军卒,互相饮着皖城特酿春日醉,好不快活。
城外堤坝处,更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情景,‘起’字营的女卒似乎已经忘却了之前的身份,对于眼下的修葺工作,乐此不疲。
城内的街道上更是家家户户其乐融融。
整个皖城像是陶醉在春天的气息当中。
唯独在方王府内,却异常的平静,把守方王府的护卫更是异常的谨慎,双眼直勾勾看着眼前的街道,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范雪梅在院子中来回踱步,像是有什么急事,眉头紧锁,面容更是无比憔悴。
抬头看着天空,心里盘算着。
主人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若是再不回来,我们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色军服的女子来到她的身后,冷冷说道:“二夫人还真是有闲心啊,还有时间在这看天色。”
范雪梅听后不禁打了个冷战,向后一看,急忙后撤了一步。
“这是方王府,我在我家看天色与你何干?”
“别忘了,你们也是在等主人的回信,若想在府中继续待着,就少管闲事!”
范雪梅的性子虽然在范家四姐妹当中最柔和,但面对眼前的这名女子,却异常的嫌弃与愤怒。
而这名女子,恰恰就是关丽丽手下‘合’字营的女卒。
前不久,他们悄无声息的混进皖城,直奔方王府,把守的护卫因为疏忽大意,愣是没发现,竟让她们足足五人偷偷溜了进来。
第二日,孙昌合发现后为时已晚,她们其中一人早已将范雪娇控制住,并扬言若是一个月之内没有等到方去病的回复,便会首先将范雪娇杀死。
若是胆敢有人外出通风报信,后果也是如此。
其次就把孙昌合关进了偏室当中,不得外出一步,并让其中两名女卒日夜守候在偏室的外部,除了吃食不让任何人靠近半步,哪怕他的妻子女娘也不行。
而所谓的偏室,实则是之前梁悠悠与康小柔的住处。
范雪莲之前也是女卒出身,功夫还是会一些的,怎奈完全不是这几人的对手,反倒被他们捆住了手脚,放在了后厨的房间之中。
如今在王府内,能正常行动的,就只有范雪梅和范雪棉。
因为她们二人不会武,‘合’字营的女卒也不必为难她们,于是就让她们二人负责每日的吃食。
就连后院的刑殇也被这几人反捆在后院的树桩上,只有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可让范雪棉将其松绑,反捆到后殿的储物室中休息。
而那两个把守大门的护卫,更是无可奈何。
包括在院子中的这些护卫,都被‘合’字营的五名女卒调查个底朝天,并将他们的亲人控制在皖城之外,只要这些护卫敢轻举妄动,他们的亲人就会有危险。
实属无奈之下,这些护卫只能就范,就算再不情愿,也没有任何办法。
整个方王府,仅凭五名女卒,便将其牢牢的控制住,范雪娇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整日心急如焚。
怀中的胎儿更是时常的让她情绪烦躁,负责看管她的女卒,有好几次都想动手,可都被其他女卒拦了下来。
再怎么说范雪娇肚子里的孩子是方去病的,没有确切的消息之前,她们也不敢随意怠慢。
见范雪梅如此气愤,该名女卒相继笑了笑。
并拍了拍手,随即双手叉腰,神气的扬头应道:“都说二夫人的脾气是你们姐妹四人中最好的,没想到也会撒泼,还真是好笑。”
“这里的确是你们的家,可如今你们被困,往后还是不是你们的家,可就说不定了。”
“依我看,二夫人还是不要随意走动的好,以免产生误会,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就不好了。”
范雪梅听后,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胳膊就要给她一巴掌,幸好范雪棉及时出现,把她拽了回去。
并在她耳边悄声说道:“二姐,算了吧。”
“目前大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万不能惹怒了她们!”
范雪梅听后,一把将她的手撒开,跺着脚向正厅走去。
女卒见状,双臂环绕与胸前,扬声应了句。
“二夫人为何要去正厅?还请二夫人回屋,马上就要到晌午了,快些准备饭菜,以免耽误了大夫人的吃食。”
“别忘了,就算她不吃,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
女卒嬉皮笑脸的模样,让范雪梅恨之入骨,攥紧的拳头,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范雪棉急忙拍了拍她的胳膊,并拉着她向主屋走去。
一边走一边嘀咕着:“快走吧,切莫不要动气,她们只是等消息而已,不会为难咱们的,配合几日就过去了!”
范雪梅则狠狠瞪了她一眼,回到主屋后,看着大姐床头坐着的那个女卒,冷冷应道:“四妹,你何时这么胆小了?”
“当时与梁悠悠,康小柔叫嚣的本事都哪去了?”
“就知道家里横!遇到外人,立马成了闷葫芦,瘪茄子,哼!”
“这是在咱们家,咱们的屋子,你看看这个长相粗鄙的女卒,一直坐在大姐的身边,难道你看着就不恶心?”
女卒听后,眉头立马拧成一条直线,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上,更是变得无比狰狞。
只见她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剑,嗡!的一声,将剑锋直指范雪梅的鼻尖前。
“你说谁恶心?”
“晌午马上就到,还不快去做饭!”
范雪棉则紧忙在她耳边悄声念叨着:“恶心是恶心,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是在咱们家,目前这种状况,咱们还能做得了什么?”
而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除了主屋内的女卒之外,其余四人纷纷跑到了院子中心,十分疑惑的互相看了看。
其中一人皱着眉疑惑的问道:“会是谁呢?”
“方王府中的所有人,都被咱们控制了,况且门外还有护卫把守,会是谁在敲门?”
另外一名女卒却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或许是城中的百姓,出去看看便是。”
说罢,四名女卒便走到了大门口,刚把门打开,就听见一声脆响。
一把锋利无比的弯刀,从左到右,眨眼瞬间就将这四名女卒的脑袋抹了去,分别滚到了地面上。
两名护卫被吓的瞠目结舌。
突然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把食指放在嘴前,示意他们二人不要发出任何响动。
旋即一道青影从他们眼前悄然划过。
屋中控制范雪娇的女卒,听见门外没了动静,略感迟疑,于是刚要打开房门出去瞧瞧,竟也被抹了脖子,当即瞪着双眼躺在了主屋的门槛上,死相极为难看。
更是差点把范雪棉吓得吐出来。
范雪梅不禁抬头瞅了瞅,随之大吃一惊。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天佑。
“你?你怎么还会武啊?”
“主人曾说过,您只是个贩卖衣物的商贩,竟然会……”
徐天佑见状,相继笑了笑,看她们如此惊愕的表情,轻声应道:“此事说来话长,若不是我夫人这几日发现了不对,我也不会贸然出手的。”
“你们没什么事吧?”
范雪棉听后不禁疑惑的问了句。
“夫人?徐大娘子?”
徐天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方王府的大夫人怀有身孕,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我夫人还特意准备了一些孕妇所穿的衣物,大夫人对其非常喜欢,可这几日却突然没了动静。”
“于是就告诉了我,经过我这几日的多方查探,发现了些许端倪,于是就想着看看能否帮个忙?”
“没想到还真是如此,也算是误打误撞,各位没事就好。”
徐天佑说来说去,对自己会武一事只字不提,范雪梅刚想再问下去。
范雪棉反倒抢先说道:“怪不得大姐前些日一直穿着新衣服,原来是焕春秀徐大娘子做的,真是太感谢了!”
“今日若不是因为您,我们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脱离她们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