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地上流血不止的锦衣卫,其他所有锦衣卫瞬间怔住了。
王中豹不屑的扫了眼,只见王驰虎也缓缓来到了他们眼前,双腿跨立,紧握单刀,目光犀利且无比的凶悍。
这时,其中一名锦衣卫从队伍中来到了最前侧,看着他们二人渐渐眯起双眼。
用绣春刀指着他们二人厉声吼道:“你们胆敢阻碍锦衣卫做事,还敢伤我同僚,罪无可赦,弟兄们!拿出雷火弹,让他们俩尝尝咱们锦衣卫的手段!”
话音未落,只见所有锦衣卫将绣春刀放回刀鞘,纷纷将手放入了怀中。
王驰虎见状,眉头紧了紧,与王中豹略微向后退了半步,随即向身后瞅了瞅。
轻声在王中豹的耳边说道:“锦衣卫的雷火弹号称比攻城利器还要厉害,待会小心些!”
王中豹微微点了点头,随声应道:“放心吧,我有分寸,咱们攻打禹城的时候,炮火不比他们雷火弹更凶猛?没事的。”
瞬息后,王中豹将两把锤子交叉放在身前,目光十分笃定。
只见那名锦衣卫一声令下,其余所有人从怀中掏出了雷火弹,毫不犹豫的向他们二人身前抛去。
眼看就要在王氏兄弟脚前爆炸,千钧一发之际,原力群突然出现,用全身内力双掌向前一推,那无数颗雷火弹竟霎时涌上空中,转瞬在半空中爆炸,顿时引起在场所有人一片耳鸣。
爆炸在空中的雷火弹,犹如烟花般向四周裂开。
吓得所有锦衣卫不约而同的向空中望去。
瞬息过后,雷火弹散去的烟火,从远处看如同蘑菇云一般,让人后怕万分。
再看此时的原力群,原本就有伤势在身,如此消耗内力,属实让他有些难受,旋即坐在了驿站门口的石阶上。
方去病见状,管不了那么多,来到原力群的身边,急切问道:“原老,你……”
只见原老摆了摆手,喘了几口气微微笑道:“无碍!”
“休息片刻就好了。”
此时的宋亭书也跑了过来,看见原力群脸色发白,不禁担忧的说道:“方王爷放心吧,原老有我照顾,没事的。”
随后便搀着原力群向驿站内走去。
听到爆炸声,所有虎贲卒惊愕无比,各个拿着长刀紧紧盯着孙鹤棣以及他身后的那些锦衣卫。
王中豹和王驰虎趁着这些锦衣卫未回过神,二话不说直接冲进了人群,厮杀声顿时响彻一片。
孙鹤棣见状,双手扶着地慢慢站了起来。
双手握着绣春刀,面不改色冷冷应道:“看来方王爷要死战到底了!”
而此时的洛北王反倒大声笑了起来。
指着身后的那些锦衣卫笑道:“鹤万户,你的雷火弹被方王爷的朋友给破了,你的锦衣卫又被方王爷的兄弟屠杀殆尽,你却还如此固执,也太过自信了些。”
“依本王看,鹤万户还是算了吧,贵公子在皇宫的大牢中,哪怕是你赢了我们所有人,又怎能救出你的儿子?”
“当今凤主,说一是一,想让她改口放了你儿子,恐怕难上加难啊!”
听着龚少雪的话,孙鹤棣气不打一处来,猛地转身怒斥道:“我们镇平府乃是皇室宗亲,锦衣卫更是皇室亲卫,我儿子若是被人误会了,或是遭人暗算,凤主当然会放了他!”
说罢,一瘸一拐的来到方去病的眼前,恶狠狠的说道:“方去病!”
“只要你肯跟我去一趟皇宫,把我儿子的事情与凤主说明白,今日之事我全当没发生!”
“日后就算有人提及,我也断然不会承认,如何?”
方去病看着眼前的孙鹤棣,不禁无奈的叹了声,心中暗想。
这个孙鹤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儿子,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旋即扬起头瞟了眼。
“鹤万户怕是说笑了!”
“本王是不会去的,孙燕青所为,都是你在背后指使,若不是你让他那么做,他又何必如此?”
“这一切其实都是你造成的!”
“就不要为自己的过错,在他人身上找理由了。”
“况且,今日之事本王也不怕被人提及,这么多人都看在眼里,都可为本王作证!”
见方去病无所谓的神情,孙鹤棣更是气的全身发抖。
回身看向自己的锦衣卫,已经被王氏兄弟打伤了一半,不禁低头想了片刻。
旋即厉声吼了句。
“所有锦衣卫听令!”
“咱们作为皇室亲卫,生来就是为皇室而死的!”
“今日我将陪你们血战到底,拿出你们的勇气,拿出你们的势气!”
话音刚落,这些锦衣卫似乎被打了鸡血,瞬间瞪大了双眼,力气也比之前大了很多。
王中豹见状,不由心底一沉,稍不留神,被一刀砍伤了自己的臂膀。
王驰虎连忙将他拽倒一边担忧的说道:“中豹,你是用双锤的,肩膀受伤就别再逞强了,快冲出去休息片刻。”
王中豹则死死抓住王驰虎的胳膊,眉头紧锁,低声回道:“嗐,没事!”
“只是这些锦衣卫为何突然这么凶猛,就只因为孙鹤棣喊了一声?”
王驰虎则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些锦衣卫感慨的叹了口气。
“所为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还,孙鹤棣都那么说了,作为他部下的锦衣卫又怎么可能不尽全力?”
“这就好比主人的虎贲卒,看见主人奋力杀敌,他们又怎么可能懈怠?是一个道理!”
话音未落,就看见一把绣春刀在眼前猛地划过,幸好躲避的及时。
王驰虎急忙用手中长刀挡了一下,随即喊道:“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你一定要小心些……”
看见他们厮杀的情景。
方去病不禁皱了皱眉。
缓缓抬起右手,向前挥了挥。
朴廉见状,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带着所有虎贲卒冲杀了过去。
街道中,瞬间成了战场,躲在屋中的百姓,见到后更是怕的全身发抖,更有甚者,居然躲在了桌子下。
洛北王见此情此景,也突然严肃了很多。
看着他们双方拼杀在一起,都已杀红了眼,不禁皱了皱眉。
“鹤万户,你当真要血拼到底?”
“区区两个方王爷的兄弟,就能将你的锦衣卫打的溃不成军,更何况还有虎贲卒的加持,不到片刻功夫,你的锦衣卫就会彻底沦陷!”
“你之前也说了,锦衣卫是皇室亲卫,可如今却要在这为了你的儿子与虎贲卒大打出手,到最后若是因此伤亡惨重,你又如何向凤主交代?”
“如何向皇室交代?”
“这些锦衣卫本应战死在战场上,可现在却成了你个人的报复利器,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
洛北王的说辞,让方去病反倒有些错愕。
他没想到这个洛北王居然还能想到这些,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他了。
随即低声应道:“没错,洛北王说的很有道理!”
“本王并不是怕你,而是担心你的锦衣卫!”
“他们与虎贲卒一样,都是咱们的部下,鹤万户真的要为自己的私仇,而连累他们?”
孙鹤棣听了他们的话后,略微沉思了片刻。
旋即转过身,扬声喊道:“你们是否后悔?”
“你们是否觉得我自私自利?若是你们当中有人这么觉得,现在就可以调转方向回镇平府!”
“我是不会怨你们的!”
孙鹤棣如此说,又让那些锦衣卫怎么想?
方去病更是无语的摇着头。
过后只见孙鹤棣伸出双臂耸了耸肩膀,冷冷笑道:“你们也看到了,我的锦衣卫并不像你们所说的那样!”
“还有,我是镇平府万户!我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得做什么!”
方去病见他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最后无奈的走到他眼前,目光凄冷的应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奉陪到底!”
“其实有时候想想,你还真不如你儿子。”
说到这,孙鹤棣更是气的一发不可收拾,立马从怀中掏出一颗雷火弹,眼看就要脱手抛出去,不远处突然扬起一片尘土。
方去病定神一瞧,原来是韩跋。
孙鹤棣更是有些惊讶,于是将雷火弹又放回了怀中。
韩跋骑着一匹黑马,身后只跟着几名步卒,来到他们眼前纳闷的瞅了瞅。
随即下马来到孙鹤棣的身前,低声应道:“鹤万户好大的威风!”
“回永乐城不第一时间面见凤主,居然在驿站门口与人厮杀!”
“若不是巡逻军前来汇报,还不知道鹤万户居然敢在城中用雷火弹?”
“就算鹤万户是皇室宗亲,也不能如此不顾及城中百姓吧?”
孙鹤棣听后,眉头倒立,愤恨的盯着韩跋,刚要开口,就被他给打断了。
“还有您,方王爷!”
“若是在驿站待不惯,可以趁早回您的皖城,休要在这闹事!”
洛北王见韩跋那自负的神情,不屑的瞥了句。
“区区一个领侍卫大臣,就敢如此目中无人!”
“本王还真是第一次看见!”
韩跋见是洛北王,先是敷衍的行了个礼,随后笑了笑:“原来洛北王也在这。”
“不是我目中无人,而是在永乐城,只要不是在皇宫中,城内大小事务都由我管,我这么说自有我的道理。”
随即再次看向孙鹤棣,轻声应道:“鹤万户就不要折腾了,凤主有旨,让你速速前往皇宫,凤主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