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贾江龙突然自戕,原力群二话不说,趁其不备直接从人群中冲了出去。
来到方去病身边,急忙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宋亭书见状也疾步走了过来。
方去病只是摆了摆手,目光中略显黯淡。
“本王没事……”
而另一边的孙鹤棣,见此情此景更是颇为震惊,刚刚贾江龙与方去病到底说了什么?
贾江龙居然就这么死了?
于是将身前的陈千户推至一旁,也跟着来到方去病的身边,低头看着死去的贾江龙疑惑的问道:“方王爷与贾江龙到底说了什么?”
“能让他甘心自戕?”
方去病见状,眨了眨双眼,想了片刻。
旋即低声应道:“本王与贾将军说了什么,那是本王自己的事,还望鹤王莫要追问!”
随后转身面朝这些胡人军卒,从袖子中拿出了一枚令牌,扬声应道:“诸位!”
“本王知道你们胡族本不想参与这场争斗中,贾将军临死之际把此枚令牌交予本王,就是不想让你们再继续下去!”
“你们还是尽快出城回去吧!”
方去病的言辞与举止,让所有人为之一惊,没等原力群与宋亭书反应,其中一名胡人军卒跑了过来,一把夺过方去病手中的令牌,仔细瞅了瞅。
不禁被吓了一跳。
“这…这是高田令!”
“高将军还在世时,曾经跟我们讲过,所谓高田令,就是撤令的意思。”
“当初高将军率领胡族骑射与大兴拼杀时,高将军就拿出过这枚令牌,若不是他及时亮牌,那次拼杀,很有可能会丧失掉一半的胡人军卒!”
孙鹤棣听后,匪夷所思的嘀咕道:“两军交战,一般撤退都会吹角示意,你们却看令牌?还真是闻所未闻!”
军卒则微微点了点头。
“的确,吹角示意确实很方便,但高将军曾说过,胡族的骑射一般都在马背上与人厮杀,战场太过嘈杂凌乱,若是紧紧听从吹角的声音,有时候根本听不见。”
“与其这样,不如让打头的随身携带高田令,倘若与敌军相差悬殊,可立即掏出高田令以示撤退!”
“可高田令一般都会在副将或是将军的手中,贾将军为何会给你?”
面对军卒的困惑,方去病无奈的摇了摇头。
并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但既然你们认得,那就应该明白贾将军的意思!”
军卒拿着高田令想了许久,转过身看着其余胡人军卒扬声应道:“兄弟们!这的确是高田令!”
“既然高田令以示,那咱们还是尽快出城吧!”
军卒的一席话,让原力群和宋亭书缓缓松了口气,更是让方去病如释重负。
可此时的孙鹤棣却异常的惊讶。
先是赶走了东祁,这次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赶走了胡族,这个方去病究竟做了什么?为何所有人都喜欢听他的话?
那个贾江龙又在临终前跟他说了什么?
诸多疑问在他脑海中萦绕,使其不得不问个明白,于是急忙喊了句。
“方王爷!”
“你与贾江龙到底说了什么?凤主让本王前来,就是为了解决中州城一事,如若方王爷知道些什么还请告知,休要让本王难做!”
孙鹤棣的话,冰冷而不屑。
原力群听后甚是厌烦,在宋亭书的耳边轻声应道:“宋大人,你之前不是和这个鹤王爷认识吗?”
“他一直都这样?瞧他那目中无人的样子!”
宋亭书则无奈的点了点头。
“没错,人家鹤王可是皇室宗亲,说话当然横气十足!”
而方去病却不想与他多费口舌,转过头对孙鹤棣说道:“鹤万户!”
“本王刚刚已经说了,这是本王与贾将军之间的事,与外人无关,哪怕您是当今凤主,本王也无可奉告!”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本王是不会告诉你的!”
“告辞!”
说罢,就要与原力群他们离开。
孙鹤棣身边的锦衣卫见状,在他们刚要踏出门口的同时,立马拔出绣春刀挡在了他们三人的身前。
“没有鹤王的命令,任何人不许离开!”
“还望三位不要轻举妄动!”
原力群见状,双眉上扬,将手中的月亏刀立在胸前,目光凶煞,目光更是寒冷无比。
宋亭书更是紧紧盯着眼前的这些锦衣卫,生怕他们突然发起进攻。
就在这时,孙鹤棣一声令下。
“你们干什么?人家也是王爷,与本王平起平坐,休要放肆!”
说罢,负手走到方去病的身前,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
“方王爷,本王劝你,还是不要太过得意!”
“当初……”
“当初你想把本王召入麾下,如今看来是有些失望了,是吗?”
孙鹤棣还没等把话说完,方去病竟突然插了句,顿时让孙鹤棣很是难堪。
只见孙鹤棣眉头紧锁,负于身后的双手,渐渐攥起了拳头。
“方王爷,你只是康兴城的世袭罔替,又不是康兴城的亲生儿子,你如此与本王说话,当真以为本王不敢动你?”
宋亭书见他们互不相让的神情,立马大声喊了句。
“二位!”
“二位这是干嘛?一个是皇室宗亲,一个是年轻有为的异姓王,都是大兴的重臣,又为何因为这么点小事吵起来!”
随后扭过头对孙鹤棣轻声笑道:“鹤王!”
“如今在中州城内,东祁与胡族已经撤离,这都是要靠……”
“要靠鹤王的面子。”
“鹤王放心!此次我们去永乐城听赏,定会在朝堂之上与凤主说明,永乐城之危是您鹤王所为!”
原力群见宋亭书巴结的样子,心中很不爽,刚要开口却被方去病拦了回去,并对孙鹤棣应道:“没错,这次能顺利将东祁与胡族赶出去,还多亏了鹤万户的及时出现!”
与此同时,跪在一边的陈千户见状,本想借机过来与鹤王商量下此事,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刚来到孙鹤棣身边,还没等开口,就被孙鹤棣一刀抹了脖子,血染当场。
看着倒在血泊中捂着脖子的陈千户,冷冷应道:“本王生平最恨的就是背叛!”
“你早该知道会有这种下场!”
旋即转身对方去病低声说道:“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好再说什么,可一旦让本王听见或是发现,你与胡族有任何勾结,本王定会亲手杀了你!”
“犹如今日的陈千户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