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他们犯难的同时,朴廉似乎想到了什么。
看着周围死去的东祁将士,紧了紧眉毛:“其实这个教官的年龄与我倒是相仿,不如让我来装扮成他的样子!”
“长枪虽然不是最拿手的,但也还算过得去。”
朴廉说完后,原力群想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来到朴廉的身前仔细端详了一番。
“朴将军的相貌比这个教官端正多了,可虽然相貌差了点,但个头与身形倒是相差无几,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宋亭书也表示赞同,并对方去病轻声应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赶快行动吧!”
方去病听后,心中一沉,想了很久,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但朴将军,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进城还好说,若是进了城被发现,千万不要蛮干,万事有我们在!”
朴廉见状,双拳紧扣,什么话也没说。
……
过了许久之后,四人与其他虎贲卒伪装成了东祁将士的模样,并将死去的东祁将士处理好,周围的血渍也尽量擦拭的干干净净。
旋即向中州城的城门口走去。
经过那些小山丘时,发现沟壑当中全部都是胡人,而刚刚被原力群射杀的那些应该距离他们比较远,还没有被发现。
看见方去病他们是东祁的打扮,也没多说什么,各自的表情更是不屑一顾。
宋亭书压低着脑袋,用余光扫了一圈。
悄声在方去病的耳边说道:“王爷,你看这些胡人,似乎对东祁人很不友善,这倒是便宜了我们几个!”
“若是方才他们过来盘查,咱们不就露馅了?”
方去病并没有作答,而是双眼紧盯前方,恨不得现在就进了城。
原力群听后,则耸了耸肩膀,并对宋亭书低语。
“东祁人残忍无比,胡人相对来说还算温和,当然瞧不上嗜杀成性的东祁人,若不是这次中州城之事,老夫根本不相信他们会合在一处!”
听原力群这么说,宋亭书相继瞥了眼,并看了看腰间的酒壶,轻声应道:“呦,原老还懂这些?”
原力群刚想解释,却被方去病拦了回去。
“你们俩不要七嘴八舌的聊天了,前面就是中州城,低调些!”
话音刚落,朴廉向后瞄了眼,并缓缓举起右手,示意让这些乔装的虎贲卒先进去。
方去病先是愣了一下,刚要阻止,朴廉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凑近轻声应道:“王爷,卑职这么做也是为了您的安全!”
“让这些虎贲卒前去探探路,若是成功进去倒也没什么,若是真的被查出来,也好比咱们在最前面受到威胁的强!”
方去病听后,眉头紧锁,对于朴廉的行为,他不是很赞同,随即停下了脚步。
“朴将军,咱们是人,虎贲卒那些弟兄也是人,你让他们去探路,若真的被发现,该怎么办?”
“咱们怕威胁,那他们就不怕吗?”
方去病的言辞,让朴廉无法解释。
宋亭书却叹了口气,走到方去病的身边低声说道:“王爷!”
“你是第一次带兵吧?”
“作为一军的统帅,不仅是要保障军卒将士们的安全,还要知进退!”
“决不能心慈手软!”
“尤其是进军,突围两件事,更不能迟疑和妇人之仁!”
“虎贲卒的弟兄们,如今为您马首是瞻,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虎贲卒的荣耀和尽快完成任务!”
“不论是作为军卒,或是将军,要的都是功名!”
“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还,难不成你想让你的虎贲卒都成为贪生怕死之辈?”
宋亭书的话虽然有些重,但目的是好的。
原力群听后也随即点了点头,并对方去病轻声应道:“是啊,王爷!”
“您是虎贲卒的首领,这种探路的事情若是亲力亲为,您让您的虎贲卒怎么看?难不成是您信不过他们?”
方去病听了这些后,不由愣了一下。
随即缓缓吐了口气,并对朴廉说道:“是本王欠考虑了,这次的确是本王第一次带兵,有些婆妈了。”
“那咱们就等等看吧……”
朴廉听后,先是行了个礼,随即握着手中的长枪,慢慢向前走了几步。
只见中州城的把守的确很严格,只是把守城门的这些人,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并非是大兴人,而是东祁与胡族一同把守。
“唉?站住!”
“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可有什么收获?”
一个把守城门的东祁将士突然将这些虎贲卒拦了回去。
“哦,上面让我们办的事,已经办完了!”
“只是这城门前的山丘这么多,我们并没有看见什么外人啊?”
其中一名虎贲卒,急忙解释了几句。
而把守城门的东祁将士,却有些困惑。
作为东祁的将士,向来没有任何拘束,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多半是打猎回来后缝制出来的,所以从不用任何腰带来围系,兽皮作为服饰,不管是风衣或是内衬,动物的绒毛因为天气的原因会时软时硬,若是贴在肌肤上会奇痒无比,更何况古代根本没有将这些绒毛压平的技术。
“你们的衣服?”
“……”
“你们不是东祁人!”
东祁将士的一声吼,让所有把守城门的军卒瞬间紧张了起来。
更是让虎贲卒十分惊愕。
这时,朴廉走了过来,手拿长枪立于这些虎贲卒的身后。
“放肆!”
“为何不让我们进去?”
把守城门的东祁将士听到声音后,向后瞟了眼,于是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原来是教官回来了,蒙将军还在等您呢,快请!”
朴廉听后,眉毛紧了紧,心中暗想。
这些人为何没有怀疑我的身份,而是看见我就让我进城了?
难不成是因为这杆枪的原因?
算了,为今之计还是进城要紧。
于是略微点了点头,并朝着身后的方去病假装大声喊道:“你们几个还不快点!”
方去病听后,总算松了口气,于是压低着脑袋与原力群还有宋亭书跑了过去。
四人和虎贲卒的弟兄们成功入城。
可朴廉却一直心事重重。
方去病见状,疑惑的问道:“朴将军,咱们都进来了,为何你反而有些愁闷?”
朴廉扫视了一下周围,随即低声应道:“王爷,卑职怎么感觉有些反常呢?”
“刚刚看见虎贲卒的弟兄们被拦在城门外,险些将他们识破,可为何我的出现反而让他们放松了警惕?”
方去病听后,也随即沉默了起来。
随即向周围看去。
这中州城内大部分的百姓都不在街道上行动,过往的全是东祁将士和胡人军卒。
仔细看去,这些过往的将士和军卒,似乎是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于是眉头一紧,对身边的宋亭书和原力群低声说道:“本王怎么感觉这么奇怪?”
“你们看他们的走路方式,再看他们的眼神,似乎是在刻意伪装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趁着咱们还没有往城内走,还是赶紧出城吧!”
旋即就要转身。
而就在这时,那些过往的将士和军卒竟突然停下了脚步,纷纷朝着他们围了过来。
朴廉知道是败露了,于是立即扔掉了手中的长枪,脱掉了身上的兽皮风衣,拔出弯刀怒目而视。
其他虎贲卒的弟兄们,也纷纷脱掉了东祁将士的衣服,站在方去病他们身前,刹那间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宋亭书见状,眉毛顿时拧成了麻花状。
与身边的原力群轻声说道:“看来咱们的确是露馅了。”
“这是瓮中捉鳖啊!”
随即拍了拍身前的朴廉。
“朴将军,其余那些虎贲卒呢?还不快让他们出来!”
朴廉听后,立马将怀中的火信子点燃,一条火舌霎时穿入空中。
可过了好久,却无人回应。
朴廉纳闷的看向四周,嘟囔了句。
“这怎么可能?”
“往常虎贲卒的信号响起,不到片刻虎贲卒的弟兄们就会赶过来,怎么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原力群见状,心底一沉,缓缓吐了口气。
“依老夫看,怕是那些虎贲卒也漏了陷,不敢过来说是被擒了!”
朴廉听后,慌张的摇了摇头,不可思议的惊呼:“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四万虎贲卒,除了那个细作,其他人都是死忠之人,况且这四万虎贲卒……”
话刚说一半儿,就看见一个身形健硕,凶煞无比的男子走了过来。
手中还拿着一个东西。
而这名男子便是蒙嗜。
只见他一把将手中的东西抛在了朴廉脚前。
扬声笑道:“没错,你们的虎贲卒的确各个死忠!”
“本将军可是开了一人五百两的高价,可他们却仍是不从!”
“没办法,只好被本将军掩杀了!”
“这颗头颅算是赠你们的,也好做个念想!”
朴廉看着脚前的头颅,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心中的悲愤使他痛不欲生。
旋即只见他双眼充红,提刀一跃而起,向蒙嗜砍去。
可蒙嗜却冷冷一瞥,侧身就是一脚,直接将朴廉掀翻在地。
方去病头皮发麻,心头一惊,急忙吼道:“朴将军!”
朴廉被这一脚踹的伏地不起,全身的青筋也随之崩出,用弯刀支撑着身体,单膝跪地,勉强站了起来。
“为什么!”
“我虎贲卒的弟兄们,有四万之众,为什么要把他们全杀了!”
看着朴廉那怒不可遏,全身颤抖的样子,蒙嗜不禁扬起嘴角笑了出来,耸了耸肩膀,无奈的应道:“东祁,善于攻杀,善于屠戮,你们应该很清楚!”
“你们大兴又是我们的对头,本将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本将。”
“打仗吗?在所难免!”
“来人!把他们给我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