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尝路?到时有些眼熟,或许在地图上真的有,换做现代倒是有很多带名字的街道。
原来古代也有,只是这名字怎么如此古怪?还配着诗词?
现如今已经到了下午,或许可以在这星都郡留宿一宿。
想过之后,方去病扬了扬双眉。
“既然宋大人如此肯定,那就继续向前,在星都郡住一晚也未尝不可。”
宋亭书听后倒是没什么意见,可原力群却急忙摆了摆手。
并且神情异常紧张,两颗眼球不停地来回攒动。
“万万不可!”
“中州城虽然老夫不怎么熟悉,但星都郡老夫还是听说过的。”
“星都郡的郡守老夫不认识,但星都郡可是一个蛮荒之地,老夫在江湖上游走这么多年,一直听闻星都郡有个传言。”
“说这个星都郡在先皇时期,有一个剑客,因犯了重罪被押至塞外的同时,离奇失踪。”
“不论是押送的侍卫,亦或是那个剑客都不见了!”
“数年过后,江湖上便有一个怪闻传出,说是有一个武功极高之人,一把剑一座城,驻守十余载,普通人经过,非死即伤,号称蛮荒之地。”
“就连当今朝廷,都派了很多侍卫前去一探究竟,可全都是有去无回!”
“依老夫看,咱们还是绕道前行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若真的有什么蹊跷,就咱们三人恐怕不妥吧?”
原力群的话让宋亭书好生厌烦,余光瞟了一眼周围,虽然有些空旷,除了一些破败的树木什么都没有,偶然间还能听到几声乌鸦叫,可这些又能代表什么?
于是叹了声。
“原老啊原老,你说的这些都只是传闻,又怎能是真的?”
“况且我之前就在永乐城,而且还是恋教坊的坊主,我怎么不知道此事?倘若朝廷真的派人去了星都郡还没有回来,必定会有所动作,又怎么可能不了了之?”
“原老还是不要大惊小怪的好。”
方去病听后,对宋亭书的话也表示赞同。
并对原力群应道:“的确,你都说了是江湖传闻,未必是真的。”
“就过去瞧瞧吧,只是住一晚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岔子。”
……
另一边,孙鹤棣出了皇宫后,很快就回到了镇平府。
镇平府身为锦衣卫办公的场所,很是普通,府门前摆放了两座让人警醒的石狮子,脚下各自踩着一颗骷髅头,示意严谨威严。
站在府门左右两侧的护卫,更是一身黑色装扮,手握绣春刀面目严肃不苟言笑。
看见是孙鹤棣回来了,先是鞠躬行礼,随即再次面朝前方,面无表情。
孙鹤棣走进正堂后,左思右想还是有些疑惑。
凤主在凤鸾宫所言,中州城早有安排,莫非凤主早就知道了魏忠天的阴谋?
可为何不与自己说。
在当今朝堂之中,又有谁会为凤主真心着想?
张阔虽贵为丞相,但在他眼中,女子称帝管理大兴,一直是他心中的诟病,就算表面说得过去,可内心深处,早就不满凤主的所作为所了。
至于户部尚书李宝珍,刑部尚书商榷,那都是表面应承,私下里什么样,大家心知肚明。
其余文官不用想,都是阿谀奉承之辈。
武将更是一团污水,为首的韩跋,终日孤高自傲,对自己的亲信还算可以,但是对于那些站在自己对立面的,从来不会正眼相看,集团模式太过严重,各自为盈,又怎会真心替凤主着想。
之前的司徒燕虽然有些蛮横,就算坑杀过自己的军卒,对外敌还算心狠手辣,不失为一个好将军,可惜死的太早了。
康兴城更是如此,驰骋沙场的老将军,若不是动了歪心思,也不会自戕而死。
如今的大兴,除了我,又有谁会坚持维护凤主的尊严?真是想不通。
就在他愁眉不展之际,一名锦衣卫走了进来。
见孙鹤棣回来了,于是双手抱拳,低声应道:“鹤王!可有什么吩咐?”
而这名锦衣卫便是孙鹤棣的亲儿子,也是家中独子,名叫孙燕青。
二十四的年纪,就已经是镇平府千户,战绩卓著。
二十岁时,亲自暗杀东岭国节度使,被凤主拜为镇平府百户。
二十二岁,再次携带十余名锦衣卫奉旨擒获东祁人旧部的首领,被凤主拜为千顺候,掌管永乐城所有城防军,还有城防军的首领。
二十三岁,在全国军卒操练场上,一人攻杀百名‘合’字营军卒,单手一剑差点要了司徒燕的命,被康兴城大为夸赞,最后在多方武将的推崇下,被凤主拜为镇平府千户,随后辞去千顺候一职,专心为他父亲孙鹤棣效力。
而全国军卒操练,也随着司徒燕得死一直没有消息。
二十四的孙燕青一直想再次引起凤主的注意,让自己成为镇平府万户与他爹平起平坐,可这一等,却鸟无音讯。
孙鹤棣瞄了眼,眉宇间略显黯淡。
“哦,你来了?”
“也没什么,就是……”
孙鹤棣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眼突然眯了起来,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孙燕青一时不解,困惑之余问了句。
“鹤王?”
“爹?”
孙鹤棣见状,眉头一紧,厉声应道:“说了多少次,在镇平府不要叫我爹!”
“刚刚凤主召本王进宫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看看本王最近在干些什么?”
“但是有一件事,或许得由你出面了。”
听到这,孙燕青突然起了兴致,歪了歪脖子,双眼瞪得溜圆。
双手拱上连忙回应:“可是凤主又有什么差事?”
见他如此兴奋,孙鹤棣反倒忧愁了起来。
“此事虽然看着简单,但……”
“嗐,还是算了吧,你还是负责搜集岛国倭寇的情报,其他的事就不要管了!”
“你把姜百户叫过来!”
孙燕青见状,顿时眉头紧锁,扬起头困惑的应道:“鹤王,岛国倭寇的情报,卑职已经搜集很多次了,翻来覆去都是那些,根本没有新的,若是凤主有什么安排,还是让卑职去吧!”
“姜百户如今不在永乐城,难道鹤王忘了?”
“他让您派出去办别的事了!”
孙鹤棣听后,猛地记起了什么,于是叹了声。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可孙燕青,此事真的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办砸了,后果不堪设想,就连本王都保不住你!”
孙燕青看着他父亲如此紧张,不由心中一沉。
旋即再道:“鹤王,卑职现在可是镇平府千户,之前什么险境没见到过?”
“就让卑职去吧!”
经过孙燕青的百般劝说,孙鹤棣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并将来龙去脉跟他讲了一遍。
孙燕青一听是要一路保护魏忠天的安危,不禁有些失望。
耷拉着脑袋,或多或少有些不情愿。
噘着嘴无奈的嘀咕着:“原来是这件事,为了保护一个面首,凤主她至于吗?”
“放肆!”
孙鹤棣见他如此说,当即厉声吼道,眉毛拧在了一起。
“这也就是在镇平府,倘若被凤主知道你这么说,死一万次都是轻的!”
“魏忠天此次去往北郡十三县,是凤主的旨意,更是凤主一再强调的重事,要事!”
“稍有差池,绝不姑息!”
“今年的冬季比以往都要寒冷,北郡十三县已经出现冻死人的现象,如果凤主不管不问,大兴的百姓会怎么看?”
“凤主这么做,难道你还不明白?”
孙燕青听后,想了片刻,并没说什么。
孙鹤棣意味深长的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本王知道,你再等一个机会,等一个提升镇平府万户的机会,这次这件事,如果你能办好,凤主定会赞赏于你,提升的机会更不在话下!”
孙燕青见状,瞬间睁大了双眼。
并激动的回道:“真的?”
“倘若如此,那卑职必当尽职尽责!”
“不就是保障面首的安全?卑职带两个镇平府百户即可!”
孙鹤棣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负手走到书案的玉阶下,犹疑了片刻。
转身应道:“此事你一人去吧,就不要带着旁人了。”
“北郡十三县是荒地,更是极寒之地,就算有岛国倭寇也不会多,你一个人足矣!”
孙燕青听后,先是愣了一下。
永乐城距离北郡,就算快马加鞭中间不停歇,也要跑上三天三夜,更何况马匹要歇息,还要睡觉,还要带着一个魏忠天还有一些随行的侍从,没有个五六天,根本到不了。
这一路虽然魏忠天会些功夫,倭寇暂且不说,遇到山贼土匪又该如何解决?
爹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于是刚要开口,却被孙鹤棣打断了。
“本王知道你要问什么?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接下来的话,你要听清楚。”
“你与魏忠天此行,可以拖后或拖慢,走出永乐城可以先去皖城,也可以去别的城池,总之不能按照原本的行程走。”
“咱们镇平府的信号,你最熟悉不过,三日之内,一定要待在本王说的这些范围之内,一旦看见镇平府发射的信号,立马将魏忠天杀之,绝对不能有半点迟疑,可听清楚了?”
“如若没看见信号,便可继续向北郡十三县前行!”
孙燕青听后,双眼的瞳孔扩大了数倍。
看着他爹一脸严肃的模样,应该不是在说笑。
“杀?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