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齐名不齐名的,对于此时的方去病来说,毫不在乎。
只是还要再去一趟永乐城,让他着实有些厌烦。
穿越之前的他只是一家科技公司的普通职员,对于高层他根本没上心过,如今却要屡次与当代的高层接触,使他很是别扭。
可看见身旁的朴廉,却一副不亦乐乎的神情,不免有些无奈。
随即叹了口气。
看着遍地白雪的街道驻足想了片刻。
两根手指互相敲了敲,轻声应道:“既然如此,那就去一趟吧,朴将军也跟着本王一起?”
朴廉听后,紧忙躬身回道:“王爷!去永乐城还行,若是跟着您进宫,恐怕不妥。”
“我只是营中的偏将,像宫中那种地方,卑职可不敢妄想。”
方去病听后,低眉扫了眼,见朴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神态却十分激动,于是扬起嘴角不屑的说道:“你是本王的偏将军,入皇宫很正常,或许进不得紫宁宫,但皇宫或许还能带你进一次!”
朴廉见状,再次躬身激动的应道:“多谢王爷成全!”
……
走在回府的路上,方去病的心中颇感无奈,穿越到如今这个朝代,虽然没有大规模的战乱,但比邻的窥视,还有内部的混杂不堪,再加上现如今的自己,可乃是如履薄冰,根本无法自由自在的活着。
距离上一次想辞官,刚过去不久,现在的方去病再想起此事,还是想把这异姓王给辞了,至少能换来一丝宁静。
与此同时,在一边的朴廉,心中却激动万分,之前为康兴城马首是瞻的时候,虽也有过几次机会去往皇宫,但却因为很多杂事没有去成。
身为虎贲卒的偏将军,这辈子若不进一次皇宫,可谓是遗憾。
对于这次机会,朴廉很是珍惜。
此时的二人,虽然在一起走,可心中的真实想法却各不一致,没过多久,二人稍不留神,一抬头,竟看见一位婀娜的女子挡住了去路。
此女子正是福韵姑娘。
看着方去病,满眼放光,桃花满面。
方去病这才记起,那日他答应过福韵要去找她,可终究是忘记了。
于是皱了皱眉,对身边的朴廉轻声嘀咕道:“待会此女子若是想让本王去一趟,朴将军定要说虎贲卒中有急事,没有本王绝对不行!”
“切莫让本王落在她的手里!”
“倘若真的如此,你入皇宫的机会,也就没了!”
朴廉听后,立马竖起了耳朵,并紧忙低声回道:“王爷请放心!”
“卑职绝对不会让该女子靠近您半步!”
说罢,只见朴廉挺身而出,将腰间弯刀横在他们身前,并倒立着眉毛,厉声说道:“姑娘,为何要挡住我们的去路?”
福韵挑眉瞅了瞅,单手拿着手绢扶在腰窝处抿嘴笑了下。
“方王爷这是故意的吧?派出个小将军,就要拦住我的去路?”
“您可别忘了,当时是您答应我的,又怎能出尔反尔?”
方去病听后,不想理会,对身前的朴廉摆了摆手。
只见朴廉再次逼进半步,弯刀半出鞘,横眉冷对:“姑娘,方王爷要回府,虎贲卒中还有很多要紧事需要王爷处理,还请姑娘让一下!”
朴廉怒气冲冲的模样,显然吓到了福韵,从而向后退了半步,并将双手环抱于胸前,低声应道:“魏大人来此,想必您也知道了,方才在路边我看的清清楚楚,您已经接到圣旨,难道方王爷就不感到疑惑?您在皖城的举动,为何凤主会全然知晓?”
福韵的话,让方去病顿时一惊。
更让朴廉不知所措,回眸纳闷的看着方去病,刚要开口,就看见方去病急忙向前走了两步,并拍了拍朴廉的肩膀,低声应道:“皇宫之事,本王会带你去的,你先回府准备下!”
“过几日就走!”
“本王倒要看看,这个福韵姑娘想要说什么?”
朴廉听后,相继点了下头,随即向王府疾步走去。
见朴廉离开后,方去病来到福韵的身前,定睛仔细打量了一番。
那过重的胭脂味,让方去病很是刺鼻,不由用手挥了挥。
随即屏住呼吸,目光凄厉的看了片刻。
没等自己开口,福韵竟将自己的前胸贴到了方去病的胸前,那两座雄峰紧紧与方去病的贴着,让他透不过气。
于是向后退了半步。
“福韵姑娘为何知道魏大人一事?莫非你与他认识?”
福韵见状,妩媚的瞟了眼,虽是烟花女子,但长相确实比一般姑娘出众的多,仔细看去甚至都比方去病家中的妻子妾室都要漂亮三分。
但此时的方去病,对于她的美艳根本不感兴趣,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她为何会知道这么多事?
“方王爷想知道的,我的确知道一二!”
“可您当真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与我交谈?”
方去病听后,向四周望了望。
旋即沉了一口气,朝着不远处瞧了瞧。
“前方有一家菜馆,去那说吧。”
随后,牵着身旁的黑霜就要向前走。
可黑霜竟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看着福韵突然无故的嘶鸣起来,若不是方去病反应及时,急忙抓紧了缰绳,只怕黑霜早已挣脱。
方去病先是一怔,连忙用手轻轻抚摸着它的鬃毛,并疑惑的轻声问道:“黑霜,你怎么了?”
而此时的福韵当即被吓了一跳。
紧忙用手帕挡住了脸颊,见突然没什么动静,于是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
“我还以为方王爷要让这黑马将我踩死呢!”
“寻常王爷出门,那都是八抬大轿,仆人侍卫跟在一旁,可方王爷倒好,每次出门都是一个人,或是身边跟着个侍卫,如今却还有一匹黑马!”
听福韵的埋怨,方去病低头默想。
若我是这个朝代的,或许会像你所说的那样。
但我毕竟是穿越而来的人,对于那些花架势,我根本不稀罕,人生在世,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就是走个路,何必那么多人跟着供着?
想过之后,面无表情的抬手指了指前方。
“姑娘,请!”
二人来到菜馆后,坐在了一个角落处。
福韵抬头扫视了一周,略显厌恶的撇了撇嘴。
“王爷为何不去我那?”
“这种菜馆,就只是吃饭的地方,就连酒都是普通的小烧,毫无乐趣!”
方去病见她一脸嫌弃的模样,依旧面无表情的应道:“与你过来,就只是谈些事情而已,何须去你说的那种地方?”
“姑娘有话就请直说,既然你已经知道本王接到了圣旨,应该也知道本王不日就要出城。”
“所以,本王时间紧迫,就不要弯弯绕了!”
可福韵却不想这么草率的与他交谈,眼珠子提溜转了一圈,从他的对面坐到了他的身边。
并发出很嗲的声音:“如今的皖城是王爷说的算!”
“好不容易和您这种大人物独处,我可不想就此放过!”
方去病眉头一紧,见福韵如此,连忙向身边靠了下。
“福韵姑娘,请自重!”
福韵见方去病如此胆小心细,不由拿出手帕挡着嘴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菜馆中的其他客人见状,无不在偷偷议论。
如今的方去病,可谓是家喻户晓,看见他与这般女子共进饭食,不免有些震惊。
“唉?你看看那是谁?”
“那可是皖城的方王爷,怎么会和一个烟花女子勾肩搭背?”
一个年轻男子看见方去病,急忙把脸扭到了一旁,对他的妻子轻声嘀咕了几句。
而他的妻子却翻了个白眼,并噘着嘴轻声回道:“嘁!”
“男人天下一般黑!”
“你也一样,还说人家方王爷!”
“你看看那个烟花女子,身穿新蚕丝所制作的衣服,那洁白如雪的皮肤,那吹弹可破的玉腿,还有那勾魂妩媚的脸颊,哪个男人不会心动?”
“怎么你也心动了?”
“不然我给你一些钱,你去跟人家聊聊?”
男子见状,连忙低声喊了句:“你这婆娘,什么话都敢说,还不快吃东西!”
而此刻的方去病,似乎听到了这些人的议论,于是紧忙站了起来。
气愤的厉声说道:“姑娘若是没什么事可说,那本王就先告辞了!”
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福韵见状,无奈之下叹了口气。
“好啦,不跟王爷闹了!”
“毫无情趣!”
“我其实是鹤万户留在皖城的探细!”
方去病听后,心头一紧,回头看向福韵困惑不已。
鹤万户此人,朴廉才跟我说完,这就出现了?
况且福韵之前一直与周万森关系密切,倘若她真的是鹤万户的探细,那周万森不是应该…
见方去病有些迟疑,福韵连忙把他拽到了座位上。
并主动坐到了对面,眨着大眼睛,紧紧盯着方去病轻声应道:“方王爷是在想周万森吧?”
“我才没有把他的事告诉鹤万户!”
“周万森此人,虽然一心想着为前朝之事复仇,但他为人十分刚正,而且帮过的难民数不胜数,我又不是个傻子,这种好人,我是不会在背后捣鬼的!”
方去病听后,心中莫名画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好人?好人会给我下套?
好人会一心想着推翻大兴?
也许他是好人,但对于此时的大兴来说,他无疑是一个叛徒,若真的如他所愿,大兴的凤主被推翻下台,那大兴会处于什么状态?
内忧外患,会让大兴的百姓处于什么境地之中……
自古以来,一个国家的覆灭,往往都是国君对百姓不够爱戴,整日痴迷于享乐,娇惯纵横宦官摆布,奸臣当道。
可现在这个凤主,很明显不是这样的人,若是被强行推翻,谁又能保证接下来的帝皇会比如今的凤主英明?
毁去一个凤主,新立一个皇帝,又何尝不是一种对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