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悠悠瞪着双眼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并恼羞成怒的说道:“我已经忍你很久了,若你再这般无理取闹休怪我不客气!”
范雪棉看着被掐青的手腕,怒不可遏的大声吼道:“你本来就是主人的妾室,我身为正房说你几句怎么了?”
“还拿你的父亲说事,如今你爹已经去了永乐城,留下了私生子在王府内,可能你还不知道呢吧?”
“想来真是笑话,堂堂一城之主,对于男女之事也这般随意,居然还有个私生子,更可笑的事你身为他的亲生女儿,居然还不知道,哼!”
梁悠悠本想离开,听她这么说,怒火瞬间达到了顶峰,快步上前一把抓住范雪棉的脖子并恶狠狠的说道:“范雪棉,我见你是范家人,范老生前对我还算好,一忍再忍,如今你却完全不顾及这点颜面,我今天必须好好教训你一番!”
“竟敢对我爹说三道四!”
“你凭什么!”
梁悠悠两眼冒火般的怒气,让范雪棉惊恐不已,同时被她掐的根本喘不上气。
一边用双手的指甲挠着梁悠悠的胳膊,一边说道:“你!”
“你把手给我松开!你若是把我掐死,主人定不会饶了你!”
而此时的梁悠悠,满脑子都是她爹与梁丘泽之间的事,想想死去的娘,更是气的一发不可收拾。
看着范雪棉被梁悠悠掐的满脸憋的通红,康小柔见势不妙急忙上前。
“悠悠姐姐,快停手,再这么下去很有可能出人命的!”
“她再怎么说也是范家人,一旦出了什么事,主人定会怪罪与您呢!快松手吧!”
没过一会儿,范雪莲和范雪娇还有范雪梅也赶了过来,看见此情此景都在纷纷劝说。
可梁悠悠像是魔障一般,就是不松手。
见范雪棉双眼上翻,范雪娇想去找主人帮忙,一回身竟迎面撞上了闻声而来的方去病,于是连忙用手指着后方疾呼:“主人!”
“快去劝劝悠悠妹妹吧,四妹若是再这么被她掐下去,恐有性命危险!”
方去病一怔,向前瞅了瞅,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直接将她们二人拉开。
不由心中暗想,这种撕逼现场怎会发生在自家院中。
于是紧忙看了看范雪棉的脖子,青一块紫一块看上去不免有些心疼,用手摸了摸之后连忙对范雪娇说道。
“大娘子,快把雪棉送回屋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伤口。”
之后转身眉头紧锁的看向梁悠悠。
见她颤抖的身体,紧握的双拳不由低声问道:“悠悠,你这是要作甚?”
“现在这么多事需要我来处理,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你爹和梁丘泽的事我日后会跟你说清楚,也不在于这一时!”
“你……”
方去刚想继续说下去,梁悠悠竟拂袖泣声而去。
康小柔见方去病只知道训斥梁悠悠,也随之抹搭了一眼,追了过去。
梁丘泽把一切看在眼里,内心却十分无奈。
梁悠悠是梁玉生的亲生女儿,自己又何尝不是?
可这种关系他又如何向梁悠悠解释的清,不由叹了口气无奈的向中殿走去。
方去病见状,心中很是苦闷。
外有司徒燕的‘起’字营等着自己处理,内有正房与妾室之间的矛盾。
一桩桩一件件,让他很是疲惫,压的他透不过气
随即看向不远处的朴廉并招了招手。
朴廉不想参与他的家室当中,一直站在很远的地方。
“朴将军!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可否现在出发,我可不想再处理这些琐碎的家室了,弄得我头都大了!”
朴廉急忙拱手应道:“两百虎贲卒已经准备好,并交代下去了,就等王爷下令!”
方去病深吸一口气,回身看了看其他夫人,随即对朴廉点了点头。
“好,出发!”
见方去病要离开,范雪娇担忧的唤了声。
“主人!”
方去病闻声回眸扬了扬眉,却什么话都没说。
就在他前脚刚要刚迈出去,后脚王驰虎就跟着跑了过去。
方去病见他手臂上的纱布犹疑了片刻。
并轻声说道:“驰虎,你就在府中待着吧。”
“手臂受了伤不要乱动,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好生在府中待着,顺便帮我看好夫人们。”
“我可不想我不在的时候,她们几个又因为什么打起来。”
“让外人见了笑话!”
王驰虎听后,急忙双手拱上,十分严肃的应道:“主人!”
“如今中豹在县衙门当差作捕头,根本没时间在您身边。”
“今天这么大的事,我又怎么可能安心的待在府中等您回来?”
“就让我跟着您去吧。”
“府中有家丁奴仆还有护卫,夫人们不会出事的!”
方去病本想继续劝他留下来,可朴廉却突然插话道:“王爷,难得您有这么忠实的手下,就让他跟着吧。”
“更何况,中豹兄弟功夫了得,就算伤了一臂,也丝毫不受影响!”
方去病见状,想了片刻,见天色黯淡,不由心中沉了一口气。
“好吧,那你就跟着去吧。”
“一旦真的遇到什么歹事,切要保护好你的手臂,万不能再受到伤害!”
王驰虎听后紧忙弓身谢过,随后跟着队伍向‘起’字营走去。
虽只有两百人,但皖城内的过道毕竟十分狭窄。
路过这么多人,不免让百姓心生畏惧。
见这些军卒一脸肃杀,更是让过往的百姓惊恐不已。
“这不是新上任的异姓王方王爷吗?怎么带了这么多人!”
“是啊,前不久在皖城的城门口就看见过上万的军卒,如今虽是少了些,但看着也太渗人了!”
“莫非在皖城发生了什么祸事?”
百姓们议论纷纷,可行走于街巷的虎贲卒却一句话不说,百双眼睛径直盯着前方。
军人的素养不禁让方去病十分佩服。
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看见身后的这群虎贲卒,让方去病突然想起了穿越之前每逢十一观看的阅兵仪式,不由感叹的说了句。
“军姿飒爽排成排,气势如虹如蹈海,唉……”
王驰虎听后,纳闷的皱了皱眉。
刚想问是什么意思,却看见街道一旁的说书先生竟在不停地用双手装钱。
不由唏嘘道:“这世道还真是不公平。”
“有人累死累活的整日农作,所赚来的钱还要上缴税赋。”
“可这个说书先生,每日胡诌一顿竟能赚这么多……”
方去病听后,也回头瞧了瞧。
随即停了下来,并对朴廉笑了笑。
“让兄弟们暂且先等会儿,我过去看看。”
只见方去病来到说书先生的摊铺周围瞄了一眼,见还有一块碎银还没有被收拾干净,于是一巴掌拍在了说书先生面前的书桌上。
并疑惑的问道。
“这位先生,说书几年了?”
说书先生认识方去病,见他这么问,以为自己做错了事,连忙耸着肩膀低声应道:“回王爷的话,自打我来到皖城,在这个位置已经说一年半的书了。”
方去病点了点头,看着他身后的钱袋子,又问道:“说书先生所说的故事都是古今中外最出名,最有认识度的故事,想必对诗词歌赋也有所了解吧?”
说书先生想了片刻,见他问这些,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或许只是想听听诗词听听故事。
于是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
“说书先生虽然说得是天下百家的故事,但不经过学习又怎能把故事说得明白,讲的通俗?”
“诗词歌赋虽然不太擅长,但也略懂一二!”
方去病见状,越来越有了兴致,于是从身边的群众中搬来了一个板凳坐了下去。
并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银票,拍在了书桌上。
“这里是一千两!”
“既然先生懂诗词歌赋,想必对对联应该也不在话下。”
“我这有几句诗,不知先生能否对得出?”
“我说上句,您对下句,只要您能对出来,这一千两全部归您所有。”
“倘若您对不出,那就劳烦您把今日的收成全部给我所有,如何?”
说书先生听后,想了又想,这个新上任的异姓王不过是个年轻人,看样子也没读过什么书,就算读了书,对对联又有什么难的?
我就不信一个临危受命的异姓王还能比我读书读的多?
旋即点了点头,并把身后的钱袋子一同放在了书桌上。
朴廉见后,寻思了片刻,急忙来到方去病的耳边轻声说道:“王爷!”
“咱们这是要去‘起’字营,您在这对什么诗词歌赋啊?还要对对联!”
“这些说书先生,肚子里的墨水可多着去呢,咱还是别瞎耽误功夫了!”
方去病听后只是微微摆了摆手。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穿越而来的现代人,对于诗词的掌握还是很自信的。
虽然不能把古代的诗词背个遍,但糊弄这个说书先生应该不是问题。
于是对说书先生笑了笑。
“那好,我还有事要去做,咱们一局定胜负。”
“我出三个上联,你只要能对上任意一个,我就算您赢!”
说罢,指了指说书先生的书袋子。
“我字写的不太好,您来代笔写下吧。”
旋即方去病心头一沉。
不如就用‘高适’‘李白’还有‘黄庭坚’的三句吧。
“第一句!”
“毕竟几人真得鹿,……”
“第二句!”
“独立天地间,……”
“第三句!”
“借问落梅凡几曲,……”
三句过后,方去病站了起来,再看周围的百姓无不感到震惊。
说书先生写完后更是一脸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