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去病听了王驰虎的话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也不用那么拼,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差!呵呵。”
“最起码我之前与你也一样,都是男徒,身上还是有些功夫的。”
二人互相嬉笑了一番,待王驰虎走后,方去病重新沉思了起来。
眼下还是要确认一下洗衣液的事情,那几万士卒的老婆们虽然很喜欢,但洗衣液毕竟不会马上用完,要在她们用完之前把洗衣液的价格放出去。
想过之后,他又与他的夫人们商量了一番,经过几日的折腾,又制作出更多的洗衣液存放在院中的柳树下。
“主人,这些洗衣液搁置时间久了会不会变质?”
范雪娇突然发出了疑问。
方去病眉头紧了紧,随即摇了摇头:“洗衣液是不会随便变质的,除非有化学物质参与其中。”
“化学物质?”
范雪棉和范雪娇同时疑惑了起来。
方去病心头一紧,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啊…不是,化学物质说了你也不明白,是洗衣液当中的配方而已,总之无需担心。”
“如今已经过了六天,距离十日之约越来越近,我这就去城中打探一下。”
说罢,就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木瓶,装了一些洗衣液放回了怀中。
范雪棉纳闷的看着她,捅咕了下身边的范雪娇轻声问道:“主人拿着一小瓶的洗衣液出去干嘛?咱们不用跟着去看看嘛?”
范雪娇听后眼珠提溜转了一圈,然后唤了一声。
只见王氏兄弟闻声赶了过来。
听了范雪娇的意思后,王氏兄弟毫不犹豫的跟了出去。
“有他俩在主人身后,应该不会出问题,放心吧…”
范雪棉见后,略微的点了点头,回身一瞧,把她吓了一跳。
“哎呦喂,你们几个啥时候出现的?吓死我了!”
范雪棉一边用手拍着胸前,一边瞪了几眼。
只见梁悠悠和康小柔互相挽着胳膊不知何时站在了范雪娇与范雪棉的身后。
“两位姐姐,我们来家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难道要让我们俩一直待在偏房?”
梁悠悠说话的语气很冰冷,一脸严肃,听上去更像是质问。
范雪娇身为家中最大的,听见她们俩这么说并没有马上回应,可范雪棉却忍不住冷冷瞥道:“你们是主人的妾室,待在偏房又有什么不可?”
“后退一万步,就算你们俩深受主人的喜爱,作为妾室又能如何?”
“切!”
范雪棉的话让梁悠悠很是愤慨,她抬起手用手指着范雪棉的鼻子吼道:“范家四姐妹各个都是女中豪杰,怎么出来你这么个混不吝的家伙!”
“听说你之前还是女官,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
康小柔见梁悠悠这么激动,急忙把她拉到了一边并轻声劝道:“悠悠姐姐,偏房就偏房吧,无所谓的,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妾室住偏房这是规矩,又怎能随意改变?”
梁悠悠见康小柔那委屈的目光,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又怎会不知道这是规矩,可偏房的房间春夏还好,秋冬季节太过潮湿阴冷,尤其是这几天,晚上的冷风让人彻夜难眠。
自己还好说,可康小柔毕竟年龄太小,如果长期生活在那种环境中,不免会落下病根的。
“小柔,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难道咱们嫁过来就必须要受到这种对待?”
“就算是偏房,如今咱们家赚了那么多钱,难道就不能换一间好点的房间吗?”
听着她俩的谈话,范雪棉不禁把眉毛凝成了麻花状。
刚要上前与她们理论,却被范雪娇硬生生的拽了回去。
随后瞪了她一眼。
走到梁悠悠的眼前笑了笑。
“悠悠姑娘,是我想的不够周到,你们先对付几日,我这就出去找几个木匠看看给你们的房间再加固一下!”
梁悠悠听后,叹了一声,然后对范雪娇行了个礼,并轻声说道:“我和小柔并不想为难你们,可姐姐,你应该知道偏房的房屋很是陈旧,夜间还经常会灌风,长此以往…”
梁悠悠刚想再说下去,范雪娇原本微笑的脸颊,突然变得无比暗沉。
“悠悠姑娘,我说了我会处理,但改建房屋并不能马上完成,还需等几日,如果你们受不了可以暂且回到自己的家中,等改建完成后再回来也不迟。”
范雪娇的话虽然听上去很有道理,可仔细想想,却又不然。
作为妾室不像正房,如果想回娘家,必须要经过夫君的同意。
可眼下方去病被琐事弄得焦头烂额,再与他说这些,终归是于心不忍。
没办法只好叹了口气转身与康小柔回到了偏房中。
范雪棉见她们走后,甩了一眼,随即凑到范雪娇的耳边嘟囔着:“大姐,她们本来就是偏房,你何须跟她们废话,就让她们在偏房待着得了。”
“再说,咱们家这个院邸本就老旧,就连咱们与主人住的房间,到深夜都会感觉身边有冷风吹过,更何况是她们的偏房?”
“依我看,她们就是娇生惯养,不必理会!”
范雪棉说完后,范雪娇抹搭了一眼,随后无奈的说道:“她们一个是太守家的独生女,另一个是异姓王的独生女,各个视如掌上明珠,嫁进咱们家中,本就是下嫁了,还是妾室身份,换成你,你会甘心?”
“她们这几日与咱们相敬如宾,并没有徒增事端就已经不错了,就只是想换个屋子,又有什么错?”
“你休要胡搅蛮缠!”
随即向大门外走去。
范雪棉刚被梁悠悠平白无故的数落一番,现在又被大姐责备,心中多有不解和不甘,于是追了上去。
“如果真的按照你所说,那刚刚为何你也改变了态度?不还是跟我一样!”
范雪娇听后,眸中略显黯淡。
“我改变态度,是因为我当时很震惊。”
“我本以为她们是因为没有得到主人的偏爱,所以才会找咱们理论,可没想到她们却是因为自己的房屋漏风无法承受才会过来寻求帮助,她们俩作为妾室已经很好了,更是超乎我的预料,日后你对人家的态度要改一改,否则别怪我在主人的面前告你的状!”
范雪棉心头一颤,这还是她大姐第一次这么严厉的教训她。
目光攒动,双手更是握成了拳,全身略微颤抖了起来。
“大姐,她们就只是主人的妾室,你又为何要替她们说话?”
“如果二姐和三姐在的话,是肯定不会像你这样说我的!”
话音一落,径直回到了房间中。
咣!的一声将大门反锁了起来。
范雪娇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雪,你何时才能懂得人情世故?活在世上又怎能处处为自己着想?
而此时在院中打扫的徐大娘,见范雪棉恼怒的离开后,慢慢走到了范雪娇的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其实也不用那么严厉。”
“主人早就想把偏房重新翻新了…”
“嗯?”
范雪娇疑惑的看着徐大娘不禁好奇的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徐大娘笑了笑,并把扫帚放在了一边。
“主人经常站在院中的柳树下想事情,而我每次经过院子的柳树时,主人都会跟我唠上几句。”
“这房屋翻新的事情,早就在主人的计划之内,之所以主人没提,或许是因为他身边的那些琐事根本让他脱不开身!”
范雪娇听后,双肩不由耷拉下去,转头看向偏房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
…
与此同时,在皖城外,永乐城中。
宋板桥已经回去了几日,可始终没有去找自己的叔父。
一直在家中喝着闷酒。
心中一想起方去病,他就恨不得把桌边的酒一饮而尽。
可怎奈他们家的酒都是千古名酿,由不得他随意挥霍。
每当他要喝酒时,身边总会站着个酒奴,一直盯着他,目光从未离开过。
宋板桥的家坐立与永乐城的北边儿。
他的父亲虽不是什么大官,但他的叔父却是永乐城中的达官显贵。
作为恋教坊的坊主,宋亭书这么多年也帮衬了他们家不少的忙,可宋板桥他们家却一直惹事,他的父亲是个酒痴,没有别的嗜好,就是喜欢收藏各种名酒。
可很多时候所买的名酒都是假的,害得他爹每次遇到假酒就要与卖家撕扯在一起,如果不是宋亭书出面,恐怕他爹不知要进多少次牢房。
这次宋板桥回来,依旧还是老样子,他爹整日不在家中。
只有他娘一人。
可他眼前这个酒奴却让他很是反感。
就连喝个酒都要有人看着。
“我说冯伯,你就不能出去下,我心里憋屈就不能让我痛痛快快喝几杯?”
酒奴冯伯,是永乐城之名的酿酒师,可他也只是懂一些粗浅的普通酒水,对于名酒也是知之甚少。
可他有个特殊的本事,就是他的鼻子,只要有酒的味道他就会知道酒味是从哪传出来的。
在宋板桥家中,到处都能见到所谓的名酒,所以为了确保这些名酒不被偷喝,不论是自家的人,或是上门拜访的人,他都要做出提防。
于是冯伯就起了关键性作用,在他们家中,只要有酒味,这个冯伯就会出现。
眼下宋板桥就在不停地喝酒,冯伯就只能待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