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怪罪?”
方去病看着杨末柔一肚子火,如若不是她,哪有这么多麻烦事。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杨末柔竟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他和梁玉生的面前,原本白皙的脸颊上霎时布满了泪水。
方去病一脸错愕,与梁玉生互相看了几眼,刚想上前把她扶起来。
正厅之外却走进了一名女子。
一身华服傍于身,长长的裙摆托在身后,身材纤细,尤其是那两条若隐若现的长腿,格外显目。
娇柔的面颊,白皙中透露着红润之色,竖起的发冠从远处看去犹如宫中贵族。
两鬓的几缕发丝随微风摇曳,吹拂在她那挺翘的鼻尖上,成熟中略显俏皮。
如细柳般的两只手腕上分别佩戴着耀眼的粉玉色手环,贵气十足。
她没走几步,身后就跟来了那两名女侍卫。
见正厅内忽然多了这么多人,不免有些惊愕。
“太守大人,是我们失职,竟让这么多外人擅自入府!我们这就把他们请出去!”
说罢就要上前,却被梁玉生拦了回去。
“我让你们去街市上巡逻,你们怎么回来了?”
“派出去的太守府士卒都已经办妥了?”
“今日可是咱们皖城一年一度的皮影大秀,这城防之事不能耽误!”
两名侍卫听后急忙双手拱上。
“回太守大人的话,城防之事已经办妥,派出去的士卒也已到位!”
梁玉生随之点了点头,面目十分严肃。
“那你们先下去吧,在府外把守便是,这里的事就不用你俩操心了…”
两名侍卫见状,立即起身向门外走去。
而此时的杨末柔看见那名女子,竟分外惊恐,连忙挪动着双膝来到了方去病的脚前。
方去病见后连忙把她扶了起来,并好奇的问道:“你认识她?”
“为何看你这么害怕?”
杨末柔虽是做错了事,但在方去病和梁玉生的面前尚且能解释几句,可面对这个女子,却吓的魂不附体,原本就很白皙的脸蛋,刹那间如死灰般,两眼的瞳孔更是大到占据了全部眼球。
“她…她是…”
就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那名女子先是慢慢走到了他们面前,随后非常有礼貌的向梁玉生行了个礼。
转身看向方去病笑了笑,随之一脸严肃的盯着杨末柔。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果真在太守府!”
杨末柔未等她说完话,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膝盖骨敲击在地面上,看着十分可怜。
不到眨眼的工夫,杨末柔竟放声大哭了起来。
“堂主!”
“饶了我吧,不会有下次了,这位就是制作香水的方公子,我已经找到了,请堂主饶了我这次吧,堂主!”
面对杨末柔的哭喊,那女子却不屑一顾,一巴掌扇了过去,半点情面没留。
“你还有脸求我放过你!”
“你与于仕荣做的事,还用我提醒你吗?”
“若不是于美通过她爹找到了我,我还不知道你竟如此狗胆包天!胡编瞎话,说什么司徒大将军被倭寇重伤?”
“此事幸好查清楚了,否则若是被朝廷知道是你在造谣,我颜福堂日后如何再经营下去?”
方去病听了她们的谈话后,方才得知这名女子也是颜福堂的人。
于是向前一步站在杨末柔的身前对这名女子轻声说道:“不知你是哪位?”
“杨姑娘如今在太守府内,你这番打骂恐有不妥吧?”
方去病擅自做主抢在梁玉生前开口问话,自知有些主客颠倒了,但这个女子肯定不简单,必定是颜福堂中重要的人物,自然是有些心急。
女子抬头瞧了瞧。
随即看向他身后的梁玉生撇嘴笑了笑。
“哼,都说梁太守的女儿要出嫁了,没想到竟是你?”
“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随即撩起裙摆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自我介绍下,我叫张兴语,颜福堂当家的,你也可以叫我张堂主。”
“杨末柔所做之事,我已经向于营长澄清了,对你的误解估计也解开了,这么说来,你倒是应该谢谢我。”
“否则,若是真的把你交给了倭寇,不知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
张兴语的说话声很细腻,与刚刚教训杨末柔的声调完全不同,乍一听,鸡皮疙瘩掉满地。
说话时的面部表情更是丰富,说好听点叫妩媚,不好听的说她是眉飞色舞一点也不为过。
方去病先是想了片刻,既然误会已经解开,那她们之间的事便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赶快回家让范雪莲知道。
好尽快想办法恢复她军卒一职。
想过之后就要转身向梁玉生告别,可张兴语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
“呵呵,怎么?误会解了,就这么着急回去?”
“谢与不谢暂且不论,你的香水制作手艺可否能拿出来呢?”
张兴语双手摊开,双肘搭在两侧的桌子上,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方去病最讨厌这种居高临下的说话方式,随之瞟了一眼。
“香水的制作手艺是我自创的,我为什么要给你?”
“当初制作它的时候,是为了救治他人的隐疾,既然如此受欢迎,我为何不依靠它让自己名利双收?给了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面对方去病的不屑,张兴语似乎更来了兴趣。
两腿并在一起,翘了起来。
傍晚的余霞映在她那细嫩的玉腿上魅惑十足。
“方公子果然不同寻常之人,颜福堂的要求你都敢拒绝…”
方去病听后更是不解,颜福堂不就是个卖化妆品的地方?有什么可豪横的,随即走到梁玉生的眼前轻声嘀咕着。
“这个张兴语是不是疯了?”
“一个做买卖的,怎么这么嚣张!”
梁玉生听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并悄声在他耳边说道:“颜福堂长期为宫内输送各种女子所需的香料和胭脂水粉。”
“宫中女子包括很多官员都非常喜爱。”
“久而久之,颜福堂在各地方都比较受尊重,哪怕是太守府都要给予几分薄面。”
“她又是皖城颜福堂的堂主,这般口气也在所难免。”
“你若真的有急事暂且先去便是,这里有我打点。”
方去病得知后,反而一头雾水。
心里默默嘀咕着。
这颜福堂若是放在现代,无非就是个大型化妆品公司呗,怎么在古代竟有这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真是令人头痛。
梁太守虽然说了可自行打理,可这件事毕竟是由我而起,还是等处理完再走吧。
于是走到张兴语的面前坐了下去。
张兴语见他不为已然的样子,双眼顺势眨了眨,眸光中少了几分犀利,更多了几分柔情。
“这样吧,方公子。”
“你可以提一个要求,如若不过分的话,我完全可以答应你!”
“只要你肯把制作手艺交给我,如何?”
见张兴语那妖娆的身子,那让人充满遐想的一双玉腿,方去病沉下心仔细盘算了下。
反正香水的生意我也不想做了,洗衣液才是往后的趋势。
如若她真的想要,不如把价钱开的高一些。
随后他举起双手露出了十根手指。
张兴语定神一瞧,随后倚在椅背上抿了一口身边的茶水。
“梁太守,您这府中茶水太干涩,就如同方公子这般,也太过势力了些!”
“您把女儿嫁给他,还真是嫁对了人。”
“一千两是吧?我马上就可以给你!”
随即就要从怀中掏出银票。
方去病听后,双眉顷刻间拧在了一起。
这颜福堂竟有这么多钱,一千两如此轻易就能拿出?
随后方去病连忙摇了摇头。
“一只手五万两,一共十万两!”
方去病一句十万两,差点惊掉梁玉生的下巴,就连在一旁哭泣的杨末柔都差点忘记了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可此时的张兴语却依旧非常淡定。
听他开出这种天价,相继沉默了片刻。
随后站起身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杨末柔。
“敢问方公子,一条命值多少?”
方去病听后先是愣了一下,于是想了想。
“人命本无价,但有时候也还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
张兴语的疑问,让他突然想起了穿越之前看到的电视报道。
一个出租车因为疲劳驾驶,把一个花季少女给撞死了,最后就只是赔了五十万。
如果这么算的话,在古代一条人命顶多也就值五万两。
随即也没多想,应了句:“一条人命也就五万两吧。”
张兴语听后,先是心中一沉,随后用手指了指杨末柔,面无表情的对方去病说道:“既然一条人命值五万两,那杨末柔从此就归你了,是娶还是当做丫鬟下人,你随意。”
“至于另外五万两,七日后来我颜福堂,拿着你的制作手艺,自然会给你!”
“我颜福堂说到做到,这五千两算是定金,咱们七日后不见不散!”
话音未落,只见张兴语从袖中掏出了一沓银票轻轻放在了桌子上,起身向门外走去。
方去病怎么也没想到五万两居然变成了一个人,没等反应过来,张兴语已经不知去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