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芜是真跟他恼了,狗男人这样玩不起,他把她那张传单重新藏了,她都没跟他闹脾气。
结果轮到他了,倒这样耍赖。
刘成成趴她耳边碎碎念,讲了一堆有的没的,全是傅司九的坏话。
“表嫂你千万别回去,”刘成成嘀咕,“现在规矩不给他立好了,以后他只会更嚣张。”
冯芜边听她讲,边对着手机回信息。
信息是傅司九发出来的,一条接一条:【没说不给你,出来呗,还你。】
傅司九:【谁真跟你抢了,小心眼。】
傅司九:【赶紧给老子出来,还得做胎教,万一我宝宝忘记他们爹地的声音了怎么办。】
傅司九:【你出来,我给你讲后续。】
看到这条,冯芜睫毛动了动,大发慈悲回了条:【你先讲。】
过了老大会。
傅司九终于回她:【没被逮住。】
冯芜:“......”
不相信。
这分明是发生了点什么。
她不客气地回:【再见。】
一瞧见这两个字,傅司九知道她下一秒就会把自已拉黑,迅速回道:【逮住了逮住了!】
冯芜唇角微扬,缓了拉黑他的举动。
傅司九磨磨蹭蹭,也不敢再骗她:【大哥把我们几个逮进了浴室。】
冯芜有点想笑:【让你们看他洗澡?】
傅司九:【他看我们洗!】
“......”
傅司九:【宝贝好回了吧,没你我睡不着。】
憋了半晌笑,冯芜十分认真地回:【不要,你失了男人的贞洁,咱俩分房。】
傅司九:“......”
冯芜把手机塞到枕下,自顾自的要笑傻了。
刘成成急的心尖痒:“他又干什么丢脸的事了?”
“没有,”冯芜尚存些理智,帮某人遮掩,“就觉得,我老公好可爱。”
刘成成撇嘴:“表嫂,你这滤镜,着实厚了点,跟打了马赛克似的。”
冯芜边笑边问:“怎么说?”
“表哥在咱们家族里都有名的,”刘成成也没留情,“晚辈和平辈怕他,长辈拿他没办法,鬼见愁你知道吧,‘可爱’这俩字儿是他能有的吗?”
冯芜眼睛望着天花板:“我想他了。”
刘成成:“......”
她那话,不是夸吧?
这怎么还把思念勾出来了。
“成成,”冯芜颇为抱歉,“等他再求两句,我还是回去吧。”
“......”刘成成欲哭无泪,“我想表嫂陪着睡。”
冯芜瞅她:“你睡觉老实吗,会不会用大腿抡我肚子?”
说到这,刘成成骤然想起她肚子里的宝宝,冷汗顿起:“算了算了,我还真怕睡不老实。”
短暂的沉默,刘成成唯恐天下不乱:“表嫂,你让他好好求,不求成孙子别回去!”
-
傅司九坐在一楼台阶,整栋豪宅的主灯都熄了,只有墙壁背景灯亮着光带。
他像是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可怜又委屈,眼睛巴巴地望着对面的客房。
傅全瑛出来喝水时,差点被他吓出惊呼,待看清人,脑门都疼了:
“三更半夜唔瞓,你扮乜嘢鬼?”【三更半夜不睡,你扮什么鬼?】
傅司九记仇得很,要不是她将小本本给了冯芜,哪会有他深夜被甩的一幕。
“喝您的水去吧!”他负气道。
“哟,”傅全瑛居高临下,“这是被抛弃了?”
“......”傅司九咬牙,“您为什么把本子给阿芜?我才是你亲弟弟!”
傅全瑛宛若恍然大悟,丝毫没有道歉的诚意:“抱歉,给的时候,忘记你是亲的了,还以为阿芜才是我亲妹妹。”
“......”
这话说的,倒让他没脾气了。
谁能拒绝一个对自已老婆好的人呢。
傅司九不耐烦地挥手:“您喝水去吧。”
傅全瑛嘀咕:“一把年纪了,还得老婆哄,羞不羞。”
“......”傅司九提高音调,“谁一把年纪,我二字开头!”
傅全瑛:“确实二。”
“......”
“行了,”傅全瑛拿出长姐的威严,“滚回去睡觉,你也不怕阿芜出来吓着她。”
他缩在楼梯台阶,整个人藏在阴影里,搁谁不得吓一跳。
傅司九默了默:“我给您磕一个,您能帮我把老婆弄出来吗?”
“......”傅全瑛头疼,“你老婆知道你现在动不动就想给别人磕吗?”
“你不说、我不说,”傅司九别扭,“谁知道。”
他只想老婆出来。
借着晦暗的夜色,傅全瑛打量他两眼,旋即趿着拖鞋,吧嗒吧嗒地靠近客房,“咚咚咚”敲了两下门。
傅司九满眼期待的起身,觉得他姐真大方,都没磕呢,就帮他了。
门是冯芜开的,看见傅全瑛,她顿了顿:“家姐?”
傅全瑛侧过身,露出后面幼稚的男人,咬着口齿清晰的港普:“你老公要给我磕头,快出来瞧热闹。”
傅司九:“......”
谁懂啊。
背刺就在一瞬间。
刘成成倒是极为兴奋:“磕啊,我也想看,快磕。”
傅司九:“......”
冯芜摸摸小腹,瞥一眼对面黑脸的男人,软绵绵的给了他一个台阶:“抱。”
“......”傅司九清清嗓子,眉眼都舒展开了,长手长腿地近前,将人横抱进怀里,告状,“她们都欺负我。”
冯芜脸埋进他怀里,嗓子眼里咕哝:“活该。”
嘴巴老是这么欠,谁不想欺负他。
上楼梯时,傅司九垂眸,依然拽了吧叽:“我没有想给她磕,谁想给她磕...”
“你给家姐磕一个怎么了!”冯芜忽地抬头,眼睛亮涔涔的,“长姐如母,你给妈妈磕一个怎么了!”
傅司九:“......”
不是。
那之前是不是她说的,不许他弯膝盖,连求婚都不许他跪,否则她就不答应嫁给他。
他这不是,想哄她高兴呢!
马屁又拍到马腿上了?
“你干脆列个单子,”傅司九没好气,“谁能磕,谁不能磕,免得我下次搞错!”
冯芜沉默一片,果然认真算了起来:“大哥、大嫂、家姐...”
听她絮叨一堆,傅司九的脸比这长夜还要黑:“你给老子差不多点!你直接说,除了你,剩下的老子都要磕!”
“......”冯芜扇扇鸦羽般的眼睫,“到底是爱写复仇计划的人,抓重点的能力就是比一般人强。”
傅司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