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徐茵和卢行添,傅司九神经兮兮地要去医院,说他约了新手宝爸学习课程,刚好快到上课时间。
冯芜十分无语:“还早啊,不到两个月的宝宝,你急什么。”
“学习是一朝一夕的事?”傅司九扶住她腰,仿佛她肚子已经很大了,“那不得早点练起来。”
冯芜跟他商量:“你能不能自己去,我去趟甜里。”
“”傅司九极为荒唐,“宝宝在我肚子里?”
冯芜有点想笑:“又不用把宝宝拿出来练,人家有假宝宝。”
没想到她能讲出这么令人惊恐的话,傅司九迅速捂住她嘴:“注意胎教。”
“”
“这样好了,”思索片刻,傅司九折了个中,“你先陪我去上课,上完我陪你去甜里待十分钟。”
冯芜甩手就走:“这十分钟送你了,你爱干嘛干嘛去。”
小祖宗一言不和就甩脸子给他瞧,傅司九巴巴跟上,把人捞进怀里死命哄,跟她讲述双胞胎的辛苦,又将段诗婧怀双胎时凶险的场景讲给她听,盼她能在孕期乖一点。
不知是被他说服,还是单纯的嫌他啰嗦,冯芜到底还是跟他去了医院。
教室里的孕妈腹部隆起,冯芜软裙下还是细胳膊细腿,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扯着裙子布料玩。
旁边的孕妈好奇看她:“妹妹,你们这是替别人来听课的?”
“”冯芜手指顿了顿,“不是,给自己听。”
孕妈啊了声:“你这,几个月了?”
一点孕相都没有,完全无法判断。
冯芜憋了句:“50多天。”
孕妈:“”
看了眼她肚子,冯芜问:“您这快生了吧?”
“啊,对,”孕妈说,“下个月。”
她下巴朝台上那一溜男人点了点:“那个是你老公对吧?”
冯芜点头。
“可太帅了,”孕妈夸道,“你瞅瞅,往那一站,可太耀眼了。”
说着,冯芜抬睫瞧了过去,恰好傅司九在台上寻她视线,两人不约而同互视。
男人一如既往的坏水调调,朝她眨了下眼,勾唇,用嘴型示意她看桌上的假娃娃。
一排十几个男人,许多做不惯这种轻手轻脚的事,手忙脚乱一番,甚至能把娃娃摔到地上,就为了方便腾出点空把婴儿被子折平。
不等冯芜回应,老师倒是开口了:“大家都要跟这位先生学一学。”
被老师表扬,傅司九极为得意:“在家做惯了。”
一群人憋笑。
老师打趣问:“是做什么做惯了?”
傅司九朝冯芜眨眼,频频冲她放电,众目睽睽下毫不收敛的调戏她:“给我老婆梳小辫、穿衣服、系鞋带”
跟照顾一个娃娃没什么区别,这些小事顺手拈来。
只是这个“穿衣服”说的格外暧昧,全场一阵哄笑。
冯芜脸快埋膝盖了。
中场休息时,傅司九抱着他包好的娃娃,讨赏的小孩似的:“你看,我做的好不好?”
“”冯芜耳骨红得厉害,“你认真上课,别总是发言,行吗?”
傅司九把娃娃往她怀里塞:“老师叫我当班长呢,你没听见?”
冯芜哭笑不得:“老师是不是嫌你话多?”
傅司九不悦:“她是因为我做得好!”
“”冯芜一条胳膊抱着那个娃娃,另只手拂掉他额角的汗,心又软了,“嗯,我老公做得真棒。”
傅司九好哄得很,一句话就眉开眼笑起来。
冯芜拧开保温杯,倒了半杯温开水递他唇边,细声细调:“累吗?”
“不,”傅司九握住她腕,就着她手喝了一口,又将水杯推到她唇边,喂她喝掉,“我还报了个厨师班”
冯芜一口水没咽下,冷不防被呛住。
傅司九慌手慌脚地抚她后背:“你能不能慢点喝?再抻着肚子。”
“”冯芜无语万分,止住咳后,“你干嘛报这么多班?”
傅司九:“学做菜啊。”
冯芜不喜欢家里有外人,也一直没请保姆阿姨,但傅司九厨艺有限,总不能天天做那几个菜喂她。
“不用,”冯芜很坚决,“我没那么娇气。”
傅司九眉骨一提,极为不爽:“都怀孕了你还不娇气,你打算什么时候娇气?”
“”
就非得,娇气,吗?
然而男人眼神冷冷的,酷酷的,拽拽的,仿佛在盼着她跟他矫情。
冯芜差点绷不住笑,小手把他好看的发型抓成一团乱:“阿姨总要请的,不然以后谁来照顾宝宝们?”
“这个你别操心,我来安排,”傅司九低着声,“我现在说的是咱们的事,宝宝们归阿姨,那你是不是得归我,我是不是得多学点?”
“”
她也可以归阿姨。
冯芜默默咽下到嘴的话,手指在他脸颊捏捏:“要我陪你吗?”
傅司九勾唇:“不用,每天就俩小时,再熏着你。”
“”
难怪将公司所有事都放下了,原来给他自己安排了这么多课程。
冯芜原想劝他正常工作的念头也没了,这男人把她当眼珠子疼,性格又强势霸道,眼下涉及她和两个宝宝,指定没得谈了。
上课后,旁边的孕妈歪到她身侧,悄声:“你跟你老公,一个社恐,一个社牛啊。”
冯芜:“”
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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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九不仅给他自己安排的挺满,连冯芜的日常作息都给定了,他知道冯芜舍不开甜品店的工作,便在每天去上课时,把冯芜送去,下课时再接回来。
刚好两三个小时,既能处理点工作,又不会累到她。
按照医生的叮嘱,头三个月要格外当心,何况冯芜肚子里有两个。
傅司九小心翼翼,行起坐卧紧张万分,冯芜时常觉得他神经兮兮。
她连传说中的孕吐都没体会过,每天吃饱睡好,心情也无比舒畅,一丝异样都没有。
宝宝两个多月的时候,傅司九生气了。
生了大气。
“你是不是难受在忍着?”他追问,“你怎么不跟我闹?”
冯芜眼神都没给他,捧着水果碗,边咬水果,边专心致志地看动画片。
傅司九半蹲在她膝前,仔细观察:“早饭不好吃?”
冯芜:“没有。”
很好吃。
傅司九:“水果不甜?”
冯芜:“我这不是正吃着呢吗。”
“”傅司九沉默片刻,又问,“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冯芜:“没有。”
傅司九:“心情?”
冯芜:“非常好。”
死水般阒静。
过了会。
傅司九吐了四个字:“我不相信。”
冯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