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相遇。

最后一站,冯芜去了波士顿。

她累了,打算这边待两天就回珠城好了。

按照来时的攻略,冯芜在一家官邸民宿办理了自助入住,三室一厅的格局,一应生活物品齐全,很适合她跟束塔束亨三人居住。

天色已晚,冯芜让束塔束亨去休息,明天在附近有名的景点逛一逛。

趴在床上翻攻略时,冯芜小腹骤凉,伴着熟悉的抽痛。

大约是最近作息不规律,心情也不好,例假反反复复,始终不正常,这才过去半个月,又来了。

冯芜没准备卫生棉,来时瞧见民宿附近有家自助式杂货店,准备去那买两包。

束塔束亨已经休息,冯芜不打算喊他们,换了鞋悄悄地出了门。

街道两侧摩登大厦环伺,灯火通明,间或夹杂着古老的红砖教堂,新旧交替融合的氛围,像极了冯芜眼里的港区。

买完卫生棉,她沿着查尔斯河走了一段,欣赏了这里的夜景,便穿过巷子回了来路。

巷子一边是堵两米高的墙,光秃秃的,没有灯光,冯芜也瞧不见里面有什么。

她加快脚步,想从这阴气森森的暗道里穿过。

忽然。

墙里面似乎有狗狂吠,探照灯的余光扫射几缕出来,一群人讲着听不懂的外语,好像很着急。

冯芜屏息,步子更快更轻了。

下一秒。

一个黑影从墙头出现,身手灵活地撑着墙头,一个跃步跳到地面。

冯芜条件反射后退,手捂嘴巴,硬生生将惊呼憋了回去。

光线昏暗,背景音嘈杂,男人还半蹲在地面,似乎没想到这么晚巷子里会有人,也不由得顿了下。

两人目光快速对上。

“”

只用了半秒,冯芜眼睫簌了簌,轻轻地唤他:“傅司九?”

话音落,疾风裹挟那股熟悉的木质香,搅弄起空气,她手骤然被男人拽住。

傅司九额头布满了汗,从牙缝里一字一字道:“你给老子等着!”

说罢,他问:“住哪?”

墙里的噪音越来越大,冯芜顷刻明白应该是在追他。

来不及多想,冯芜拿回主动权,牵住他手往住处跑。

夜风刮过,她没瞧见,男人瞬间回握的手,还有他唇角似有若无的笑弧。

-

一路惊慌失措地跑回了民宿,束塔和束亨都急眼了:“小姐!您怎么可以私自外出!”

“”冯芜心虚地缩了缩肩,“不私自外出,怎么能撞见你们家小少爷。”

傅司九:“”

他穿了身黑衣黑裤,黑色短袖外面是黑色皮夹克,生怕人在黑夜里瞧见他的鬼祟样。

对他的出现,束塔束亨同样错愕。

几人聚在客厅,头顶灯光灼白,傅司九满头满脸的汗,湿发一绺一绺地沾在额头,遮住他冷峻的眉毛。

“你是不是不舒服,”冯芜狐疑,“怎么流这么多汗?”

傅司九呼吸微促:“你先给老子解释解释,为什么会来这里?”

“”

束塔看着他,也顾不得他的身份,直白问:“小少爷,您是不是受伤了?”

冯芜眼睛睁大,拽住他皮夹克检查:“受伤?你哪里受伤”

傅司九扣住她手,嘴唇没有血色:“乱摸什么呢你,都什么时候了,还想占我便宜?”

“”冯芜炸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不正经的玩笑!!”

她一发火,傅司九冷不丁低笑出声,眼神宠溺又纵容,慢条斯理的把皮夹克脱掉。

里面的黑色短袖在腹肌位置破了一块。

从痕迹上看,明显是被刀划的。

幸好穿的是黑色,不惹人注意。

冯芜心脏骤然漏跳两拍,声音不自觉地发抖:“你怎么了?”

“没事,”傅司九哄她,“刀划了下,躲得快。”

她好骗,束塔束亨一眼就瞧出来了,关切道:“小少爷,您这伤口深,得去医院缝针。”

“不用,”傅司九没大所谓,轻描淡写,“我去不了医院,找根针来,你帮我缝。”

“”

不知道他到底经了什么事,冯芜也不敢多问,他说不能去医院,肯定有他的原因。

“要买药吗,麻药啊这些,”她无措地问,“纱布绷带消炎药”

傅司九笑的止不住,歪在沙发里,喘了两口气:“你给我差不多点啊,什么都弄不了,外面有人在查,你这边有什么用什么。”

处理伤口冯芜不懂,只能寄希望于束塔和束亨。

“小姐,”束塔咳了咳,“您这个卫生棉,借我用用,我瞧见抽屉里有针线包,柜子里有酒,请您帮我取一下。”

冯芜立刻点头:“好。”

她听话得很,也乖得很,不质疑,束塔怎么吩咐,她就怎么做,傅司九心软的不像话,窝在沙发里笑。

“小少爷,”束亨踟蹰,“没有麻药”

傅司九:“直接缝,动作快点,别吓到小姐。”

“好。”

将东西取来,束塔用卫生棉压住伤口止血,束亨将针线用酒消毒,两人配合的很默契。

黑色短袖被卷至肋骨,露出男人块垒分明的腹肌。

只是那腹肌伤口极深,鲜红的血液汩汩往外流。

冯芜还待再看,脑袋忽地被一双手掌掰了过去。

她猝不及防撞进男人漆黑的视线。

“好了,”傅司九唇角始终带笑,“跟我说说,怎么来这里了?”

冯芜担心他的伤,磕磕绊绊:“就想来参观下这边的歌剧院,还有哈佛、伯克利”

她声音越来越弱,傅司九笑的越来越深。

“你笑什么笑?”冯芜脸颊微烫,“喜欢参观大学不行吗?”

“行,”傅司九拖着调,悠悠的,“爱好挺正经,比我强多了。”

冯芜撇唇:“谁像你,就爱参观百乐门。”

“”傅司九笑的断断续续,粗粝的指腹捏她脸蛋,“冤枉我啊你,不想好了是不?”

两人之间许久没有过这样的亲昵,冯芜神情微愣,旋即扭开脸,佯装不经意避开的样子。

傅司九长睫垂下,遮住他眼中黯淡,唇还勾着混不吝的笑痕。

“小少爷,”束亨想分他神,“您怎么会在这儿?”

不等傅司九吭声,冯芜语气不明,代为回答:“他来做一笔大买卖,不能告诉咱们!”

傅司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