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大眼瞪小眼,最后齐齐望向对面:“你到底对妹妹做了什么?”
冯芜多好的性子,能讲出这种狠话,必定是傅司九做的过分。
“都滚,”傅司九耐心告罄,“让我睡会。”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怎么睡过觉了。
卢行添冷哼:“你还睡得着!我听着都难受,好好的娃变成许星池的了,原本该是咱的!!”
“”单州无言以对,“你能别拱火了?”
傅司九没发火,甚至平静的诡异:“把他带走。”
“凭什么!!”卢行添跳脚,“凭什么就让我走?”
傅司九睫毛掀高,露出那双淡薄的瞳色:“影响大家智商。”
卢行添:“”
他难道不是这群人的智商担当吗?
凭什么说他们三人的弱智,是他影响的?
张以辞有点想笑:“你先坐下,你急什么?”
“我能不急?”卢行添提高音调,“妹妹都有了!那娃的爹姓许!”
傅司九淡淡问:“她承认了?”
“”卢行添顿了顿,仔细思考了下,“没承认,但也没否认啊。”
甚至顺着他的话应了几句。
傅司九继续反问:“李择言的结婚消息你们没收到?”
“”
场面定格住。
卢行添大脑错乱,他都忘了,李择言确实要结婚了,前阵子还碰见了他,只是几人不在同个圈子,请柬自然不会发给他们这些人。
“你知道?”单州不理解,“你刚才不也信了?”
傅司九淡淡敛了视线。
他这不是
慌了。
一个虚虚实实的消息,直接击中了他心底的恐惧,他害怕这种事的发生,条件反射地相信了。
可卢行添去楼下送东西后,傅司九很快就理清了思绪。
不可能的。
冯芜爱他。
他笃定这份爱,就像冯芜同样笃定他爱她一样。
卢行添转述的那句“给谁生,都不给你生”,别人听不出来,傅司九却能听出来的。
这话负气,分明是故意在气他。
大约因自己轻易相信了,所以楼下那丫头发脾气了。
卢行添默了默,依然觉得自己才是智囊担当:“你有点自作多情了吧。”
傅司九懒得理他,猪队友带不动。
“我觉得靠谱。”张以辞赞同,“妹妹不是吃回头草的人。”
一句话,傅司九好不容易舒缓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单州重重咳了下:“差不多行了,咱们面前这棵,才是正经的‘草’。”
许星池那些,都没登过正位。
若不吃回头草,傅司九首当其冲。
似乎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张以辞佯装从容,轻描淡写将话题移开:“那什么赶紧和好啊,不然妹妹每次去我家,都要拿我和我家狗阴阳怪气一顿。”
“”傅司九长眸细了细,“你俩关系挺好。”
“又来了!”卢行添啧啧,“他又来了!我看妹妹上次就没给他治好!”
单州笑的不行:“是,要不,让妹妹再找咱搓次麻将。”
冷郁了半晌的男人冷不防低笑了声:“滚你|妈|的!我姑娘想怎么治就怎么治!”
得。
这种时候,也唯有某个姑娘的损招能让他乐一乐了。
-
翌日,冯芜特地抽空去了趟超市。
她不会做饭,也懒得出门,更不想吃外卖,每天怎么简单怎么来,购物车里多是麦片牛奶这些方便即食的材料。
感觉买的东西太单调,冯芜推车去了二楼,顺手扔了几罐坚果。
再加上水果这些,营养总能跟得上了吧。
走到生鲜区时,眼前忽地出现一双高跟鞋。
冯芜只见过一个喜欢穿香槟色高跟鞋的女人——
金艾纱。
不等她抬头,隐在暗处的束塔和束亨迅速上前,将她挡在身后,隔绝掉她与金艾纱的视线。
金艾纱倏然掩唇轻笑:“怎么这么紧张,我又不吃人。”
束塔和束亨像两座大山,他们跟着傅司九一起长大,身上不由自主地透出两分那个男人的凛冽。
虽然金艾纱作的恶罄竹难书,但冯芜知道她没这么傻,不会在超市这种人流如密的场合做些什么。
她吩咐束塔束亨让开。
金艾纱气色不错,笑起来很纯,与她狠辣的手段完全不符:“这么巧。”
冯芜没吭声。
“对了,”金艾纱也不介意,自顾自说,“见你这阵子过得不大好,想提前通知下,我跟你前男友呢,准备订婚了。”
冯芜心尖被扎了下,脸上表情却收得很好,一丝异样都没有。
“渣男金小姐自己留着就好,”她淡淡道,“不必特地来通知我。”
金艾纱盯着她:“你不难过?”
“真心实意付出过,自然会难过,”冯芜很诚实,“但金小姐说得没错,你跟我前夫哥确实很配,祝你俩长长久久。”
“”她这样坦诚,金艾纱倒愣了一秒,“有意思。”
冯芜没理她。
金艾纱忽地笑了:“他这样的男人,你绑不住也正常,我也没信心绑住呢。”
冯芜:“那你加油,请为我们女人除害。”
“”
场面不明不白地静寂。
“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跟那些女人不同,”金艾纱耸耸肩,颇有几分认真,“你是他唯一公开过的前女友,若动了你,等于打他的脸,这个脸面,我得给他。”
冯芜:“金小姐用情颇深。”
金艾纱:“他有让女人死心塌地的本事。”
说到这,冯芜平静道:“江小姐和冉小姐很无辜。”
别的不说,只因为她们追过傅司九,便受到这种待遇。
着实残忍。
金艾纱勾唇:“臆想不属于自己的人,本身就是犯了贪念,自找的呢。”
“”
完全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她。
冯芜也不想去理解她。
“冯小姐,”金艾纱打量她,一脸暧昧,“我准未婚夫,那里的功夫,很棒吧?”
冯芜淡定如水:“你最好带他去看下男科。”
金艾纱:“”
冯芜唇瓣启合,慢条斯理吐了几个字:“他不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