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一大老爷们上纲上线。

虽不是第一见,但对面三人仍然叹为观止,短短几分钟内,某个拽天拽地的男人被一小丫头死死拿捏,情绪沉浮仅凭她一句话,真是——

丢人现眼。

冯芜把吸管抽回手里,被喝了一口的椰汁也移到自己面前,离某个男人远远的。

瞧着她护食的动作,傅司九气笑了:“我是给你缺衣少食了?”

“你要喝你就再要一份,”冯芜说,“我不分你。”

说着,她抽了张纸,顺手把吸管被咬过的部位擦了擦。

“”傅司九脸色一黑,极为荒唐,“你擦什么?”

被他一个又一个问题问炸了,冯芜面无表情:“你好好吃饭,老盯着我这边干嘛!”

傅司九忽地抽走她刚擦好的吸管,皮笑肉不笑:“我就问你擦什么?”

“你不是要跟行添哥他们聚的吗,”冯芜提醒,“你陪他们聊天呀,老跟我聊什么。”

卢行添立刻表态:“啊,不用,你们聊,你们聊,我喜欢看你们聊。”

多难得的热闹。

傅司九接连冷笑:“我就问你擦什么?”

“”冯芜不答他,“你要一直跟我聊,咱就回家聊。”

傅司九漆黑的长眸盯着她,直勾勾的。

半顿饭的功夫,他双手抱臂,靠着椅背,不言不语,明明白白的生着气,明明白白地等人来哄。

张以辞看不过眼,不耐:“你差不多得了,一大老爷们上纲上线。”

“就是就是,”单州也没放过他,“你没事咬妹妹吸管干嘛,还不许人家反抗?”

傅司九不搭理他们,狭长冷戾的眸古井无波,自始至终落在某人身上。

冯芜把剩下的半碗粥推给他:“我吃不完。”

“”傅司九眼皮子动了动,“你求我。”

冯芜:“求你。”

“”

也不怎么。

爽。

傅司九睨她,态度很拽:“那你擦什么?”

一群人:“”

还有完没完!

就在楼上喋喋不休地追问“擦什么”时,一楼大门口忽然进来一群男人,这群人来势汹汹,嚷着旁边的食客赶紧让开。

海鲜店一楼此起彼伏的惊呼,服务员和经理慌慌张张迎了上去。

卢行添坐在最里边,视野最清晰,他眯了眯眼,忽地古怪地咳了下:“九,看看那是谁。”

傅司九已经扣住冯芜的手,挨个捏她指尖,似惩罚,似撒娇。

闻言,他撇脸,漫不经心往下扫了眼。

楼下唯首的男人蒂芙尼蓝西装,胸前敞开着,露出里面的衬衫,脖颈一条极有品味的细链,是某高奢品牌的。

他右手扛着高尔夫球杆,踩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在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簇拥下,大摇大摆往内走。

面对众人惊惧避让的目光,男人风光无限。

傅司九冷不防勾唇,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感觉不大对劲,冯芜勾着脑袋往楼下瞧,又被傅司九用手心推回去。

“妹妹,”单州舔舔唇,“你别看,不是什么好人。”

张以辞冷笑:“他回来了?我可听说,通达路那烂尾楼,被他接下了。”

“”冯芜愣了下,“谁?”

张以辞看傅司九一眼,不知道该不该说。

“伍全,”卢行添憋不住话,“这孙子真|他|妈是个小人!”

单州:“可不吗,你瞅瞅,这不是在仿咱们小九吗?”

伍全通身的打扮,极尽往低调上靠,却又缺少些内涵和品味,以为把奢侈品logo挂满全身,就能将某个男人骨子里的矜贵给模仿出来。

闻言,傅司九恶心到了:“你会不会说话?”

什么叫模仿他?

他独一无二,好吗!

“夸你呢,”张以辞补充,“这不是说他模仿不出来吗。”

傅家这种百年世家养出来的孩子,血液都是挑选过的,基因早已完成了最优组合,几十代豪门圈子的浸润,矜贵并不会因为低调就黯淡一分。

总是恰到好处的。

相比之下,伍全就有些用力过度了。

楼上话音刚落,一楼中央餐桌的一个男人瑟瑟发抖的起身:“伍总,您怎么来了,您坐”

“免了,”伍全高高站着,几分掌控别人生死的张狂,“听说,你对我很不满,到处宣扬我曾经当狗的事?”

他曾跟着傅司九在珠城待过多年,自然许多人认得他。

单州皱眉:“是茂达建筑的李茂达,通达路那废楼他一直想盘下来,结果被伍全半道截了。”

傅司九波澜不惊,对楼下的动静并不感兴趣,倾身将中间洒了可食用金箔的鱼子酱端过来,耐心哄着冯芜再吃点。

冯芜没什么胃口,眼睛频频往楼下瞧。

傅司九倏地笑出声:“跟你说别看,一群男人打架有什么好看的?”

然而冯芜今天才注意到那烂尾楼施工的事,晚上就见到接手烂尾楼的人,这人还跟傅司九有关,她不可能不关心。

不等她抗议出声,楼下猝然一阵桌椅板凳被掀翻的动静,伴随着碗盘噼里啪啦砸碎的尖锐,人群压抑着尖叫,纷纷四散逃开。

冯芜怔了下,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已经被傅司九摁进怀里。

“都说别看了,”男人胸膛随着说话的声音振着,无奈道,“晚上再做噩梦。”

冯芜脑袋埋着,什么都看不见,听觉却变得格外灵敏。

她好像听见高尔夫球杆挥到骨骼的声响,对方惨叫只发出一半,像是生生痛晕过去了。

下一秒,她连耳朵都被捂住。

张以辞啧啧两声,意兴阑珊:“喊打喊杀的,没劲透了。”

“诶,”卢行添道,“他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听说那烂尾楼就不是用正常手段盘下的,现在还敢光天化日打人。”

单州:“他背后是金家,金家可不跟你讲道理,瞧着吧,这李茂达被打个半死,最后连个屁都不敢放,还得爷爷、爷爷的叫着。”

冯芜耳朵被捂着,听得不大真切。

等楼下动静停了,傅司九才松了手,指腹捏捏她被压弯的耳廓。

冯芜还趴在他怀里,越过他宽肩,她不自觉往楼下看。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有那么一瞬间,她跟伍全的视线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