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一晚,冯芜没再挤过他的床,哪怕傅司九留她,到点了她也是乖乖回自己家睡觉。
她还不想逼死他。
自己的男人还是要自己疼的。
睡觉之前,冯芜趴在被子里,照例跟冯纯烟发了几条信息,把小光的情况说给她听,再确认一下她目前的安全。
发完后,冯芜点开傅司九的对话框:【前夫哥,心好痛。】
过了几秒,傅司九回她:【你痛个屁,是你,甩的老子!】
冯芜:【啊,忘了,还以为你甩的我。】
傅司九:“”
顿了须臾。
傅司九:【心痛就和好。】
傅司九:【和好吗?】
傅司九:【要不要和好?】
冯芜默默敲了几个字:【不痛了,晚安。】
傅司九:【我不信。】
“”
傅司九:【被子凉吧?】
傅司九:【肚子饿了吧?】
傅司九:【寂寞吗?】
“”
沉默片刻,冯芜无语万分:【我困了,真的。】
傅司九:【不信。】
“”
再次沉默。
冯芜咬了点唇肉,一字一字敲给他:【痛。】
傅司九秒回:【就知道你痛。】
傅司九:【躺好,男朋友下楼哄你睡觉。】
冯芜:“”
-
针对傅司九过年的提议,冯芜认真考虑了半晌,如今的冯厚海对她是弃养状态,加上她之前梦游拿刀进小力房间的事,林素也不会喊她回去过夜。
她对冯家来说,可有可无。
上年有徐茵陪她,今年徐茵怕是没时间,冯芜思来想去,觉得过年期间订单多,自己还是留下来赚钱好了。
怕过年工厂关门,有些材料需要提前备好。
挑下午空闲的时间,冯芜带着小桃去了趟工厂,把做好的包装盒拉回来。
工厂在郊区,经过通达路时,小桃惊讶地喊她:“姐,你看,这废楼有人接手了?”
冯芜怔了下,车子已经驶出一段,她从后视镜里端看,那栋荒废十几年的烂尾楼搭起了防护栏,施工队正在入驻,通往公墓的那条路被暂时性地封了起来。
原本杂草丛生的荒凉,被水泥砖块取代,成了另样的景象。
以前在这边卖阳春面的阿姨也不见了,所有卖东西的小贩全不见了踪影。
不知为何,冯芜竟然有些舍不得。
她两次深夜在这边遇见了傅司九,当时尚未察觉,那两次的伤心,后来全被傅司九的插科打诨给消解个差不多。
也不知这烂尾楼是被谁给接下了。
昨天的废墟,将被明天的繁华取代,很快,便不会有人再记得这里曾经荒废十几年。
拉完货回到甜里,小桃拿毛巾擦了擦脸,冯芜递了个皮筋给她,两人把头发扎好,又换上店里的围裙。
收拾妥当后,小桃先去了前台。
收银那边是燕燕暂时接手,大概是算错账了,正在跟顾客道歉。
顾客是位中年大叔,大叔不依不饶:“你多算了我五块,要不是我自己找来,这钱是不是就你昧下了?”
“真是抱歉,”燕燕解释,“刚才扫码机出了点故障,我是口头给您算的,也幸好您发现了,真是对不起您了。”
小桃皱眉:“钱退了吗?”
燕燕点头。
“光退钱就行了?”大叔质问,“我差这五块钱呢。”
小桃客气道:“这单给您免了,欢迎您以后常来。”
里子面子给足了,大叔终于满意,拎着蛋糕和面包离开。
燕燕受了一肚子气:“道了半天歉,打折都不行,必须免单才可以。”
正抱怨,有客人进店,门铃叮咚两声。
小桃让燕燕去后厨,她接替了收银的位子。
客人选完东西,端到收银台,小桃麻利地扫码结账。
“你好,一共127元,您是扫码还是现金?”
对方声音含笑:“既然刚才那个大叔都请了,能请我吗?”
“”小桃抬头,目光顿了几顿,“抱歉,不行的哦。”
“怎么,爱男啊?”对方忽地调笑道。
小桃眉毛一拧:“你这可真有意思”
话未讲完,她手臂倏然间被拽住,余下的话下意识卡在喉咙。
冯芜握紧她小臂,看向来人,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抱歉,一共127元,请问您是扫码还是现金?”
对方耸耸肩,好似并不介意,懒洋洋地掏出手机,扫码付钱。
付完以后,她染着血红豆蔻的指甲敲敲收银台台面,黄莺般的声音:“请你了。”
“”冯芜顿了下,“不用的,您慢走。”
“用的,”对方娇笑,“上次我划破了那谁的脸,你作为旁观者,居然没帮她报警,我要谢谢你呢。”
冯芜不卑不亢道:“民不举、官不究,江小姐自己没有报警的念头,我不好多管闲事,金小姐,您拿好慢走。”
金艾纱啊了声:“她啊,啧啧啧”
不清楚她为什么会来甜里,冯芜防备心极重,这种说下手就下手的狠辣性子,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应对。
金艾纱睨她一眼:“咱们还会再见的。”
说罢,她拎着带有甜里标志的袋子,施施然离开。
冯芜后背沁出些冷汗,心脏怦怦跳得厉害,生怕自己方才出来晚了,小桃会命丧当场。
放在内层台面的手机在此时忽地响了一声,冯芜悄悄舒了口气,有种被从恐怖场景拉回现实的安全感。
信息是傅司九发来的。
男人懒洋洋的,说这段时间太忙,几个兄弟好久没见了,在旁边的海鲜酒楼订了个位,大家聚一聚。
冯芜:【好。】
傅司九:【自个儿过来,注意安全。】
“”
看到这一条,冯芜恍惚发现两人不在同一频道,她以为傅司九只是跟她报备一下,但傅司九分明是要带她去。
冯芜被自己蠢哭了:【我想回去睡觉。】
发送成功。
一秒后,傅司九的电话直接拨了过来。
接通后,男人嗓音荒唐:“你之前那个‘好’,不会以为是我自己去吧?”
“”
那可不就是这样以为的吗。
“我说,”这想法得到证实,傅司九沉了调,不悦道,“你男人出去喝酒,你不闹着跟,也不盘问有没有女人,一个‘好’就把我打发了,我跟你说,我不好!”
“”
神金。
傅司九不爽地撂了句:“但你现在求我带你的话呢,我勉强,原谅你。”
“”
拱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