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你在这儿,我能去哪里?

徐茵总认为她是个青瓜蛋,兴致勃勃帮她科普:“这事很重要,你别不在意,第一呢,看他手指,第二,看鼻头,再者嘴唇”

“不用看了,”冯芜满脸羞耻,手指要拧成麻花,“我知道。”

“”徐茵若有所思,极为好奇,“尺寸,还是时间?”

冯芜瞪她,发脾气似的:“不告诉你,你这个流氓!”

徐茵哼哼笑:“看样子不怎么样,白长了一张厉害的脸,到现在也没把我们家宝贝拿下。”

冯芜挠她痒,两人在吧台闹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打闹时,冯芜退进一堵温热的墙,不及回头,男人嗓音淡漠,清晰又冰冷的话从头顶落下:“哦,我不行,我窝囊。”

话一落,酒吧重重的鼓点顷刻消失,周遭瞬间进入默片时代。

冯芜和徐茵纷纷顿在当场。

背后调侃人被当事人听见,徐茵迅速告退,将冯芜一个人留在原地。

冯芜:“”

“妹妹,”宋二军悄悄出现,“我提醒过你们的。”

结果俩姑娘压根没听见。

冯芜眼睫簌了簌,像小鸟受伤的羽翼,重的抬不起来。

她抿紧唇,眼睛偷偷觑某人,又连忙低下,躲他视线。

“说啊,”傅司九单手抄兜,不苟言笑,“要不要老子把尺寸报给你,时间?时间你清楚吧,但用手跟用”

他跟个流氓一样,光天化日一字一句,句句下流无耻,冯芜扛不住,“呀!”了一声,蹦起来捂他嘴。

傅司九下巴一抬,轻轻松松避开:“你居然任由别人污蔑你男朋友,连句辩白都没有!”

“”冯芜梗了梗,像是突然明白他到底在生什么气,“你、你不要脸!!”

“还要脸做什么?”傅司九耷拉眼帘,不咸不淡,“女朋友都不敢跟别人提,可见对我不大满意。”

冯芜气到跺脚:“你干嘛鬼鬼祟祟偷听我们讲话,我不许宋大哥听,难道就许你听了?”

“”傅司九冷笑,“我还要偷听?我家女朋友恨不得拿喇叭告诉全世界,她男朋友,不、行!”

冯芜:“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我根本没说,你这个混蛋!”

傅司九:“还骂人。”

冯芜:“傅小混蛋!”

“”傅司九额角抽了下,“把那个小,改成大。”

旁边的宋二军噗嗤一声,趁战火没烧到自己身上时,立刻退避三舍。

“我回家了,”冯芜呼吸微乱,“你自己在这里吧。”

“行,”傅司九不假思索跟上,“回家咱好好验验。”

“”

外面下起了秋雨,绒针般的雨丝斜着刮落,街灯映出树木的形状,在水洼里影影绰绰。

车子停在对面,需要走几步,傅司九把大衣拉开:“进”来。

方讲一个字,女孩子已经跑下台阶,兔子似的往停车场蹦。

“”傅司九气的头疼,“你给老子回来!”

冯芜被迫驻足,踩在湿润的地面上回眸:“走呀。”

“走个屁!”傅司九脸色发黑,“下雨了你没看见?”

冯芜咕哝:“这么点雨,还没我眼泪大。”

“”

说归说,他站那跟个巨人似的,冯芜老老实实跑了回去,又甜又嗲的调:“干嘛呀男朋友?”

傅司九揉揉眉弓,没法跟她计较,重新把大衣掀开:“进来。”

“帮我挡雨啊,”冯芜笑眯眯地问,“脱掉给我就行了。”

“”

沉默。

雨水秫秫,有种万物沉寂的伶仃。

瞧见他越来越黑的脸,冯芜嘟嘟唇,后知后觉发现他的意图。

她装作恍然大悟,欢快地扑到他怀里,蹭来蹭去地闹他:“不想走,你抱我。”

“不抱,”傅司九头疼得很,“晚了我告你!”

看穿了他嘴硬心软,冯芜双臂环住他肩,将自己挂进他怀里:“我喝醉了,你快抱抱你家小宝贝。”

傅司九没好气,却弯了身,铁臂抄住她大腿,让她夹住自己腰,又用大衣将她包裹严实。

紧密逼仄的空间,是他好闻的味道,规律的心跳,还有诱人的体温。

冯芜脑袋缩进大衣,歪脸瞧他,嘴甜:“好爱我家小九哥哥~”

“”傅司九垂眼瞅她,长腿迈下台阶,将她稳稳包在大衣里,淋不到任何风雨,“你家小九哥哥还是头一次听说,柠檬水也能喝醉。”

“”

轮到她丢面子,傅司九忍不住笑了,笑声从喉咙里沉出来,尖锐的喉结仿佛要刺破皮肤,自有一种莫名的性感。

“得,讲错话了,”傅司九拖着调,慢悠悠的,“我家小宝贝就是会醉柠檬水。”

冯芜脸蛋贴着他大衣里的衬衫,安静乖巧。

傅司九走得很稳,轻微的摇晃,跟婴儿的摇篮一般,晃的冯芜昏昏欲睡。

短短几步路,他好像走了许久。

到车门边。

冯芜仿佛梦呓般,很轻很轻的声:“傅司九。”

“嗯?”

“”冯芜咽下喉咙里弥漫出的涩意,尽量用正常的音调,“你是不是要回港区了?”

马上到他生日了。

以往他每个生日都是要回那边的。

傅司九就抱着她站在车边,没开门,闻言低下眼,密长的睫毛挂着水珠:“怎么了?”

冯芜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湿寒,她不冷,却下意识贴紧了他。

察觉到她的异常,傅司九收紧手臂,下巴压在她脑门轻蹭。

秋雨肃杀,总带着凛冽的坚硬,不似春雨柔和。

淅沥沥的白噪音下。

女孩子宛若啁啾般问他:“你还回来吗?”

“”傅司九背脊仿佛被打了一闷棍,直接被她的问题给干懵了,“你在说什么胡话?是不是背着我喝酒了?”

冯芜脸色苍白,软软冲他笑:“那你还回来吗?”

“”

两人静静望着。

她眼珠水洗一般,黑白分明,澄净通透,明明是不惯掩藏情绪的人,傅司九却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良久。

“你在这儿,”傅司九把她往上托了托,不悦中带着质问,“我还能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