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现眼够了他自己会歇的。

中间那碗清润的汤冒着薄薄的热气。

冯芜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吊在半空,憋得她脸色涨红。

搞这么半天,渲染了那么严肃的开场白。

就。

跟她。

讲这个??

傅司九眉骨提了点,眼神睥睨:“请你下次别用膝盖、脚这些部位去踢,他很脆弱。”

“”冯芜脑袋快垂进汤碗里,抗议,“别说了。”

她都睡着了,哪里知道碰了哪里。

傅司九瞅她几秒,冷不防冒了句:“当然了,你好奇,想表达友好的话,用手,或者”

怕他讲出更下流的话,冯芜眼疾手快抓了个流沙馒头,粗鲁又用力地塞到他嘴里,堵了他的话。

“你、你别耍流氓!”她脸颊和耳朵红得显眼,“我根本没印象,而且我睡觉很老实的,你那么热,我明明想自己睡,是你老把我拽回去都赖你自己!”

相较于她大篇幅的赘述,傅司九极为淡定:“哦。”

“”

沉默。

冯芜肩膀一塌,哀哀怨怨、颓颓丧丧:“我真的踢了吗?”

傅司九鼻腔里不明不白地透了个音。

冯芜声音更小了:“很、很疼吗?”

“”见她居然敢主动面对这个问题,傅司九眼中流出玩味,他挑眉,浮浪的口吻,“怎么?”

冯芜咬咬唇肉,绯红的脸蛋光洁润泽,像清晨开得最艳的花,羞答答给他一人看:“那、那我、我帮你揉?”

“”

傅司九感觉自己疯了。

她什么都没做,只说了一个“揉”字。

他居然崩盘了。

没等来回应,冯芜以为他默认了,她脖颈烫的要命,不知该从哪里入手。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低眼时,冯芜未伸出去的手定在半空,旋即触电般背到身后。

她眼神直勾勾的,被强力胶粘住似的,一动不动地看着。

傅司九清清嗓子:“说话也注意点。”

没办法。

他控制不住。

冯唇角翕动,逼自己移开视线,干巴巴道:“你、你要不要去解决一下?”

“”傅司九把放温的汤碗推给她,镇定道,“不用,现眼够了他自己会歇的。”

“”

-

九月十九是徐茵的生日,冯芜去了趟望北,和李择言一块,三人开开心心地吃了顿饭。

席间,谁都没提许星池。

冯芜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仿佛就这样过去了。

徐茵依然很抗拒相亲、婚姻,不管徐家长辈怎样催促,她坚定地留在望北。

反倒是李择言,他打算接受父母安排,与门当户对的相亲者订婚,于下年春天完婚。

他们这些人,好似就这样定了人生。

李择言有公务要忙,切完生日蛋糕便先行离开,冯芜的航班晚点,到珠城时已经凌晨。

傅司九提前说好要来接她,这方面,他从不迟到。

可冯芜在航站楼外等了五分钟,没找见他的影子,便拨了个电话过去。

街灯昏沉,映出地面水淋淋的影子,珠城在两个小时前刚下了场秋雨。

一阵风刮过,冯芜瑟瑟发抖,忍不住跺了跺脚。

电话一直未被接通,冯芜腹诽着,别不会是睡着了,或者忘记了吧。

刚想再打第二个,那辆眼熟的大g一个急刹,拖起长长的噪音,地面水花四溅,凉意更甚。

司机没下车,窗户快速降下,露出宋二军焦急的脸:“妹妹,快,上车!”

“”不知为何,没看见傅司九的人,加上宋二军的表情,冯芜有种不祥的预感,一声没吭,干脆利落地上了车。

车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驶离。

开出十几米,宋二军接了个电话:“接到了,没事,好着呢。”

说完,他往副驾瞥:“妹妹,小九”

不等他讲完,冯芜耳聪目明把手机接了过来,贴在耳边:“傅司九”

“没事啊,”男人嗓音半虚半实,在初秋的凌晨带着温度,“怕你着急,衣服穿多两件没有,有点降温。”

冯芜心脏提着:“嗯。”

傅司九耐心哄她:“叫二军送你先回家,我处理完”

“不要,”冯芜驳了回去,“你在哪,我去找你。”

“”

沉默须臾,大约知道劝不动她,傅司九吐了两个字:“警局。”

“”

去警局的路上,宋二军简单讲了事情经过:“他要来机场,刚好路过玫瑰苑,我就让他捎我一段,结果巧了,居然在玫瑰苑碰到了上次那辆车”

冯芜怔住:“哪辆?”

“就你电梯那次,”宋二军言简意赅,“不有个男的跟踪你吗,后来又发现他车停在楼下,还特地把车牌给盖住了。”

冯芜心里半上不下的:“是谁?”

“说出来你都不敢信,”宋二军呸了一口,“就你隔壁那闹钟男!!”

“”

不能吧?

跟踪她的人很壮实,跟宋二军体型类似,闹钟男身材瘦矮,戴着副眼镜,阴柔不好相处的样子。

宋二军大喘气:“他找的人!!妈的,就说他这人心胸狭隘!”

冯芜一脸懵逼,闹钟男都多久的事了,总不至于因为她去敲了两次门,就结了这么深的仇恨吧?

“妹妹,你有所不知,”宋二军越说火越大,“就你去我酒吧喝多那次,哦,你那天没回,被小九带去阑玺了,我回来时都凌晨三点了,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

宋二军:“那孙子居然在对着你房门小便!!!”

“”

“巧得很,没尿完呢,被我抓个正着,”宋二军吼道,“他这绝不是头次干了,我让他跪地上一点一点洗干净、擦干净,幸好你不在,否则要恶心坏了!”

冯芜惊到语塞。

宋二军喘了口气:“第二天你闹钟不是响了嘛,那孙子借题发挥,跑过来踹你门,哥哥给他吓唬一通,结果那孙子不顶事,居然搬走了!”

“”

这。

这都多久的事了。

那天冯芜被冯厚海打了一巴掌,去酒吧喝多了,然后强吻了傅司九,后来被带去阑玺,第二天偷摸回来时,闹钟确实在响着。

当时她还忧心别吵到邻居。

没想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出过那么多事。

“谁成想他花钱找了些混混,”宋二军说,“就守着你落单呢,结果就没找着机会,今儿被小九撞上,小九那脾气,能饶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