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祝你一胎三宝。

手机被许星池没收了,冯芜庆幸随身行李还在,她只拎了只迷你行李箱,里面装了重要证件,去机场前又把李择言身上的现金搜刮干净,边掉眼泪边许诺他,如果她能平安回来,将来一定百倍还他。

李择言脑门疼:“你电视看多了是吧?”

“择言哥,”冯芜抹了把眼泪,瓮声瓮气,“你送我平安出逃,我祝你一胎三宝。”

“”李择言脸色发黑,把机票往她手里一塞,“赶紧走赶紧走。”

说到这,他略微担心:“到了报平安。”

冯芜郑重点头。

她回珠城也该给傅司九报平安的,结果都没来得及。

检完票进入廊桥,冯芜好像看见许星池疯狂的跑来,他脸上再没有平时那般淡定,反而惊慌失措,狼狈不堪。

李择言挡在他面前,不知跟他说了些什么,许星池眼睛猩红,不假思索揍了他两拳。

冯芜僵硬地扭头,不敢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李择言帮她买了头等舱,并将他的手机暂借她用。

刚在座位上坐好,李择言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许星池。

冯芜犹豫短瞬,想着虽然许星池这事做的不地道,可她怕把李择言害得太惨,迟疑归迟疑,还是选择了接通。

许星池嗓音沉哑,带着不自知的哀求:“阿芜,星池哥哥错了,我把婚礼取消,咱们好好商量,你先下来,好吗?”

“星池哥,”冯芜很轻的声音,“择言哥说他不愿娶我,因为他把我当妹妹,我也是一样的,我把你们当哥哥。”

许星池疯了:“你先下来,哥哥跟你道歉,有些事哥哥一直没告诉你。”

冯芜没吱声。

“手表,电话手表,”许星池咽咽喉咙,攥紧了那只电话手表,“那次星池哥哥去了,没有不管你,哥哥当时在很远的地方,怕来不及,只能通知你们教导主任先带人过去,他来得很及时,对吗?”

“”

冯芜微微错愕。

“还有咸宽,叫你下河帮我捞手机的咸宽,”许星池嗓音哑着,“那不是哥哥的本意,哥哥在跟你赌气,后来哥哥让他滚了,再没让他出现过。”

像是怕极了,许星池说着一些从不愿吐出口的事情:“你毕业那天,爸爸提起婚事,其实我很开心,因为你拒绝了,哥哥脸上挂不住,才会口出恶言阿芜,你下来,哥哥跟你道歉,一桩桩跟你道,求你了。”

他还说了许多许多。

全是冯芜不曾知道的真相。

一股苦涩弥漫,如同小孩等来了迟到的道歉。

机舱广播响起,飞机快要起飞。

“可是,”冯芜眼底潮湿,声音小小的,轻轻的,“我爱他呀。”

那头戛然静止。

空姐走过来温柔提醒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冯芜鼻尖微红:“星池哥,再见。”

-

机场内,刚结束暑假的客流量仍处于高峰期,过往旅客不约而同地偷偷窥视站在b2登机口的男人。

他高大威猛,一件禁欲的白衬衫,领带扯松一半,狼狈地搭着。

“没有你这样的!”李择言捂着肿胀的脸,破口大骂,“你不想着好好哄她,反而跟她用这么一招,她能不急眼吗!”

许星池宽肩落败,眼底是死败的颓唐,周身精英稳重的气息被腐朽取代,仿若只是一尊没有生机的石雕。

“择言,”他嗓音哑的不成形,“你说,她有没有,喜欢过我?”

“”李择言心酸得很,“她喜欢你,跟喜欢我有什么不同,之前你身边那么多女人,你见她皱过眉吗?”

许星池声音低到几不可闻:“我想看她跟我吃醋,想叫她像以前一样跟我发脾气,我不想看她小心翼翼的对待我。”

“她为什么会小心翼翼!”李择言吼道,“还不是你们给她贴了标签,把她摁死在道德耻辱柱上,她敢吗?”

许星池眼睛红通通的:“她胆子很大的,她跟我闹一次,我就可以顺势跟她和好”

可冯芜永远都是顺从恭敬的模样,不管他怎样挑衅,不管他怎样恶劣。

她永远不反驳。

李择言摁着火,咬牙道:“傅司九的出现,是你亲手培养的,你难为阿芜的每一次,都是他靠近阿芜的助力,是你亲手把她推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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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港区时,刚好是下午三点。

在飞机上用过餐点,又休息过,冯芜精神恢复了一些。

这是她第二次来港区,第一次是小时候妈妈带她来这边的迪士尼玩,还在金店帮她买了一整套金饰头面,若没记错,当时她们进的,是傅家的珠宝店。

周围人来人往,穿插着粤语和英语的声音,偶尔能听见普通话。

冯芜磕磕绊绊的问了路,先去了以前傅司九拍给她看的维港。

如今的港区与她印象中和电影上看到的,变化甚大。

那年琳琅满目、充满烟火味的霓虹招牌被拆去许多,拥挤压抑的鸽子楼与高耸入云的国金大楼对比鲜明,像是一个时代的反差。

在满是粤z港牌的环境中,冯芜吹着海港的风,吐出一口闷气。

她跑到天星码头的雪糕车要了根海盐柠檬的雪糕,啃着雪糕漫步在星光大道时,昳丽的晚霞笼罩住整片大地。

一根雪糕还没啃完,李择言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可冯芜认得。

是傅司九。

李择言跟傅司九没有来往,自然没存过他手机号。

海风扑面,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独感扑面而来,明明该第一时间找他的,可冯芜愣是没敢拨他的号。

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怕傅司九觉得她鲁莽,怕自己为傅司九带来麻烦。

冯芜甚至想过,要么她自己在这边悄悄玩几天,避避风头再悄悄离开。

大约是因为太久没见,这种感觉,类似于她不得不投奔外地的朋友,又怕没有征得朋友同意,遭受到朋友明里暗里的嫌弃。

电话到时间自动挂了。

紧接着,是一条接一条的文字信息。

单从字面上来看,已经能看出对方摁都摁不住的怒火。

【冯芜,给老子接电话!】

【在哪?】

【冯芜,立刻回电,别等着老子去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