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位修士淡然朝着楚源而来。
人群分开两边,在流动的雾气中,伴随着他的靠近,逐渐显现出真容。一袭紫衣高贵的吞煌缓步走出。
“吞煌?”
楚源认出了那人,正是先前被化虚圣子和自己给打跑的妖孽。天妖瞳还有那强悍的肉身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天狐女的脸色凝固,她微微转头,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吞煌,眼睛微眯,有些不悦。
吞煌在一众修士惊讶、震撼的目光中走到两人面前,看着天狐女不善的眼神,他淡淡一笑:
“物以稀为贵。这令牌仅剩这么多,价格自然水涨船高。你若是想要,出价比我更高便是,不用这么看着我。”
七百万极品灵石,几乎堪比一件九品玄器价格,她吃饱了撑的才继续喊价。
这些令牌出了这里和废铁没有什么两样。
“哼。”天狐女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别处,对于这个忽然冒出来将她即将到手的东西给抢走的人,没有一点好感。
天狐女主动退让,放弃继续争夺,吞煌微微一笑,又看向楚源。
此刻他整个人风度翩翩,气度温和,宛如公子哥。与方才发现菩提丹时的嚣张完全天差地别。
“你我虽然刚才结仇。但你既然在这里售卖令牌,想着多赚些灵石,应该不会放弃我这个大客户不做吧?”
楚源愣了一下,旋即也报以温和的微笑:“当然不会。你愿意出价,我肯定会卖,哪有这么小气。”
说着,他抬手一挥,面前的数百块令牌朝着吞煌而去。
吞煌微笑依旧,将这堆令牌定在自己的面前,而后手掌一张,一瓶丹药和一柄大斧凭空出现。
“灵石没带这么多,这瓶是龟灵断续丹,疗伤圣药,百万极品灵石一枚,瓶中共有三枚;断山斧,七品玄器,兼有破灭神魂之效,价值四百万极品灵石。”
“这些,你看如何?”
吞煌手掌递出,龟灵断续丹与断山斧飞向楚源。
楚源抬手接住,略微感受了一下,发现这两样宝物确实和吞煌描述的一样。
他点点头,示意可以。
楚源大有深意地看了眼吞煌,才刚被揍了一遍,转头又来自己这边买东西。
这小子,还挺上道。
见到楚源点头,吞煌有些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原本他还有些担心楚源不会卖给自己。
在他的身后,众人已经看懵了。
居然真得花七百万极品灵石来购买这些令牌。
如果是五千极品灵石一枚,他们还能买,但现在价格高成这样,他们实在是提不起什么争夺的心。
被吞煌买走就买走吧。
反正他们也拿不出这么多灵石。
他们如果有七百万极品灵石,根本不会来购买令牌。不少人看向吞煌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讥笑。
因为这样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吞煌无疑是个冤大头。
吞煌似乎感受到身后众人的目光,他心中有些不满。
七百万极品灵石,这样的价格就算财大气粗如他,拿出来也忍不住有些肉痛。
况且,来到仇人这里买令牌,饶是他已经尽量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但还是有些脸红。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先前和化虚圣子还有琳琅一战,不仅没拿到菩提丹,反倒让自己身受重伤。
恰巧又在这个时候,传承宫殿开启。
舍不得这庞大传承的吞煌只能咬着牙服下曾经在一个洞府发现的保命灵丹——凤血涅丹。
虽然能够快速恢复他的伤势,但丹药之中的妖凤精血却需要时间复苏。
如果这段时间内动手过度,极有可能损耗妖凤精血,浪费这么一枚珍惜的丹药。
“琳琅,化虚圣主。等我吸收完妖凤精血,这七百万灵石还有菩提丹,我要你们全都给我吐出来!”吞煌心中暗自怒道。
心里虽然这么多,但表面上吞煌却显得异常平静。
望着面前的两百多块令牌,他心中暗自思量。
现在自己只需要猎杀十多只雾兽就可以了,大大降低了自己要猎杀的数量。
他袖袍一挥,正要将令牌收起。
身后竟是再度传来一道声音。
“慢着,我出八百万极品灵石!”
又来?!
这一下,所有人顿时沸腾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为了这些令牌,这些天骄都疯了吗?
八百万极品灵石啊!
能够拿出八百万极品灵石的人,又怎么会是寻常人,这类修士单凭自己都可以通过猎杀雾兽凑齐这么多灵石。
脑子抽了花八百万极品灵石来买啊。
一模一样的场景重现,别说吞煌愣住了,就连楚源也懵了。
见鬼的,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冤大头。
这也太爽了吧。
楚源心中高兴不已。这种冤大头,来得越多越好。
不等吞煌开头,楚源便从储物戒指中将那瓶丹药与断山斧拿起来,还给吞煌。
虽然断山斧很适合黑鸿,但是相比八百万极品灵石来说,还是不够看的。
吞煌眉头一皱:“琳琅道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知道楚源很可能放弃自己,选择和那人做交易,但楚源这么干脆的动作还是让他感觉丢脸,脸上挂不住。
楚源还未开口,一旁的天狐女冷笑一声,呛声道:“做生意嘛价高者得,这个道理,刚才你还知道。怎么现在就忘了。”
吞煌脸色一凝,不知该怎么反驳。
人群再度如同浪潮朝着两边分开,当楚源看清这个喊出八百万极品灵石的冤大头的时候,却是眼睛瞪得大大的,惊讶得无以复加。
清雅的长裙,如墨的青丝,肌肤如雪,这不正是夏月灵吗?
楚源懵了。
他还想着能多赚点灵石呢。
结果谁知道是夏月灵喊出来的。
好好好。
自己在外面拼死拼活赚点灵石补贴家用,你们这些弟子在外面这么花是吧?
楚源心中愤懑不满之际,从夏月灵的身后,竟是缓步走出一位黑袍男子。
吞煌见到这黑袍男子,眉头紧皱,背后升起一种强烈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