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觉得贵太妃说的有理。
没有确凿的证据,单凭一张嘴可不能确定血脉这样重要的事。
薛国夫人冷笑一声,道:“正好,这次我打算顺便去祭拜恪王和恪王妃,带了他们的旧仆过来。
有几个婆子,当时恪王妃生产的时候,就在场帮忙。
根据她们回忆当时的情况,林氏趁乱将两个孩子调换了!”
林氏的脸白的没有人色了,瞳孔扩大,眼光发直,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样子。
怎么会有活口?
当初在场的人,都趁着战乱灭口了。
云黛看了一眼薛国夫人,这也太巧了吧?
虽然恪王和恪王妃的陵寝是在皇陵,顺便祭拜一下也没什么。但是,竟然还带着当年知情的旧仆过来?
怎么看,怎么像有预谋似得。
可是她诈宋雅雪,只是偶然起意,毕竟她也不知道宋雅雪会跟着来恭房。
薛国夫人是怎么知道会发生这事儿呢?
或者说,即便是没有这一出,薛国夫人也会找别的机会来揭露此事?
听几个旧仆回忆完当时的情景,宋雅雪和林氏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并没有看到母亲将孩子换了,也只是推测和怀疑而已,这不算证据!”
林氏重重地点头。
贵太妃道:“对,没亲眼所见,就不算证据!”
薛国夫人冷声道:“那你亲眼看到恪王妃生了宋雅雪了?”
贵太妃怒道:“你这不是抬杠吗?”
沈从南冷声道:“行了,别吵了,将林氏和云志毅好好审一审,事实便出来了!”
“不用审了!我可以作证!”随着一道沉冷威严的声音,巴图身姿挺拔地走了进来。
贵太妃的眼睛一亮,一脸希冀,“巴巴巴图,你怎么回来了?不是,你怎么证明?不不是,你怎么会能证明?”
她又有那种强烈的想法了,但是,验明正身过,又不敢想。
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林氏第一次看到巴图,顿时惊呆了。
宋雅雪的瞳孔地震,感觉事情不妙。
巴图从袖子里猛地抽出一柄匕首,吓得附近的人都惊叫一声,四散躲开。
还以为巴图要行凶。
谁知,巴图用匕首往自己脸上刮去。
他那满脸的络腮胡子一点点地刮去,露出本来的面目。
英俊、俊美一类的词语根本无法相容他的相貌,光那双桃花眼就足以魅惑众生。
云黛惊艳地瞪大了与他八九分相似的桃花眼。
这是哪里来的神仙啊!
这相貌,简直无法形容!
她终于看到一个长得比沈从南还要好看的男人了!
“啊!皇儿!”贵太妃惊叫出声,捂住了嘴,不敢置信,又希冀又惊喜。
三王爷、苏长风、傅时言和一众大臣闻讯赶来,毕竟这里是女子的营地和恭房,他们住得远,才得到消息。
一些认识恪王的老臣,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恪王殿下!真的是恪王殿下!”
“这些年,模样没怎么变!”
“真的是恪王殿下吗?”
“应该是,世上怎么有这般相似的人?”
薛国夫人微微意外后,就冷静下来,问道:“你如何证明云黛是恪王和恪王妃的孩子?”
巴图道:“其实,我与恪王妃都发现孩子被换了。
但当时情况紧急混乱,敌人对我们穷追不舍,没有时间查证,将孩子寻回来。”
其实,当时他们自私了一回,孩子在林氏手里,比在他们跟前更安全。
林氏居心不良换孩子,他们为什么不能将错就错?
贵太妃现在根本不关心孩子的事儿,听了这话,眼珠子迟滞地转动着。
“你的意思是,你是哀家的恪儿?真的吗?哀家是不是又在做梦啊!”
恪王握住贵太妃的手,微微动容,“母妃,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贵太妃一把抱住恪王,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儿啊,哀家的儿啊,你果然没死!果然没死!
哀家做了这些年的梦啊,终于成真了!你终于回来了!”
福慧长公主上前,将贵太妃从恪王身上撕下来,道:“母妃,您先别哭,事情还有疑点呢。”
贵太妃怒道:“哀家不管什么疑点不疑点,哀家的儿子就是没死!就是回来了!
哀家都梦到多少次这种情景了!这就叫母子连心!懂吗?”
三王爷眸色深沉,道:“可是,当初在父皇的后殿,都验明正身了的!”
宣平侯也道:“是啊,你身上没有任何恪王应该有的印记。”
薛国公也道:“光凭脸,不足以取信众人!”
贵太妃急了,紧紧握住恪王的手,道:“哀家才不管你们信不信呢,哀家自己信就行了!
哀家的孩子,哀家还不认得?”
薛国夫人冷嗤了一声,道:“你还说认得自己的孙女呢,结果呢!”
贵太妃一噎,对恪王道:“恪儿,你有没有法子给他们证明证明!”
恪王淡定地道:“当年我落下悬崖,被巴达娜格格救了。
她让萨满巫师去掉了我身上所有的印记,用催眠术消除了我的记忆,并灌输了一个编造的身世。
最近几年,我时常头疼,脑子里出现一些真实的记忆,就有了怀疑。
这次带着使团来云澜,也是我极力争取来的。
本来想找薛神医治头疾,没想到,看到熟悉的场景,竟然恢复了更多的记忆。
回去的路上,我逼问了萨满巫师,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并让他恢复了我的全部记忆。
在逼问的过程中,知道宋雅雪用火药的配方,让他做了很多事,还想害云黛,就赶了回来。”
其实,是云黛那几银针,误打误撞让他恢复了以前的记忆。但是,又忘记了在戎狄这些年的记忆。
他不想让人将云黛和巫术联系在一起,就没提这事儿。
宣平侯道:“你的故事匪夷所思,不足为信。”
“是啊,是啊!”很多大臣都附和。
三王爷问道:“可有证明身份的证据?”
宋雅雪抿了抿唇,又有了希望。
没有亲子鉴定,没有胎记、记号,无法证明身份!
巴图不是恪王,那他的话就不能作数!
她有一脑子的知识在,活命是不成问题的!
林氏呆呆地望着恪王,悲喜交加,还带着痴迷和爱恋,如在梦里。
薛国公也跟着道:“口说无凭啊,尤其你身上没有任何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