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不准嫌麻烦。”怕沈鸢还是不愿意乖乖穿上,厉斯爵又加了一句。
羽绒服猝不及防的披到了身上,的确让她一下子没那么冷了。
但她也确实没有要穿的意思。
“我不是嫌麻烦,我就是看到大家都没有穿,我自己一个人穿就感觉有些尴尬,他们会笑,而且一会儿穿进去衣服放哪儿?”
这也是一个问题。
厉斯爵抓住她的手腕,往羽绒服袖子里塞,边塞边说:“她们不穿,那是她们自己的事,冻生病了也是她们自己的选择,你不用跟她们比,也不需要向她们靠齐,毕竟身体是你自己的,再者,有我在你身边,她们谁敢笑你?而且你觉得生病和笑话,谁更重要?”
“那还用说?当然是生病啊。”沈鸢也没多想,脱口而出。
厉斯爵看了她一眼,“你让你也知道生病最重要,那你还不穿上?”
他语气透露出不容置喙的意思。
沈鸢也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也明白他说的话有道理,的确笑话和生病,还是生病更重要。
她也确实没有必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为了一时的美丽,宁愿冻着。
那不划算。
而且男人有句话说到了她心坎儿里。
有他在身边,谁敢笑她!
既然没有人敢笑话她,那她自然也就不需要在有心理负担,直接穿上就好了。
思及此,沈鸢在男人的伺候下,乖乖的把羽绒服重新穿上了。
穿好后,厉斯爵紧皱的眉头,稍微松缓了一些。
不过随后目光往下,看到她露在外面的小腿和赤、裸的脚背,那舒缓的眉头,又再一次皱了起来。
要不是知道不可能,他都想让张程去买棉鞋和裤子来让她穿上了。
当然,他知道,如果自己真这么做了,那些人即便碍于他的身份,也会笑话小叶子。
毕竟只穿一个羽绒服还好,虽然比其他美丽冻人的女人穿的怪异一些,但谁都能通过小叶子光着的小腿,看出她里面也是礼服,也能猜测她只是暂时性的穿着羽绒服,一会儿也是要脱的。
所以还能忍住不去笑话,最多投来一些诧异的目光罢了。
但如果自己真的让小叶子穿上棉鞋和裤子,那别人就会真的认为小叶子不是穿礼服来参加宴会的,而是真的穿成这样特立独行的样子来参加宴会的。
到时候,哪怕他在,他们也敢笑话小叶子。
而他发火也不会占理,毕竟别人会说,是小叶子自己穿成这样,还不让别人笑?
思及此,厉斯爵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
到底是谁发明的女人参加宴会,一定要穿的这么少的?
夏天就算了,冬天也这样,是不是脑子有病?
“在想什么呢?”沈鸢拉好羽绒服的拉链,见身边的男人眸色忽明忽暗,就知道男人在走神,忍不住对着男人面前挥了挥手,把男人唤回来。
男人眸色一闪,思绪回笼了。
他轻轻拉起她又开始变凉的手,放在唇边哈了口气,然后把她的手直接揣进自己的西服口袋里,“没有,我们先进去吧,外面太冷了。”
“嗯,确实该进去了,现在已经快八点半了,大多数人都已经到了,我们也算是迟到了,希望夫人他们还没有出席才好。”沈鸢看着酒店大门正在检查请柬的工作人员,有些忧心的说。
这会儿他们肯定是已经迟到了。
如果宴会主人公夫妻两还没出现在宴会上,那就还好,她也不用担心一会儿结交他们,会让他们心里有想法。
但如果已经出席了,那她再去找他们,她自己都不好意思。
反正如果她自己是宴会主人公,有人来求自己,还来得比自己晚,足以说明来求自己的人心里不诚心,这样谁愿意跟那人结交。
厉斯爵知道沈鸢在担心什么,西服口袋里的大手,轻轻捏了捏她柔嫩的小手,“别担心,他们夫妻两这个时候还没有出席,在九点的时候才会。”
“你怎么知道?”沈鸢好奇的转头看着男人。
男人拉着她往酒店大门走去,“我要知道还不容易?随便找个参加宴会的人帮我注意一下就行了,我让张程在车上的时候,就联系了一个生意伙伴,他比我们先进去,他答应了如果你要找的人提早出席了,就会给我发消息,现在他都没有发消息,就说明人还没有出席。”
“原来如此。”沈鸢大舒口气。
厉斯爵把请柬递给工作人员。
然而工作人员看都没看,直接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姿势,请他和沈鸢进去。
毕竟厉斯爵这张脸比请柬可要来的得有含金量的多。
哪怕他没有请柬,这些人也不会拦他,也会恭敬的请他进去。
厉斯爵把请柬收回来,随意丢进另一边西服口袋里,这才又道:“你放心吧,你的事都有我盯着呢,不会让你的事有纰漏的时候。”
总而言之,只要涉及到她的事,他都会提早做好一些安排,把她一些没想到的细节安排好。
不会让她有任何后顾之忧。
沈鸢见男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又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心里感动不已,“我在想,你现在为我做的这么多,我以后没了你该怎么办?”
“不会没有我的,我们会一起到老,就算哪一天我真的没了,我们的孩子,也会替我保护你的。”男人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神色认真的保证。
他口中所说的没了,不是那种对她没感情分开的没了。
而是死亡。
除非死亡,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他自己也不行。
沈鸢自然也读懂了男人眼里的认真和偏执,本来该是害怕的。
毕竟偏执的人都有病,应该远离。
但是男人这种偏执,却让她不但不害怕,不想远离,反而觉得心疼。
因为男人的偏执,跟她一样,也是没有太多的安全感说产生的啊。
她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永久的爱情,不相信自己和他真的能恩爱一辈子,所以现在的心态就是只要还相爱,那就在一起,不爱了就分开。
从来没有真的把男人长长说的会爱她一辈子,一辈子在一起的话放在心上,甚至都没有相信。
毕竟未来太长了,没有人能够看到未来到底是怎么样的,她也不敢去堵。
厉斯爵也很清楚知道她心里的这些想法,所以才会没有安全感,久而久之,人就变得有些偏执。
说到底,这也是她的错,是她没有给够他安全感。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依旧还是无法欺骗自己,也不想为了哄他开心,而故意违背内心说她相信他们能真的一辈子在一起,能真的相爱一辈子。
那太假了。
所以沈鸢最终还是避开了男人的眼神,也避开了男人的承诺的话,看相别处心虚的笑着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们还是继续走吧,别站在这里堵着了,后面还有人呢。”
说完,她先迈开了脚步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