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挺厉害的,连高美凌都能攀上。”陈星诺看了眼向思薇身边的女人,小声道,“高美凌可是南江上届退休首/长高老的孙女,能跟她一起玩,人脉都不愁了。”
沈鸢之前很少外出走动,商界认识的人都少,更别说其他地方的。
也怪不得向思薇态度放这么低。
在高美凌这种人物面前,向思薇那点家世都不够看。
“哦,你就是厉总的前妻啊?”高美凌瞥了沈鸢一眼,眼底带着些许轻蔑,压根不把沈鸢当回事,“既然有缘碰到,就打几把玩玩,沈小姐给这个面子吗?”
别说打麻将,跟向思薇多说几句,沈鸢都不想。
但她在厉家时,忍了李慧兰那么多年,早学会了察言观色,高美凌一开口,她就知道这人不好惹。
“当然可以,我们等的人十点才到。”沈鸢现在什么都没有,可不想高美凌一个不爽,越界打压自己,“不过我牌技不好,你们不嫌弃就行。”
高美凌呵了声,踩着流苏高跟率先离开。
“没关系。打牌就是消遣时间。”高美凌走后,向思薇才敢开口,“实在不行,我也可以给你放水。”
她从朋友那知道沈鸢上次跟众思的梁老板几个打麻将,输了十几万。
据送茶的服务员说,沈鸢像个新手,打麻将简直惨不忍睹。
下午在手表店憋的那口闷气,她今晚一定要从沈鸢身上讨回来!
沈鸢笑了笑,“那就谢谢向小姐了。”
陈星诺跟着沈鸢去包间,小声问,“沈总,你牌技真的很烂啊?要不别打了,我看她对你敌意很大,万一打着打着,她给你下套怎么办?”
“她刚刚碰到我时,就在给我下套了。”沈鸢道,“高美凌明显护着她,等会她再下套,我也得钻。”
陈星诺看了她一眼,“哎!你也太惨了。”
进包间后,几个人走到里面的麻将桌前,摸麻将确定位子后,很快坐下开打。
陈星诺不会麻将,但是她会搜索,上网搜了下麻将怎么玩,好歹也看出点门道,再一看沈鸢打麻将,简直惨不忍睹,陈星诺都想替她打牌了。
向思薇看沈鸢连着两把都被自己或高美凌胡,嘴角的笑明晃晃的。
“沈小姐,你腰间是不是有一个‘fjt’的纹身?”向思薇突然问沈鸢,“是斯爵名字的缩写吧?”
沈鸢扔了一张牌出去,并没回话。
向思薇打着牌,视线却盯在她脸上,“你跟斯爵已经离婚了,身上留有他名字的纹身,我心里也不舒服。不如这样,我们以麻将为赌局,你输了,我喊纹身师过来,当场帮你把那个纹身洗掉。”
陈星诺忍不住开口:“向小姐,你这就过分了,沈总在自己身上纹什么是她的自由,她牌技不好,你偏用这个做赌局,明摆欺负人。”
“沈小姐都没开口,要你说什么?”高美凌撇了下红唇,十分不悦,“聒噪死了!”
陈星诺气红了脸,还想说什么,被沈鸢拦下了。
“我接受。”沈鸢淡淡一笑,眼神温和平静,“不过向小姐,如果你输了,该怎么办?”
向思薇看了眼沈鸢打出的牌,掷地有声地说:“如果我输了,我离开斯爵,离开京城,永不回来。如果你觉得我在为难你,我让人教教你打麻将,等你学会了,我们再赌。”
“不用,我觉得我牌技挺好的。”沈鸢道,“沈小姐是真要跟我赌吗,不是开玩笑?”
向思薇坚定道,“不开玩笑,在场的其他人都可以作证。”
“好,那就三局两胜吧。”沈鸢说着,扔了张牌出去,却恰恰好是向思薇要胡的那张。
推掉牌时,向思薇脸上的笑容甚至透着几分得意。
这个赌局,她赢定了!
赌局第一把开始后,陈星诺一看沈鸢那牌,就知道她输定了,也没眼看。
陈星诺叹了口气,“我真不想看你输掉的惨样,我出去透透气。”
离开包间后,陈星诺去了公用卫生间,刚进格子间,从包里摸出一根香烟点上,手机就响了。
“你在干什么?”
“在会所,看老板跟人打麻将。”陈星诺抽了口烟,懒懒道,“怎么,你要过来吗?”
“我让你去京城找人,你真当自己是个打工人?”
“催催催,催个鬼啊!”陈星诺烦死了,没好气道,“是他自己活该,抛妻弃子,哦,现在要死了,想起还有个儿子,想给他弥补,要我们来搜罗?”
“你赶紧去医院劝劝老先生,让他赶紧死吧!他财产全捐给基金会,也省得那几个儿子为了这点钱,斗的你死我活,我上次腿都差点被打断了!”
“陈星诺,你怎么说话呢!”电话那端的人怒喝,“你是叶家的保镖,叶家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你还敢诅咒雇主早点死?”
陈星诺抽了口烟,吐着烟雾不情不愿道,“是我的错,我不敢了。”
“四少的人已经去京城了,你注意点。”
“知道啦。”陈星诺道,“你把南江高家的资料发我,我被高家的人欺负了。”
“跟这种小货色浪费时间,你还不如多找找小少爷。”男人不悦道,“等下我让人发你邮箱。我收到资料,发现小少爷以前在江城呆过,你有空去江城走一趟。”
“是,陈sir。”
这通几分钟的电话打完,让陈星诺心情更差了,她将烟蒂扔马桶冲走,出了洗手间。
回去包间的路上,陈星诺看到一个穿着会所黑色制服的男人,身材挺拔修长,手里拿着托盘,正跟面前的同事说话。
看清男人面容后,陈星诺瞳孔猛然一缩。
她赶紧转身,从包里摸出薄荷糖吃了两颗,散了散嘴里的烟味,然后快步走了过去。
“修车工?”陈星诺拍了下男人的肩膀。
易炀扭头,看着突然冒出的女人,眼眸眯了眯,很快想起来,“4s店修发动机的小美女?”
“是啊。”陈星诺笑了笑,扫了下他的装扮,有点惊讶,“你不是修车的吗,怎么又跑来会所当服务员了,家里这么穷?”
易炀,“……”
他浑身上下哪里写着“我家很穷”四个字了?
他是玩游戏打赌输了,不得不当一回服务员,给朋友们送酒的。
见陈星诺误会了,易炀也懒得解释,还故意逗了她两句,“是啊,我家特别特别穷,我一天要打三份工,刚刚做完家教来会所,刚上班。”
“当家教能赚多少钱啊,又累。”陈星诺说,拿出纸笔,写了串号码给他,“这是我号码,你记下,我介绍你去我们公司给老板开车,待遇很好的。”
“哦?”易炀挑起眉,“听你这么说,你们公司规模很大,老板很有钱?”
“还好吧,天晟你知道吧?”
“知道。”易炀感觉不对劲了,“你老板是?”
“沈鸢。”
易炀看着她,表情变得很微妙,“沈总我知道,天晟刚上任的那个副总。”
“对,她人挺好的,你给她当司机,她一定不会亏待你。”陈星诺没看出他表情不对劲,临走时又说,“我知道你们这行,酒水抽成很高,你多送几瓶贵的酒来1288包间,等会我买单。”
“……”
陈星诺前脚走,后脚一个服务员过来,“老板,天晟的沈总在1288打麻将,你要过去看看吗?”
易炀想了下,问他,“是不是还有个女人很漂亮,眉心有颗痣?”
他之前去餐厅时,撞见向思薇跟沈鸢交谈。
“咦,老板你去过那个包间?”
“真有意思。”易炀拇指抹了下唇,兴致勃勃道,“不知道厉总知道他前妻跟现女友一起打麻将,会是什么表情。”